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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等等我,我带你回家

◇第85章等等我,我带你回家

裴蕴初离开李府的时候,一身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裴蕴初用过早膳之后,突然开口跟李群霄说,自己想去找裴家人了。

语气轻松,像在说自己要上街买串糖葫芦吃一样自然。

走时什么都没带,身上也没个包袱什么的,让李群霄疑心他天黑就会回来,而后正赶上晚膳,他们还能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

裴蕴初都开口了,李群霄没有阻止他的道理,点点头,说好,随后继续用早膳,不过是咀嚼得越发慢了,不停回想着,裴蕴初转身离开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挣扎。

近乡情怯,可以理解,可是到后来李群霄才知道,裴蕴初当日的姿态别有深意。

他喝尽最后一点清粥,看着裴蕴初方才搁下的碗筷,目不转睛地吩咐阿平,让他远远地跟着裴蕴初,护送他回家。

膳后,卢苇适时送来云州来的消息,李群霄飞快扫了眼,放下信笺,离开膳厅,回了后院。

他在院门口伫立片刻,然后径直走向那片光秃秃的泥地,捞起了挨在墙根的锄头,沉默地开始翻地。

翻到天黑,等回阿平的汇报才停手。

阿平说,裴蕴初出城前去了一个旧巷中的废院,独自一人在亭亭如盖的大树下静坐了很久,他似乎很熟悉这处废院,能精准地找到墙上几处划痕,然后喜极而泣。

不知这几处旧痕背后有什么故事,总之是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很快离开废院,往城外去。

阿平说他怪,他在长街上跑,拉客的马车、板车怎么唤他都不停,把自己跑得气喘吁吁,到了城外才想起能雇车,终于是雇了一辆车。

上车之后就没掀过车帘,阿平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一路跟着,眼看着马车在两个时辰后到了乌溪村,除去进村时裴蕴初的各种徘徊,总之他是顺利见到了在此隐居了十年的裴家人。

到这里,李群霄的心已经提了起来,他示意阿平继续往下说。

阿平是个出手狠厉的练家子,但性子太温和,李群霄原本不愿他跟在自己身边,不过让他跟着裴蕴初倒是跟对了,想是裴蕴初与家人团聚时气氛融洽,不然阿平不会露出一点笑意。

阿平说,裴家人早已经改名换姓,最开始见裴蕴初问起过往,十分警惕,等到双方相认之后便抱头痛哭,哭过了,夫妇二人把裴蕴初迎进去,小妹跟在后面关了门。

阿平还说,裴家人这十年是靠出租田产维持生计,是当地有名的田主。

但到底是受过不小的波折,如今的安稳生活远远比不过有过的锦衣玉食,裴家夫妇面色与寻常百姓没有两样,看不出跟裴蕴初相像的地方,小妹年纪不大,对裴蕴初有些疏离。

阿平说完了,李群霄点点头,没有要问的了。

顺利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人,彼此有些生疏也在情理之中,还怕接下来的团聚填不平那么多年遗留的沟壑吗?

一家人要团聚,裴蕴初应是不会那么快回来了,李群霄想了会,又拿起锄头站了起来。

“该用膳了,大人。”

李群霄只好放下锄头去用膳。

接下来的两天,李群霄翻开了这一片不大的秃地,插上了半个手掌高的花苗,他把根茎都埋在土里,让每一株花苗都立得很直,一副大风来都吹不歪的样子。

他很满意,还挽着袖子就蹲在地前端详,间或浇些水,搓些手心里的泥。

裴蕴初还是没有回来,像忘了他这个人一样。

李群霄看着这座,因裴蕴初离开而迅速冷寂下来的院子,疑心之前的揣测是对的,裴蕴初早就想离开他,只不过见他重伤未愈——这个人最是心软。

换药时他都在,他最清楚李群霄恢复的情况,因此走得没有一丝犹豫?

皇上也知道了他已经大好,派人来请他入宫。

还是在御书房,时隔五天,皇上耐心耗尽,无意再与李群霄掰扯,命内侍递去云州来的消息。

李群霄还在看,刘赦便忍不住道:“蛮族不知道休养生息的道理,两年前在你手上吃了败仗,这才过了多久,又屡次进犯骚扰,真是自不量力!”

李群霄把信件交还给内侍,镇定道:“这两年,云州筑起城墙,阳武关易守难攻,蛮族想要进犯成功没有那么容易。”

“如你所愿最好,”刘赦叹了口气,道,“你这两日就走吧,国不可一日无将。”

刘赦觉得自己已经说了软话,他还是重视李群霄这个草根出身的人才的,他愿意放李群霄回云州,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况且这段时间是他平息了朝中对他身世的猜疑,不然,他哪能那么舒服地在府中休养?

内侍见他不动,出声催促:“李大人,快跪下谢恩啊!”

李群霄垂首,跪地,上身直立,不是谢恩的姿态,是谢罪的姿态,他缓缓说道:“若卑职能平祸乱,回朝时想向皇上讨一个恩典。”

没人讨恩典是这幅油盐不进的姿态,刘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手掌砸在案桌上,厉声训斥:“放肆!”

圣怒难挨,李群霄一声不吭地伏地,看似谦卑,实则软硬不吃,刘赦见他这样,气得半死,手指着他颤抖不停,朝中百官,没有一个人敢像他这样尊卑不分。

“皇上息怒!”内侍吓得也跪下来,身子颤抖起来。

刘赦怒极反笑,指着李群霄,道:“你所求之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裴晗受贿案已经结案,绝无翻案的可能,你要裴晗之子,要他名正言顺得嫁入李府,绝无可能。”

“你要是再不思悔改,朕绝不再用你,你当自己是谁?大魏不缺良将,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群霄头点地,一动不动,刘赦看不见他的神情,不知他是在惶恐地承受着自己的怒气,还是咬死不肯松口就范,刘赦认为是后者。

他呷了口静心补气茶,仍旧冷道:“你当初顶替李家庶子从军,救下几十万云州百姓,如今你要为一个人,自毁前途也就罢了,难道要置云州百姓于不顾?这就是你的大义吗!”

“起来回话!”

李群霄起身,仍是跪立着,目不斜视,眼中没有一丝动摇:“如果卑职连一个人都守不住,何谈去守万民?要我舍了他去守万民……可是皇上,他一直都在万民之中。”

“大魏不缺良将,云州的乱局绝非仅我一人可解,要我李群霄舍了他,去换平坦仕途,请皇上恕罪,我做不到。”

刘赦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耽于情爱,不识擡举,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朕准了你与他的婚事?朕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刘赦禁不住长叹:“你可知,裴晗在吏部的籍册中,只登记了一个女儿——裴元杉,朕明说了,裴晗他根本没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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