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天使之种

第40章天使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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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不知道,为什么蝴蝶这样的昆虫，自出生之后就懂得要以何等路线追逐气候而迁徙，也不明白为何很多鱼类会不惜逆流而上也要游回出生地去产卵。

生而知之,这种现象的确存在。

——behavior（习性），这个词就是由此而来。总有一些东西不是靠单纯的记忆跟知识,而是在最初的最初,由基因，由线粒体,由细胞层面最为微小的物质传承下来。

雷米尔就是如此。

最初让它拥有意识的不是人类的血，而是从碎裂的某个存在喷溅出，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某种难以形容的奇妙介质。

它被那样东西所浸染。

它被唤醒，却没有完全的苏醒。很奇妙的状态,类似熟睡的人没有睁开眼，依然能对周围有一些最基础的感知。

很快它意识到,操纵电是它的主要能力。于是它开始利用能力来扫描感知周边环境。

一如既往，说出来他人完全不可理解其中原理，总之你将这当做雷米尔的初始能力来记住就好。

在最初有意识的时候，它就知道了自己是一枚‘天使之种’，之后它又通过‘扫描’周围的环境,得知唤醒它的物质不是来自当地的血,而是疑似来源于‘天使’。

说是疑似，是因为它自己也没见过给予它最初启动物质的主人,仅仅是从周边环境推测出前因后果。

天使,抛开宗教上的含义,单纯提起天使这个名词,其实仅仅是‘来自天上的使者’这一含义。那么什么又是‘天’？谁来定义‘天’？天使,又具体是谁的使者？多数人都对这些概念模糊不清，只能用‘神’来归纳未知的一切。

奇妙的是，雷米尔从有意识之时，就知道‘天使’这一概念，指代‘来自更高次元的使者’这一概念，也知道身为作为天使，其主要‘功能’是‘守护世界树’。

至于什么是‘更高次元’，什么又是‘世界树’，又是谁设定里天使的‘功能’？它对此一无所知。正如蝴蝶与同类汇集，集体迁移的时候，它们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跟意图，仅仅是按照习性，追随着与生俱来的本能。

雷米尔知道天使是什么，自然也知道，自己最初之时所见到的是一具‘天使的残骸’。

非常庞大的重叠的环状物，如同环绕星球的轨道，环上每间隔一段距离都镶嵌着一只类似它这样的天使之种。而被环状轨道围绕的中间位置，本该有的什么存在破碎消失了。在破碎前类似爆炸的现象中，令某种未知物质飞溅在其中的一枚天使之种上，唤醒了雷米尔。

雷米尔其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它知道自己是来自‘天使残骸’的‘天使之种’——因此逆推一下，曾经飞溅到它身上的物质多数是天使之血。

雷米尔在‘卵’的状态下有了意识，可以感知外界。

它花了点时间，认知到自己跟其他的天使之种被埋藏在地下，最初携带着它们的‘天使’陨落了。

无人知道，它们是不是最初就是卵的形态，还是因为天使陨落才变成了卵，总之它一直安静的呆在地底，直到有个矿工挖掘到它们。

雷米尔催动微弱的电流，让自己脱离基座，滚落到矿工的面前。

它想离开地底。

机缘巧合，那名矿工正好以血激化了卵。

按照正常的流程，其实卵可以被孵化，但跟别的卵不同，雷米尔苏醒的太早了，它因前期的等待跟使用能力，浪费了太多的能量，因此哪怕获得了血液，它依然维持在卵的状态。

之后，误以为它是某种值钱矿石的矿工带着它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是个脏兮兮又懒惰的大叔，但性格其实不让人讨厌。有时候单单是没事干观察他，都让雷米尔觉得很有意思。

懒惰、贪财、好色、市侩，人类的大部分劣根性似乎都能在这位大叔身上找到。但是，这个大叔就像野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跟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

然而，矿工大叔在卖掉卵的时候，被买主杀死了。

之后，雷米尔被放在盒子里。等它再度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当做心情眼球买卖。

购买它的是个妙龄女郎，发现它长成性格有些微妙又不太好看的大叔球后，果断把它退给回女巫的店铺里。

心情眼球的设定是跟主人性格类似，哪个美女想要承认自己的内在是咸湿大叔？

其实，雷米尔真的很想告诉那位女士，自己的性格是因为之前的那位矿工大叔的影响，可惜它没办法跟人类沟通。

本来应该获得一个漂亮女饲主，却因这个原因被退货，变成二手眼球，被一个小男孩买回去，大叔球能不郁闷吗？可恶，它的漂亮女饲主就这么浮云了，大叔球多么的不甘心！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大叔球倒是不讨厌这些小朋友们。出于对小朋友们以及其他小眼球的担忧，它之前曾经将自己看到过的情景传导给了露西，现在又传送给了白蔷薇。

白蔷薇的能力对它来说帮了很大的忙，它从很早以前就想告诉自己命名废的愚蠢饲主，它，不叫大叔球！这么怂的名字它才不要！可恶，一提就想到它因为气质过于大叔而错失了美女饲主！

路瓦特嘴角抽搐：“所以其根本原因不是觉得名字难听，而是因为听到这个名字会想到自己错失美女饲主？不愧是你！”

果然还是大叔球这个称呼才更适合它！雷米尔之类的，哪有大叔球好记忆！干脆当面叫雷米尔，背地继续叫大叔球，多好记！

李秋仁则是有些紧张的心中暗想，如果这里是一款游戏世界，有关天使的剧情肯定关系主线任务，没想到阴差阳错下今天刷到了主线！

莉莉丝赞叹：“没想到小眼球们真的来自于座天使！太厉害了，以后我们的小眼球会长成天使吗？”

她连忙给大家再度科普了下座天使是什么，众小朋友两眼放光，已经在梦想自己的小眼球能进化成天使了。

“怎么想也不会有这种好事吧，”简罕见的给大伙泼冷水，“你们真的觉得这些眼球能长成天使？就算有特殊能力，再怎么看都是一种魔物，或者说是怪物，一点都不神圣，哪里像天使了。”

雷莉也赞同：“没错，而且哪怕是天使也不是万能的，根据它的说法，最初的天使不是陨落了吗？”

会受伤也会死，听起来跟正常的生物没什么不同。

兴致勃勃的小朋友们被泼了桶冷水，冷静下来。

路瓦特想到另一个问题：“按照大叔——咳，按照雷米尔的说法，玛丽小姐岂不是很可疑？是她把天使之种当做心情眼球带到小镇里来贩卖。”

雷莉想不通：“可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如果是为了赚钱，每只的价格甚至跟文具差不多。难道是为了回收有特殊能力的眼球？的确有能力的小眼球能卖上更高的价格。但是如果大家都好好养着自己的小眼球，不愿意交给她，她岂不是亏本了？从正常逻辑来看，越是发现眼球拥有能力，饲主越不可能抛弃小眼球不是吗？”

路瓦特冷静思考分析：“说不准，一般人可能看到有能力的小眼球，还是会觉得很可怕，将它们当做怪物抛弃。当然，你说的也有道理，投入跟回报相比较风险太大了，与其把珍贵的卵给别人，难道不是自己饲养再进行贩卖更保险？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莉莉丝猜测：“会不会，她是想让大家帮她养出更多种类的小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