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要不要处朋友
第二十六章要不要处朋友
“还有姆妈那镯子,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给她!”闻棠走到门口又回头,一字一句地对闻临放下狠话。说完,摔门而去。话到这个份上,陈郁青要是还不明白闻棠什么意思,那她就真如闻棠所说的,“脑子混淘淘”。不得不感叹,陈星巧女士的感情史着实过于精彩了些,当年嫁给她生父那个人渣,实属命不好,生错地方。她干脆又利落地问闻临:“你爸什么时候跟我妈勾搭上的?”她这样直白,完全没有再给闻临辩解的余地。陈郁青是真的不清楚这件事,她要是早知道,怎么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这般复杂。本来她的人生就已经够混乱的,没必要再添上一笔。闻临侧身看了她一会儿,艰涩道:“应该是开家长会那时候吧。”陈郁青贴墙想了想,大概知道了。当年她成绩并不差,高中能考上南嘉市十三中学,全是靠她自己的实力。说起来在她上小学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去帮她开过家长会。她那时候年纪小,天真地以为男人就是她爸爸,让男人去,他竟也真去了。陈星巧对她的恨意,陈郁青长大后渐渐猜到些,她一直想生个男人的孩子,为上位也好,为其他也罢。可惜她的身体早年间伤过,一直没能如愿。后来,男人突发脑溢血。再两年,男人给陈星巧的钱已经花得所剩无几,她忙着去美容院、上瑜伽课,好找到下一个冤大头,哪有时间参加家长会。她恨不得跟自己划清界限,男人死后,她连学费都不愿意出。也就高三开学的时候,高考班,学校相当重视。周文兰再三嘱咐周末家长一定要到场,没来的,老师会去家访。陈星巧才不甘不愿地去了。“她男人缘一向蛮好的。”陈郁青看着恹恹的,扯了扯唇,露出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她破坏了你爸妈的婚姻?”陈郁青按着脑袋,头更疼了,整个人直打哆嗦,感觉浑身都是热的,室内空调开着一点都没用。她甚至开始胡乱臆想,他妈似乎去世已有些年头,难不成陈星巧插足他爸妈,把他妈给气死了?“没有。”闻临摇头,停顿片刻又说,“他把你妈带到我家里来的时候,我妈去世才一…
“还有姆妈那镯子,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给她!”闻棠走到门口又回头,一字一句地对闻临放下狠话。
说完,摔门而去。
话到这个份上,陈郁青要是还不明白闻棠什么意思,那她就真如闻棠所说的,“脑子混淘淘”。
不得不感叹,陈星巧女士的感情史着实过于精彩了些,当年嫁给她生父那个人渣,实属命不好,生错地方。
她干脆又利落地问闻临:“你爸什么时候跟我妈勾搭上的?”
她这样直白,完全没有再给闻临辩解的余地。
陈郁青是真的不清楚这件事,她要是早知道,怎么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这般复杂。本来她的人生就已经够混乱的,没必要再添上一笔。
闻临侧身看了她一会儿,艰涩道:“应该是开家长会那时候吧。”
陈郁青贴墙想了想,大概知道了。
当年她成绩并不差,高中能考上南嘉市十三中学,全是靠她自己的实力。说起来在她上小学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去帮她开过家长会。
她那时候年纪小,天真地以为男人就是她爸爸,让男人去,他竟也真去了。
陈星巧对她的恨意,陈郁青长大后渐渐猜到些,她一直想生个男人的孩子,为上位也好,为其他也罢。可惜她的身体早年间伤过,一直没能如愿。
后来,男人突发脑溢血。
再两年,男人给陈星巧的钱已经花得所剩无几,她忙着去美容院、上瑜伽课,好找到下一个冤大头,哪有时间参加家长会。
她恨不得跟自己划清界限,男人死后,她连学费都不愿意出。
也就高三开学的时候,高考班,学校相当重视。周文兰再三嘱咐周末家长一定要到场,没来的,老师会去家访。
陈星巧才不甘不愿地去了。
“她男人缘一向蛮好的。”陈郁青看着恹恹的,扯了扯唇,露出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她破坏了你爸妈的婚姻?”
陈郁青按着脑袋,头更疼了,整个人直打哆嗦,感觉浑身都是热的,室内空调开着一点都没用。
她甚至开始胡乱臆想,他妈似乎去世已有些年头,难不成陈星巧插足他爸妈,把他妈给气死了?
“没有。”闻临摇头,停顿片刻又说,“他把你妈带到我家里来的时候,我妈去世才一百多天。我阿姐——那时候情绪太激动——”
他妈的那两个金镯子,没多久就戴在陈星巧手上。镯子成色其实不怎么样,纯度不高,不过年代久远,还是他阿太传下来的。
他可以告诉她小半年,几个月,可偏偏,他说一百多天。
陈郁青几乎想叹息,为他们姐弟俩和母亲的感情,也为她那个从未见过的“婆婆”。
平心而论,单这件事来说,陈郁青真没觉得陈星巧哪里就十恶不赦。
虽然陈星巧没什么道德可言,但那会儿她明明白白的单身,他爸也是,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可指摘的。
较真论来,闻临他爸的错比陈星巧要重上数倍的,这老头薄情得令人发指。
可仇恨实在是件太折磨人的事,尤其对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没法真正狠心,只能更加去恨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陈郁青理解这种想法。
就是闻临,他似乎一早便知道自己是陈星巧的女儿。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
高三那时候的事,他到底又知道多少?
陈郁青“噢”了声,想得愈多头愈疼,她实在没什么劲,声音也跟打蔫儿似的,低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你家有没有退烧药?”
闻临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忙去抱住她。她身上火热,一摸额头滚烫,跟喝了酒似的,走路都踉踉跄跄,难为她还能撑这么久。
陈郁青吃了颗退烧药,没多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十年前的事,陈郁青以为自己早忘记了。
她高一入学时其实成绩挺好的,年级一千多人,她能排在前五十名。南嘉一中可是南嘉市前三的学校,不出意外的话,日后不说清北,考上985一类的高校肯定不成问题。
偏她的精力有限,她还要忙着打工。别的同学恨不得一周七天都在学习,周末放假,谁不是在外面上好几个补习班。
成绩不会一天就一落千丈,慢慢的,掉到年级八九百名。陈郁青也不管了,幸好她脑子够使,再不济,本科还能考得上。
男人老婆跑到学校校门口拉横幅的那天,她躲在厕所里逃了整整三节课。
青春期的女生,总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操神,她觉得丢人、擡不起头,讨厌同学们那些震惊、鄙夷的目光。若放到现在,她肯定不会当回事。
直到放学的时候,她才敢回自己教室。
同桌喊住她,说有笔生意问她做不做,做了就给她一千块。
陈星巧拒不还钱、不腾房,预备跟男人的老婆打持久战。但陈郁青心里明白,她迟早要无家可归。
说老实话,那时候她的心智也没现在这般成熟,哪怕让她去“卖”,她说不定都会考虑一下。
没想到同桌只是让她去同闻临表白,追到手再甩了他。毕竟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班上男生有百分之九十五都喜欢她。
同桌说她是因为被闻临拒绝才想要报复他——就跟西方故事中因爱生恨,砍了爱人头颅的莎乐美如出一辙,简直幼稚且无聊。
陈郁青没心思陪他们玩游戏,可她最后还是答应。
闻临比想象中要好追太多,就跟多年后的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