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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尴尬

第六十四章尴尬

水杯就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偏这样对闻临而言,够起来也费劲。他徒然躺回去,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嘴有点干。”陈郁青闻言什么都没说,几步走到病床边,沉默地拿起水杯,掺了些开水进去,插上吸管,直接递到他唇边。闻临怔了瞬,眸色复杂地擡头看她眼,这才顺从地低头喝水。陈郁青把杯子放回原处,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打盹。她闭着眼,以为她睡了,谁知过了片刻,她忽然出声问他:“昨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闻临一愣,稍作迟疑后才回她说:“——我不知道,当时安全气囊弹出来,我被撞懵了,以为活不了——”他停住,又笑笑继续说:“其实也还好,现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死不了。”闻临跟陈郁青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的。当时,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袭来,他脑子也顾不得多想,下意识去找手机打电话,有点给自己留遗言的意思。可也仅仅是瞬间而已,他的理智显然比想象中更快回笼。电话没有打给闻棠和闻步荣中的任何一个,反而联系陈郁青——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只是,这些话他压根不会告诉她。她“嗯”了一声,也不知相信了没有。闻临却又反问:“你怎么跟我阿姐一起来了?”他分明清楚的,偏要拿这话来戳穿她。陈郁青恼怒地看他眼,道:“我来看你死了没有,你想嘲笑我就直接说。”“我怎么会?”闻临道,“今天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欢喜,都没那么疼了。”他顿顿,看着她笑了下,刻意强调了一遍:“真的。”她肯留下,那更是属于意外之喜。陈郁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屁嘞,我又不是医生。”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她到住院部一楼的超市买了些生活日用品和一次性换洗内衣上来,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整晚待在医院陪护。闻临劝她:“你到外面找家酒店住吧,这边不方便,我没什么事的,夜里也有护士查房。”“几百块一晚上,这钱谁出啊?挣你点钱还不够住宿的。”她张口避口就提钱。闻临道:“我报销。”陈郁青压根没睬他,拎着袋子走进卫生间。现在十月份,没那么热了…

水杯就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偏这样对闻临而言,够起来也费劲。他徒然躺回去,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嘴有点干。”

陈郁青闻言什么都没说,几步走到病床边,沉默地拿起水杯,掺了些开水进去,插上吸管,直接递到他唇边。

闻临怔了瞬,眸色复杂地擡头看她眼,这才顺从地低头喝水。

陈郁青把杯子放回原处,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打盹。她闭着眼,以为她睡了,谁知过了片刻,她忽然出声问他:“昨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闻临一愣,稍作迟疑后才回她说:“——我不知道,当时安全气囊弹出来,我被撞懵了,以为活不了——”他停住,又笑笑继续说:“其实也还好,现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死不了。”

闻临跟陈郁青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的。当时,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袭来,他脑子也顾不得多想,下意识去找手机打电话,有点给自己留遗言的意思。

可也仅仅是瞬间而已,他的理智显然比想象中更快回笼。电话没有打给闻棠和闻步荣中的任何一个,反而联系陈郁青——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只是,这些话他压根不会告诉她。

她“嗯”了一声,也不知相信了没有。

闻临却又反问:“你怎么跟我阿姐一起来了?”

他分明清楚的,偏要拿这话来戳穿她。

陈郁青恼怒地看他眼,道:“我来看你死了没有,你想嘲笑我就直接说。”

“我怎么会?”闻临道,“今天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欢喜,都没那么疼了。”

他顿顿,看着她笑了下,刻意强调了一遍:“真的。”

她肯留下,那更是属于意外之喜。

陈郁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屁嘞,我又不是医生。”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她到住院部一楼的超市买了些生活日用品和一次性换洗内衣上来,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整晚待在医院陪护。

闻临劝她:“你到外面找家酒店住吧,这边不方便,我没什么事的,夜里也有护士查房。”

“几百块一晚上,这钱谁出啊?挣你点钱还不够住宿的。”她张口避口就提钱。

闻临道:“我报销。”

陈郁青压根没睬他,拎着袋子走进卫生间。

现在十月份,没那么热了,外面衣服一两天不换还说得过去。

她简单冲了个澡,手上拿着条湿润的毛巾和脸盆出来,要给闻临擦脸、擦脖子——真把自己当个尽职的护工。

闻临先是不好意思,后面竟有些后悔利用她的心软,诓了她来,让她瞧见自己这样的窘况。

“擡下巴。”

“脖子往左转转,后面我擦不到。”

她毫不客气地指挥他,语气虽生硬,不过手上力道并不重。

突然,她的手被人攥住。

闻临握住她的手,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低低喊了声她的名字:“郁青。”

她僵着没动。

又听到他说:“以前都是我不对,你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轻易就从他手上挣脱开,帮他把耳朵后面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再往下的地方,她不想管。

她把毛巾搓了搓,绞干水分,认真地低头对他说:“闻临,你可能没懂,也不了解我。就算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那也不代表什么。最多说明我这个人心好、善良。但凡我当时认了,要跟你过一辈子,我就不可能跟你离婚。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有这功夫,出院后好好养身子,有空参加参加你们学校的联谊会,找个知根知底、志同道合的人。”

起码在这一点,她从没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感情是最容易朝令夕改的东西,不值钱。她出生就被人抛弃,一次又一次,原以为会有特例,到头来,最该信任的人,其实只有她自己。

闻临默了下:“我没想过再去找别人。”

“那随你。”她道。

陪护的被子放在门口的墙柜里,陈郁青抱了一床出来,将折叠躺椅摊在床尾处,躺下睡了。

夜里闻临不用输液,熄了灯,只有墙角及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陈郁青仰着头,虽疲乏得很,却没睡意。

也不是想着心思,事实上,她脑子空空的,什么都懒得去想,想多了自己难受。这辈子,最不能的就是跟自己和钱过不去。

偏她神经紧绷,睡不着,病房里安静得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护士来来回回两三趟,到了下半夜,陈郁青好容易有些犯困,偏病床上的那人开始不省心。

纵然闻临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可他躺在金属床架上翻个身都能听到声响,何况还要起身,许是力道大了些,咳嗽又加剧,咳得撕心裂肺。

陈郁青原捂着头,后面声音穿透被子传来,她听烦了,索性一把掀开被子,走过去“啪”的下,打开灯。

“你逞什么强?嘴长了干嘛的,下午就这样,你有事不会喊我啊,显得你很能耐是不是?晚上交接医生怎么说的?你要不想养好伤了,也不要浪费我时间,明天一早我就回南嘉。”陈郁青气呼呼的。

“不是。”闻临尴尬地摇头,“我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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