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山洞

天色越来越暗。

他们一路往前走，林子越来越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不好走。

江子叶听见后头有响动，猛地回头，树林里却什么都没有。

“你听见了吗？”她压低声音问。

苏逸停住，目光扫向林子。

“听见了。”

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风吹来，一股奇怪的味道——火油、酒气，还有没洗干净的皮毛腥味。

“别动。”苏逸低声说。

几乎同时，一声粗哑的吼从林子里传来：

“前头那俩人，别跑。”

江子叶脸色一变。

林子里，七八个大汉跳了出来，全身脏兮兮的，披着兽皮，手里拿着刀斧，看着就不是善茬。

苏逸挡在江子叶前头，眼神瞬间冷下来。

“山贼。”

江子叶低声骂了句：“倒霉。”

山贼已经围了上来。带头的笑嘻嘻地说：“小白脸，身边这姑娘长得不错，留下吧，东西也留下。”

苏逸慢慢擡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眼神不变。

“你们再靠近一步，我把你们的腿都卸了。”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放肆。

“就你一个？还真当自己是英雄？”

他说着就要扑上来。

苏逸猛地一挥手，袖子里飞出一道寒光，那人惨叫一声，手腕被划开，刀掉在地上。

“跑。”苏逸低声对江子叶说。

她早已拔腿往密林里钻。苏逸紧跟其后，林子里立刻乱成一团。

后头的山贼叫骂着追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一片乱石堆，脚下全是碎石和枯枝。江子叶差点摔倒，被苏逸一把拉住。

他们一路往山上跑，直到山贼的声音越来越远，才停下来。

江子叶靠在树上，大口喘气。

苏逸听了一会儿，确认没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夜色渐沉，风吹过林间，草木翻动的声音像是低声细语。

江子叶背靠着一棵树站着，望着远处逐渐隐没的山路，眉头皱得死紧。

“小夏！”她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子仲！”

依旧寂静。

她转身看向苏逸，只见他正半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几根枯枝，一点点捡着。

“他们……走散了。”

她声音不大，有些发干。

苏逸站起身，把捡到的柴火抱在怀里：“嗯，天色太黑了，先找地方避一避。”

“你不着急？”

“急也没用。黑灯瞎火地乱走，容易再出事。”

他语气淡得很，像是早就习惯了这种状况。

江子叶咬咬牙，没说话。

他们一路往高处走，山路崎岖，时不时得拨开荆棘。两人脚步都很快，但谁也没有开口。

终于，在一处乱石后，发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

洞口不高，隐蔽，里面却还算干燥。

苏逸低头看了一眼：“够用了。”

他走进去，把柴火放好，取出火石，三两下点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