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我没有讨厌你
第三十四章我没有讨厌你
有一点,闻临倒是没说错。别看这犄角旮旯里的苍蝇馆子,环境不怎么样,摆盘更不讲究。但炒出来的菜却锅气十足,口味是真的还可以。韩丽也不贪心,菜新鲜,米都买的东北大米,煮出来粒粒分明。闻棠嘴刁,对吃食挑剔,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经是极高认可。吃饱喝足,闻棠放下筷子,也不好意思再板着个脸,笑着恭维韩丽两句,连带看陈郁青的目光都缓和了些。不过,她说出口的话依旧梆梆硬:“你下回做事前也要多想想,不好啥都不管就动手。也幸亏今天这人色厉内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要是真碰上那些痞子,犯狠的,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大亏!”陈郁青闻言撇嘴,故意往闻临身上一倒。闻临以为她腿难受没坐稳,忙伸手揽住她,她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闻临胸前。这姿势,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可还有旁人在,实在不妥,看着伤风败俗。闻棠有些没脸看,瞪了闻临一眼,然而闻临正关心陈郁青的伤,低头问她疼不疼,压根没注意到。“哎呀,阿姐是不是学过武术的?”陈郁青亲热地喊她,又顺手抱住闻临的腰,同他夸耀,“你是不晓得,阿姐今天厉害着呢!她拿个手机就冲过来,我都没看清,那姓朱的就已经被她打趴下,压根不是她的对手。”陈郁青这几句话,说得闻棠顿时涨红脸——完全被气的,哪里听不出陈郁青在挤兑她。偏闻临却还跟个傻子似的,附和道:“阿姐小时候学过两年散打的。”没丁点儿眼见力。话不投机,闻棠索性闭嘴,彻底没了跟他们两个说话的兴致。她年纪轻轻,孩子也才六岁,即便当人婆婆也起码得是二十来年后的事。可此刻,闻棠却不由得代入当婆婆的心境——要是儿媳妇这样的,她还不如找根绳子,干脆自己提前吊死算了,省得被气出病来再死,不折腾走弯路。但对自己的弟弟,闻棠到底狠不下心,也放不下。说句难听的,自打闻步荣执意要娶陈星巧后,她一度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只剩下闻临。闻棠叹口气:“十点多了,我明天还要到工厂这边来,先回去了。闻临,你——也早点回家休息。”服装厂…
有一点,闻临倒是没说错。
别看这犄角旮旯里的苍蝇馆子,环境不怎么样,摆盘更不讲究。但炒出来的菜却锅气十足,口味是真的还可以。韩丽也不贪心,菜新鲜,米都买的东北大米,煮出来粒粒分明。闻棠嘴刁,对吃食挑剔,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经是极高认可。
吃饱喝足,闻棠放下筷子,也不好意思再板着个脸,笑着恭维韩丽两句,连带看陈郁青的目光都缓和了些。
不过,她说出口的话依旧梆梆硬:“你下回做事前也要多想想,不好啥都不管就动手。也幸亏今天这人色厉内荏,是个没什么主意的,要是真碰上那些痞子,犯狠的,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大亏!”
陈郁青闻言撇嘴,故意往闻临身上一倒。闻临以为她腿难受没坐稳,忙伸手揽住她,她半个身子几乎都靠在闻临胸前。
这姿势,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可还有旁人在,实在不妥,看着伤风败俗。
闻棠有些没脸看,瞪了闻临一眼,然而闻临正关心陈郁青的伤,低头问她疼不疼,压根没注意到。
“哎呀,阿姐是不是学过武术的?”陈郁青亲热地喊她,又顺手抱住闻临的腰,同他夸耀,“你是不晓得,阿姐今天厉害着呢!她拿个手机就冲过来,我都没看清,那姓朱的就已经被她打趴下,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陈郁青这几句话,说得闻棠顿时涨红脸——完全被气的,哪里听不出陈郁青在挤兑她。
偏闻临却还跟个傻子似的,附和道:“阿姐小时候学过两年散打的。”
没丁点儿眼见力。
话不投机,闻棠索性闭嘴,彻底没了跟他们两个说话的兴致。
她年纪轻轻,孩子也才六岁,即便当人婆婆也起码得是二十来年后的事。可此刻,闻棠却不由得代入当婆婆的心境——要是儿媳妇这样的,她还不如找根绳子,干脆自己提前吊死算了,省得被气出病来再死,不折腾走弯路。
但对自己的弟弟,闻棠到底狠不下心,也放不下。说句难听的,自打闻步荣执意要娶陈星巧后,她一度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只剩下闻临。
闻棠叹口气:“十点多了,我明天还要到工厂这边来,先回去了。闻临,你——也早点回家休息。”服装厂大部分工人都计件算工资,上班时间早,闻棠来得也早。
她拎着包起身,眉眼舒展开来,笑笑对韩丽说:“今天我就不帮你收拾,我工厂就在附近,离你这儿不远的,有空你来我们厂里转转。我们食堂那师傅,做饭有你一半好吃,工人肯定不抱怨。”
“没有,没有的。”韩丽忙跟着站起来送她,“你要喜欢吃就常来,郁青比我煮得好多了,这些还是她教我的——”
闻棠一听陈郁青的名字,神色便冷了几分,“哦”了一声:“你们继续吃吧,不用送,我车子就停在路边,走几步就到。”
没半句话是对着陈郁青,当没这个人似的。
这样明晃晃的厌恶,连韩丽都瞧出来了。
吃完饭,闻临在外面收拾东西,韩丽看看外面,瞅着时机,想跟陈郁青说话,却又没想好,不知道怎么开口,吞吞吐吐的:“你这个大姑姐,好像——”
“讨厌我是吧?”陈郁青没心没肺地接话,无所谓道,“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她弟弟也不见得喜欢我,这姐弟俩,喜好其实没什么差。”
韩丽吃了一惊。凭良心讲,她一个外人看闻临,当丈夫的能做到他这种贴心程度,也少。因而听到陈郁青这话,才更觉得不可思议。
韩丽私心想,虽陈郁青这婚结得潦草,但好在男的人不错,她替陈郁青高兴——现在还年轻,又长得漂亮,挑到个龙啊、凤啊的,要比再过几年容易得多。苦了小半辈子,到底好运来了。
不管怎么说,女人跟花差不多。一辈子,花开得好的就那么些日子,过去了就没了。幸运的,遇到个爱花的人;运气不好,花摘下来还被踩个稀巴烂。
可这话韩丽不敢对陈郁青说,陈郁青肯定把她骂掉头,说她迂腐,说她让原生家庭洗脑,进城这么多年都扔不掉身上的枷锁。
这些大道理,陈郁青说起来一套又一套。她讲不过,但她愿意听陈郁青的。她活了三十几年,还是头回遇到陈郁青这种“傻子”,傻得实在,让人安心。
“那你怎么想的?”韩丽还是担心她。
陈郁青沉默了会儿,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看不惯我,我就离婚,那不称了他们的意,想得美!哎,再说吧——男的那么多,又不是他一个喽。”
“你就乱来吧你!”韩丽见她嘴里没个稳当话,好像自己那点牵肠挂肚根本不值得提起,又是忧虑又是哭笑不得,在她肩上轻拍了下。
一扭头,却见闻临杵在冰箱旁边。
店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闻临肯定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回去的路上,气氛便有些尴尬。
车内两人谁都没吭声,车外的城市也进清冷模式。这一带工厂多,也就路边稀稀拉拉摆着两三辆“炒饭炒面炒河粉”的夜宵摊,围着十来个刚下夜班的工人。
这样静谧的夜,车内空调正好,不冷不热,陈郁青身上搭了块薄毯,倚在后座昏昏欲睡。
“我没有讨厌你。”闻临突然开口。
他说这话时刻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南嘉特有口音的加持,这短短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愈发温柔,听着似情话一般。
陈郁青在他说话的瞬间就睁开眼,闻言失神片刻,隔了一会儿才“嗯”声,回他:“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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