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疯狂
周雨一身漆黑的夜行服，欧阳叶语也是如此，他们就像是小说中描述的那种雌雄大盗，身穿黑色紧身衣在夜色中遨游。其实这么说也不算错，今天，他们要确实是要盗走一些东西，比如某些人的生命。
得益于完善的交通系统，地球这点地盘对于人类来说并不算是很大，两人仅仅化花了五个小时就从欧洲踏上了北美的土地。
“越看越觉得，人类真的挺了不起，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几乎要把整个地球给玩没了。”
繁华的代价就是不断的消耗，战争的味道就是从这里开始散发出来的。
“其实这种大城市给人的感觉真的非常矛盾，一边是那霓虹灯闪耀的繁华，一边是隐藏在犄角旮旯里边见不得人的肮脏，这话说着我都嫌无聊，但似乎每一座城市都是如此。”
“也就那样呗，欲望太大了，他们开始掌控不住自己的欲望，所以会怎么发展就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意料不到，也就我们这些后人才能够评头论足那么几句没营养的话。”
看的越多心里边对此越淡然，周雨目力着实不错，即便是站在高耸建筑的房顶上，也能隐约看到某小巷被几个男人围住的漂亮女孩，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或者手揣在衣兜里边的两个鬼鬼祟祟之人，定然是在交易什么成瘾性的不良药物。
除开这些，远处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走入高档会所，更远处有米其林三星酒店，披着羊皮的狼在里边谦逊且做足姿态切割手上那六分熟的小羊排，心里边指不定在思考如何把自己面前的女人给在今晚骗上床。
有吃不起饭住不起房的人在街边瑟瑟发抖，有人今天运气好得到了在教堂里边睡一觉的名额，也有一般家庭的一大家子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
“人生百态啊，人生百态。”
“感叹这些东西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有什么看不起的，人活着也就那回事，之前我看过一本书，似乎是黄金时代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作者写的。”
“那本书能够留下来也真的个奇迹，庸人的作品应该早就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才对。”欧阳叶语撇撇嘴，说道。
“里边说了，什么最简单的快乐。”周雨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原话大概是这样的——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丢到很多自认为不重要的东西，但倘若功成名就那一天回头再看，会发觉那些东西是如此的重要，海量的金钱也无法让我感受到那最单纯的快乐，那是和朋友一起放学路上吃着垃圾食品的简单快乐，对我来说这记忆已经是如此的遥远，现实也不在允许我去这么做，那些带着质朴友情的人们早已在高考那年就各奔东西，我们在各自都没有发觉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就在各种意义上分别开来，大家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自然不会再拥有那简单的，只是几毛钱垃圾食品就能带来的快乐。”
欧阳叶语对于黄金时代的历史没那么感兴趣，所以并不知道高考的概念是什么，问道“高考是什么？”
“一种选拔考试，学一些没什么卵用的知识，然后去考场里边把这些知识写在白纸上边，最后分数决定你八九成的后半生是如何，很奇怪不是吗，没什么用处的知识却决定着你的人生。”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这番话完全是在无病呻吟，这个世界本就是遵循等价代换的原则，想要得到什么，那肯定需要付出什么，如果让这个人在一大把年纪才只能吃得起几毛钱的垃圾食品，想来也不会写出这种幼稚的东西。”
“从这句话不难看出这家伙其实应该挺富有，也就只有富有的人才有资格对这些事情做出感慨，换做是其他的人？”
“呵，当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谁还能去追求那精神上的丰腴，这其实就是贪婪的典范，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难怪他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家。”
周雨摊摊手，也不接茬，说道：“其实是个人都有追求，比如我就很简单，能够曦曦在一起平淡的生活就很好了。”
“嘁。”
欧阳叶语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周雨争论太多，说多了她怕自己会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于是转移话题说道：“这次我们的目标是谁，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威廉·马克西姆，这家伙肯定会来，今晚那群疯子就会实施一次刺杀，威廉·马克西姆没有道理会不来阻止。”
“这家伙身份你查清楚了？”
“没必要，是敌是友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把挡在面前的阻碍清理开就行，你会想要去知道自己吃的每一个鸡蛋是那只母鸡下的？同理，知道太多只会犹豫，做好想要做的事情就行，那么多弯弯道道只有政客在需要思考这些，作为无牵无挂之人，不会在乎那些。”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有道理，欧阳叶语深吸一口气，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物种，他们之中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长不大，而有些人，可能会在经历某件事情后的一瞬间成长，周雨就是这么一个非常经典的例子，现在的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站在那里，就会让欧阳叶语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
“这真是太棒了！”
“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到很有趣而已。”
“是吗，或许吧。”周雨面色不变，回应道，“不要想多余的事情，很快就开始了。”
话音刚落，远处某座高耸的大楼中段，忽然迸射出耀眼的火光，远方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欧阳叶语看着下方开始慌张起来的人们，面色怪异，问道：“死了？”
“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好歹也是这个时代最大最先进的军事承包商之一，要是关键研究人员就这么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爆炸，那我们也不用这么费劲了。”
周雨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可如此的声势浩大，欧阳叶语想不出来对方会有什么办法活下来，不过也不用多猜测，就可以确定周雨所说是百分百正确的，因为这条时间线变动率并没有开始出现变化，那说明推进历史车轮的关键人物还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那威廉呢？”
“这不是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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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对方肯定也不会再藏着掖着，所以这次威廉·马克西姆的登场实属张扬和盛大，天上忽的出现一个巨大的气旋，电闪雷鸣，暴雨骤然而降下，威廉·马克西姆乘坐的穿梭机宛若神明的作家从气旋中央出现，缓缓降下。
“见鬼了，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种自然景象？”
“因为来的人太多，这处时空已经被完全扰乱，非正常的天灾只是开始，如果这处世界的事情不尽快解决，那么其本身就会演变为一个前所未有的“时墟”，这一分流的时空全都会被吞噬。”
欧阳叶语不傻，虽然可能因为某些缘故知道的没有周雨多，但也并非小白，很快就理解了这代表着什么。
“你是说，他们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把有问题的世界直接毁灭？”
“可以这么理解，算是最后的手段吧，这群疯子确实是有这种决心，毕竟这事……也拖得太久了。”
这个世界是战后的世界，是经历过三次大战，无数场小战的世界，人们的反应即便再怎么迅捷，也被这天降的“登陆舱”打了个措手不及，欧盟第一皇家舰队迅速集结，海军陆战队员封锁海岸线，城市护盾系统“圣盾”全开，把整个欧洲变成了一块密不透风的地区。
共济会成员高呼神明降临，人类即将迎来崭新的纪元。
非洲解放同盟开始发难，你这北美方面提供的武器袭击非洲本土上的大多数海外资产。
东南亚联盟，俄国皆是迅速集结部队，可除了一些疯子以外，没人敢轻举妄动，没人知道欧洲大陆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反应很快，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来不及的。”
周雨深吸一口气：“接下来他们应该要封锁时空了，让在这里的人都逃不出去。”
这种做法就像是在对付高发未知传染病的地区一样，实属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