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打算离婚
第十章我打算离婚
中午在家里吃饭,闻步荣瞧着心情不错,从酒柜里拿出酒,开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朝儿子、女婿看去。“下午我还有点事,要开车。”闻临对闻步荣解释。闻步荣转而看向祝明生,知道自己这个女婿酒量不好,没指望也不强求,只说:“这是绵柔款的,不那么辣嗓子,明生,你要不要尝几口?”祝明生还没应声,闻棠便抢先答了:“他勿会吃酒的。”大家都知道的事,闻棠倒不是要限制祝明生,只是怕他碍于面子不好拒绝闻步荣,便主动替他回绝了。不过祝明生却破天荒地同她唱反调,答应闻步荣:“没关系,爸,我陪你喝两杯。”闻棠诧异地看他,但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闻棠虽然心里装着院子这事,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只能勉强忍着。一来,祝景凡还在桌上,万一吵得难看对孩子的影响不好;再一个,她不想破坏这样难得的家庭氛围,家里说是没几个人,但像这样的聚会,其实也不常见。她和闻临都不用提,平日都不得闲,就连小朋友也忙,祝景凡今天下午原本有个小提琴课,还是跟老师调好课才能来的。想到这儿,闻棠又忍不住暗自埋怨闻步荣,要不是他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点事,父女之间何必闹成这样。凭良心讲,闻棠到底是闻步荣的第一个孩子,最得他的喜爱,父女俩感情好得没边。闻棠十八九岁时去外地读书,闻步荣躲在家里偷偷抹眼泪,最后受不了了就打电话劝女儿回来再复读一年,考南嘉本地的院校。闻棠也在电话里哭,父女俩搞得跟生离死别般,被闻母骂了一通才作罢。感情好是真的好,因而后头的恨也是真的恨。对闻棠来说,她心目中那么伟岸的父亲好像一夕之间便消失了,信仰的崩塌是极为痛苦的,再重建几乎不可能。何况,她已经被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是非对错必须得辨个明白,好坏都摆在脸上,这大半都是闻步荣自己惯出来。那边翁婿两个喝得正上头,原本说好只每人浅浅一杯的,不知不觉大半瓶酒已经下肚。闻棠懒得去管,便扭头问弟弟:“你上回讲的那个姑娘,谈多久了?人…
中午在家里吃饭,闻步荣瞧着心情不错,从酒柜里拿出酒,开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朝儿子、女婿看去。
“下午我还有点事,要开车。”闻临对闻步荣解释。
闻步荣转而看向祝明生,知道自己这个女婿酒量不好,没指望也不强求,只说:“这是绵柔款的,不那么辣嗓子,明生,你要不要尝几口?”
祝明生还没应声,闻棠便抢先答了:“他勿会吃酒的。”
大家都知道的事,闻棠倒不是要限制祝明生,只是怕他碍于面子不好拒绝闻步荣,便主动替他回绝了。
不过祝明生却破天荒地同她唱反调,答应闻步荣:“没关系,爸,我陪你喝两杯。”
闻棠诧异地看他,但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闻棠虽然心里装着院子这事,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只能勉强忍着。
一来,祝景凡还在桌上,万一吵得难看对孩子的影响不好;再一个,她不想破坏这样难得的家庭氛围,家里说是没几个人,但像这样的聚会,其实也不常见。
她和闻临都不用提,平日都不得闲,就连小朋友也忙,祝景凡今天下午原本有个小提琴课,还是跟老师调好课才能来的。
想到这儿,闻棠又忍不住暗自埋怨闻步荣,要不是他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那点事,父女之间何必闹成这样。
凭良心讲,闻棠到底是闻步荣的第一个孩子,最得他的喜爱,父女俩感情好得没边。
闻棠十八九岁时去外地读书,闻步荣躲在家里偷偷抹眼泪,最后受不了了就打电话劝女儿回来再复读一年,考南嘉本地的院校。闻棠也在电话里哭,父女俩搞得跟生离死别般,被闻母骂了一通才作罢。
感情好是真的好,因而后头的恨也是真的恨。对闻棠来说,她心目中那么伟岸的父亲好像一夕之间便消失了,信仰的崩塌是极为痛苦的,再重建几乎不可能。
何况,她已经被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是非对错必须得辨个明白,好坏都摆在脸上,这大半都是闻步荣自己惯出来。
那边翁婿两个喝得正上头,原本说好只每人浅浅一杯的,不知不觉大半瓶酒已经下肚。
闻棠懒得去管,便扭头问弟弟:“你上回讲的那个姑娘,谈多久了?人家屋里晓得伐?”
话音刚落,当下气氛就有些微妙。
祝明生已经喝得有些昏头,而闻步荣倒是七八两酒不在话下,耳聪目明,听了便朝这姐弟俩看过来,径自问闻临:“谈朋友了?”
闻临在给外甥剥虾,默默点了点头,把虾放到外甥碗里。
闻步荣笑了起来,倒是没多问,乐呵呵地又给自己斟满酒,也没忘记给女婿添上。
祝明生喝酒容易上脸,这会儿满脸通红,半醉不醉的,飘飘然说话都有些大舌头,擡头冲闻临便是一句:“小舅子,恭喜你啊”。
这话带着几分揶揄,闻临不知道如何回应。然而祝明生压根没把他的局促放在心上,扭头就跟闻步荣说话:“爸,我跟你说个——额——事儿——”
“什么事?”闻步荣把酒杯往前一举,同他碰了下杯。
祝明生嘴里喊着“爸爸”,却转身冲闻棠打了个饱嗝,酒气熏天,直往闻棠脸上扑。闻棠一阵窒息,擡手扇了扇,嫌弃地拍他胳膊:“快别喝了!没点数的!”
又怪闻步荣:“啥人大中午在屋里头吃酒的?你又不是不晓得他——”
“是我要喝的。”祝明生偏帮闻步荣。
下一瞬,他忽地冷不丁冒出句:“爸,我打算离婚。”
短短六个字,却让几人都愣住了。
有些蒙,太突然了。
闻棠听不懂祝明生的话,她看看父亲和弟弟,又瞄眼懵懂的儿子,伸手去拉他:“我就说不让你吃酒吧,什么胡话都往外说。”
祝明生却甩开她,一字一句地慢慢重复了遍:“闻棠,我要离婚!”
闻棠跟他认识十几年,虽不能说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但也差不离。她听完后,脸上笑容有些僵。
祝明生醉意倒是未消,但这态度叫人不爽,摸不清他真假,这半醉半醒的话就跟刀子似的,当场把闻棠捅成了筛子。
闻棠想说些什么,又怕自己一张嘴就破功。她心里其实很清楚,祝明生这话是绝对真心的。
她措手不及,祝明生完全给她反应的机会,可在一家子的血脉面前,她不想丢脸,不想承认自己败得一塌糊涂——朝夕相处的丈夫生出离婚念头,她到此刻都没有察觉,甚至连原因都不清楚。
祝明生也真是狠,知道如何戳她的软肋。
她朝他看去,他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眼神涣散,连最基本的对视都做不到。醉鬼一个。
他倒好,还有退路,什么都能往酒醉上头推,留下她狼狈得很,早忘了今天来的目的。
“我带芃芃上楼玩会儿,一会儿他该午睡了。”闻步荣对闻棠道。
芃芃是祝景凡的乳名,他出生后名字已经取好,祝明生父母又托人给孙子算八字,说五行缺木,虽是盲信,但都盼着孩子好的,便依着他们改了乳名,图个平顺。
女儿的热闹,闻步荣没那么想围观,说完就哄着外孙上楼。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闻临担忧地看向闻棠:“阿姐,姐夫——”他想让闻棠宽心,可事实便摆在这儿,又觉不妥,改口道:“你同姐夫好好讲一讲。”
看着长大的弟弟,自己在他跟前面子是有的,说是平辈,跟小辈也差不多。闻棠挪了挪椅子,把已经在打着鼾的祝明生独自落在那儿,她沉默半天,没回话。
外头门铃响得这么凑巧。
闻棠简直把这当救命稻草了,几乎是从椅子上直接跳起来:“我去开门。”
——————————————————————————————————————
宝子们如果有推荐票的话,帮忙投个票啊,爱你们~谢谢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