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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总不能软硬都不吃吧

◇第119章总不能软硬都不吃吧

裴蕴初抱着圣旨出门,跨出门槛就跟门外下人撞在了一起,他站不稳,摔倒在地,怀里的圣旨咕噜滚到阶下。

下人吓了一大跳,圣旨不敢捡,赶紧扶他:“裴公子要去哪里啊?”

裴蕴初答不上来,坐在地上发愣,经烈风一吹,发热的头脑冷下去一半,是啊,他莽莽撞撞的冲出去找李群霄,到底想问什么,能问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裴蕴初借着旁人的手站起来,笨拙地蹭袖口上的灰,圣旨上也有灰,裴蕴初捡起来,像拿烫手山芋,下人不肯接,自己拿着跑也不像话,还是还回去最稳妥,最后还是遂李群霄的愿,这些累赘都尘封起来最好。

“公子!”

是阿平的声音,裴蕴初转脸过去抹抹脸,阿平跟他太熟,稍不注意就要被看出不对劲,还好阿平正满脑子疑惑:““公子跟主子说两日后走?”这事我没听过啊!

裴蕴初也没听过:“什么?”

阿平递去一封信:“主子说你要走,要我把这个拿过来给你,他说……你会需要的。”

裴蕴初狐疑地接来,拆开,匆匆阅尽,失笑,眼睛却红了,拿信的手抖个不停,“误会我要走,想跟我说的话仅是信上这些吗?”

裴蕴初擡眼:“他在哪里?”

阿平猜到什么,小声说:“主子要出门了!”边说手还往外指。

裴蕴初把圣旨扔他怀里,这回去找人不莽撞了,昂首阔步像是去找茬,到了李群霄面前气势也不弱,给足了他气派,先行礼,后问安:“将军是又要出门了?”

暗紫长袍贵气逼人,身后还跟俩侍卫,果然是将军气魄,裴蕴初再次行礼致谢:“这两日暂住将军府上,多有叨扰,望将军莫要怪罪,草民识趣,就如将军所盼,这两日离开掖都,今日就离府。”

这样不是最合李群霄的心意吗?何故摆出恍惚的模样来烧人心?惹得裴蕴初又一阵鼻酸,他忙扯出灿烂微笑,扬起手中信件:“多谢将军百忙之中还替草民找至亲,大恩大德无以回报,以后不论如何,草民绝不踏入京城一步,免得污了将军的眼。”

“你——”

裴蕴初后退一步,又拱手,用手中信件遮住微红的眼:“阿平留在将军身边才堪大用,府中各处贴好的窗花对联,将军看不下去就找人撕了吧,如此……就此别过!”

他是快刀斩乱麻,比李群霄干脆,既然要断个干净,磨磨唧唧平白惹人笑话,裴蕴初转身便走,这回没了礼数,一句话也不肯听李群霄说。

他跑得太快了,身后阿平都忘了要阻拦,傻愣愣地站着,李群霄立刻就看到了他双手托举的圣旨。

沾灰的卷轴截停李群霄的脚步,三年前就决定尘封的秘密突然见了光,他猝然记起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遗憾——几乎只差一步,他就能跟裴蕴初在一起了。

他有机会解释的,三年前裴蕴初悲痛欲绝,没有什么比尽快离开掖都更重要,他只是顺应了裴蕴初的选择,其实现在也是,他再次把选择权交给裴蕴初。

那封信详细记录了他真正的身世,看到这封信,裴蕴初没有理由再留下来,李群霄不会傻到要试探自己在裴蕴初心中的分量。

可是裴蕴初的眼泪,是刺向人心的荆棘……李群霄袖底的十指已然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挣扎片刻,他还是没有追上去。

裴蕴初自知说话不留余地,有意破釜沉舟,要是从前,都不用想,李群霄一定会追上来,现在却纹丝不动地站着,可想而知,裴蕴初只能走了。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难得有了暖阳,许是乌云全沉进了裴蕴初心尖,堵得他胸口发闷,在屋里待不住,坐也坐不稳,那些绝情的话,凭头疼脑热才喊了出来,早忘了大半,可双臂还是抖个不停,心里直抽。

此刻,他心灰意冷。

阿平来了,忧愁着脸,裴蕴初见到他才挤出个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倒是不提方才的事,只叮嘱他以后得闲了,要记得回丹陵找他。

三年的相伴,阿平舍不得,说什么都要送他一程,裴蕴初由他,任他把自己送到了客栈,裴蕴初说累,想休息一晚再走,两人说定了,第二天再见面。

裴蕴初的包袱都在客栈放着,几件衣服和路引,紫檀琵琶是大件,琴盒里还包着犬牙吊坠和玉菩萨。

看着心酸。

眼前,不论大件小件,都是从前情真意切的见证,他得到过最好的,如今受冷落,落差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处理?这些东西看着太让人伤心,又贵重,不舍得扔,背回丹陵太折腾,想来想去,还是物归原主最好,总不能就他一个人睹物痛心,他要李群霄也煞眼睛。

裴蕴初再次回到李府的时候,天都黑尽了,府门口站着侍卫,正好,他把东西交过去就走了。

阿平掌着盏灯来找李群霄,对着紧闭的屋门唉声叹气:“裴公子很伤心,主子明明……”

屋里没动静,黑着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睡了。

阿平没忍住,劝道:“裴公子明早就要走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这样主子也不去送送吗?”

屋里传来杯子翻倒的声音,阿平忍不住,又说:“主子哪里听说裴公子这两日就要走,我跟他一道上来,我还不懂吗?裴公子分明是想留下来的啊——”

等了许久都没动静,阿平唉声叹气,转过身,朝裴蕴初说道:“裴公子,我家主子心太硬了,有什么话说完咱们就走,别冻着。”

裴蕴初点点头,看着他出去,把院门关上。

“阿嚏——”

裴蕴初揉了揉鼻子,没想到自己这样开场,显得好没气势,赶紧上前两步,带着点鼻音,擡声数落他:“三年不见,大人你变得拧巴了!”

不自觉踮起的脚跟又放下,裴蕴初哼了声,怨他:“说句好聚好散都不会,把我气走就舒坦了?又是胡说我两日后走,又是对我冷言冷语,随便扔来封信,就那么想我立刻离开掖都,踏上寻亲之路?”

“……你这样,我心里怨气可大,我不喜欢现在的李大人,我还愿意跟你说话,是因为看到了从前你送给我的琵琶和吊坠,我心软了才来的。”

边说,瞪不到人就瞪门,可腰杆没挺多久就塌了,回想进京的历程,一路上他的心情起起落落,要不是阿平陪着他,他不知要落跑几回。

“你什么都不知道……”

裴蕴初顿感委屈,再往前,快要挨到门框,门缝就那么点,他的声音那么小,也许根本穿不进去。

“你不知道我来掖都,给自己找了多少个理由!”

“韩婉说只要想,就可以来,那怎么能行呢?我不愿意打扰大人现在的生活,万一大人忘了我呢?我也怕的……想了想去,我劝自己看一眼,只远远看一眼就走,其实那天如果不是卢苇发现了我,我早就……我包袱还留在客栈呢。”

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打招呼,顺势跟进府,裴蕴初心里也有侥幸,怎么狠心看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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