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带上红包群去和亲 - 小蜜蜂嗡嗡响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23章

秋骊的担心,绝不是无的放矢,君屹果然十分在意盐场的存在。

像这片咸水湖的存在,事实上秋骊觉得,想再寻到面积差不多的已经不容易了,这也是巧合,遇到了识得它的人,否则那片湖就在那里少说也有上百年里,不依旧还是没有人注意到它,还觉得是无法饮用的湖水,是天赐,却也是没什么价值的地方。

有人帮忙专门去跑销售,这销量就用不着担心了,尤其是在草原上,盐本来也算是稀缺的东西,不缺销路。

后续问题基本已经解决的秋骊在三天后,就收到了盐场的第一批收益。

由于第一批湖盐产量不大,所以获利也不算太多,尤其是她还特意降了价格,收益就显得更少了。

不过这毕竟只是第一批货,等以后产量多了,赚得自然也多,秋骊也并不指着那个盐场养活自己的那两千来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意外发现,用来多赚一笔银子的渠道罢了。

此时的秋骊则是正窝在被窝里和青梅咬耳朵,她等了一个来月了,终于成了事儿。

原本秋骊都没想到,那个属官竟然那般谨慎,连陈嬷嬷这个故友都防的那么严,不过好在陈嬷嬷对属官很是了解,蛇打七寸的威胁到了对方死穴。

也是属官的儿子不争气,竟然和陈嬷嬷的儿子混到了一起,前些日子陈嬷嬷的儿子欠了一笔债,陈嬷嬷几乎是砸锅卖铁把自己的那点体己首饰都寄了回去。

凉城铺子少,当铺数量也少,东西根本卖不上什么价,也好在陈嬷嬷的首饰大多都是金银,玉质的很少,远远的寄回去也不怕损坏。

先是没了养老本,后更是连最后的一点值钱首饰也寻不到了,陈嬷嬷早早的就打上了秋骊嫁妆的主意。

她也不敢动太多心思,只想着出嫁公主的那么多嫁妆,虽然没有不值钱的,但公主又哪能个个都记得,她随意拿一两个出去卖,她的棺材本不仅能回来,儿子还能起个好房子,再娶个媳妇,来年她没准还能抱上大孙子。

可想归想,馋归馋,陈嬷嬷也不是个完全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她如何想不到要想从公主的嫁妆私库里拿东西,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属官张氏。

陈嬷嬷和张氏年轻时都是伺候皇后娘娘的宫人,只不过陈嬷嬷不比张氏为人谨慎有眼色,自然也就没有人家在娘娘面前得脸。

但陈嬷嬷却是不承认自己比对方差的,尤其是当年两人都嫁了人,一个当年就怀上,第二年便生了个大胖小子,而另一个则是连生了四个女儿,第五胎才得了个病怏怏的儿子。

陈嬷嬷向来以此为傲,但偏生人又怂,只在心里偷偷嘲笑过张氏,觉得是她自己福薄,才生了个半死不活的儿子。

有了这么个药罐子,张氏再在娘娘面前得脸又如何?还不是提心吊胆的整日里担心,就怕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命根子有了损伤,哪像她,生了三个儿子,个个皮实。

不过虽然两个人命不同,生的孩子却都是那样的不争气。三个儿子里,她最喜欢的老儿子偏偏和那病秧子交好,两个人臭味相投,好的不学,偏生就爱往那赌桌上趴。

说来也怪,那病秧子上了赌桌,却是精神奕奕,完全没了往日里走三步喘两步病怏怏的模样,也是因为这个,张氏明知赌徒多是没有好下场,竟也并未多加阻拦劝导。

陈嬷嬷原本在一个月前接到自家老儿子的的来信,她是很难受的,毕竟她的积蓄是真的被清空了,原想着那个自家老儿子欠了赌债,那个和自家老儿子形影不离的病秧子定然也欠了不少不少钱,可等她旁敲侧击后才发现,张氏的那个病秧子儿子因为倒春寒,竟然感染了风寒,没能爬起来去赌,欠了债的,就只有她家老儿子一个。

愤愤不平了许久,就在前几日她接到老儿子的第二封要钱的家信,或许是知晓她内心里一直在和张氏别劲儿,信上还刻意写了张氏的儿子所欠的赌债,几乎是他的十倍之多。

老儿子欠了近一百两,就已经足够让她难受得心肝脾肺都跟着一起抽抽了,那一百两的十倍是多少?

一千两啊!一辈子,她攒了一辈子的钱,也不过才四五百两,这么大笔钱,想都不用想,张氏也定然是拿不出来的。

尤其是那赌坊里头的人,凶神恶煞不说,利还贼高,这寄信的时候是一千两,信到,恐怕就已经翻倍到两千两了。

那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有几个是好相与的?

陈嬷嬷原本该是幸灾乐祸一阵的,但她此刻的状况却并不比张氏好到哪里去。

毕竟张氏是拿不出千两银子,而她则是同样拿不出一百两银子。

两个年轻时关系算不上好,此时却有些同病相怜的中年妇人可谓是因此愁昏了头。

这时的陈嬷嬷在花朝潜移默化的暗示下,其实已经对秋骊的嫁妆起了心思,不过她一直没法说服张氏,因为张氏她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直到…

再次寄来的家书里,混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盒子,小盒子里,则是有着一根被盐腌成了腊肉的人手手指。

晋国离北国路途遥远,如果不加处理,这根手指必然腐烂无疑,但经过盐的处理后,这根手指虽表面皮肤略有些发皱,但上头一个明显的小痣却依旧还很清晰。

至少,这根手指主人的母亲,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亲生儿子的左拇指。

那颗小痣,是她儿子的胎痣,是一生下来就有的。

向来稳重深沉的妇人发出一声惨叫后,直直的便倒了下去,吓坏了当时在场的一众婆子和丫头。

众人面面相觑间,妇人却是低垂着眉眼沉默的将手里的盒子捏在手里,蓦然间仿佛老了十岁不止。

明明已经几番周折变卖了许多首饰,寄去近千两回了家乡,却不想那赌坊中人,却变本加厉,利滚利不过数月功夫,竟然便从一千两涨到了五千两。

或许是想震慑她,还将亲子手指远寄而来。

这种威胁明显十分有用,张氏再没有了以往的冷静,她立即答应了陈氏,决议寻个万全之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私库里不起眼的宝物偷取一两件尽快还清儿子的赌债,否则今日收到的是手指,他日可能就是自家儿子的性命了。

这些内情,秋骊可全不知晓。因为在她看来,无论如何,起了坏心,就该付出代价。

她不曾采用邪法诬陷这两个人,但如果这两人起了邪念,要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那么该付的代价自然逃脱不掉。

撒网撒了一个多月,秋骊也算是有耐心的人了。如果她是个能狠的下心的,又哪里需要费这样大的力气,她有金手指傍身,想要不着痕迹的除掉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一直没有对属官采取实质性的行动,也无非就是因为属官虽然不是她信任的人,但也的确是还未曾有什么不妥当的举动。

不过对于陈嬷嬷,她就狠的下心了,这个老婆子一向倚老卖老是真的惹人讨厌,若非她还有用,秋骊前些日子又忙她腾不出手来,杀人她还不敢,但是让白三白四几个悄摸摸弄断陈嬷嬷的腿,让她没法下地来装腔作势,却是容易得很。

好在那陈嬷嬷似乎也知道她不像从前那样性子弱了,倒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还想要骑在她头上来作威作福,反而很少会到她面前来晃悠了。

“让底下人行动起来,抓了人也不必带到我跟前了,另起道书信送去京都,就说张属官盗取父皇特意赐予我的那顶宝冠,现已按照规矩将人处理了。”

青梅愣了下,这盗取普通财物,和盗取御赐之物的性质差距可不小,前者不过是几板子的事儿,而后者却相当于是欺君之罪,若真计较起来,却是要一家子命的大罪。

秋骊挑了挑眉,道。“消了两人内宫官职,将陈嬷嬷和张属官关个几日,然后再直接赶出王宫即可。”

如果给这两人安的罪名是盗窃,就听着不够严重,她把人赶出去以后,说不准会有人说她过于苛刻,但若是一听就知道是死罪的大罪的话,便又会觉得她很宽容。

秋骊算不上什么政客,但能有好名声,谁又会不想呢?

心腹大患算是要解决了,秋骊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就想着明天便去自己的私库看看,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嫁妆很多,但是却也一直未曾去私库看过。

出嫁前晒妆的时候,那满地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的光辉,几乎都能闪瞎人的眼睛,秋骊没在前往北国的路上逃走,有八成的原因都是舍不得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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