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家务事
第八章家务事
几人循声朝外看去,女人三十出头,留着干练的短发,穿了身纯色套装冲进屋里,这架势仿佛要跟人拼命。陈郁青站起身,往沙发后面退了退,这会儿才注意到所谓的“凶器”不过是一只手提包。她虽买不起,但牌子还是认识的,价格不菲,足以抵她好几年的房租。谭桥和徐振文刚要发作,被陈郁青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她没说话,只默默揣摩眼前的情况,有点摸不清女人和主家的关系。“闻步荣,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女人扯着嗓子又吼一声。陈郁青脑子倒是立马清楚,顿时明了,听这的口吻,女人多半是主家的女儿。动静闹得再大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他们不搭嘎。“抱歉。”女人看到陈郁青,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也不是不讲理的,好歹知道承认错误。陈郁青笑笑:“没关系。”她还要做主家的生意,自然要选择息事宁人。再一个,他们今天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没必要在这儿看人家笑话。陈郁青与男人告别,话刚说两句,女人又愤愤打断:“你们不用来了,这个院子,我们不动!”陈郁青权当没听见。他们的车停在别墅外面不远处的停车位,男人客气地送他们出门,又走了两步,态度诚恳得很:“实在不好意思,你看需不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费用我来承担。”“都不疼了。”陈郁青摇头,又不是什么重物,哪里就到这个程度。“那我们还照合同来。”男人便不再提之前那话,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那两棵桂花树先不挖,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合适。”陈郁青应下:“您放心,我给您安排。我们按时出设计稿,到时候您有什么需要调整的直接跟我说。”回去徐振文开的车,陈郁青右边胳膊有点使不上劲。她坐在后面,听徐振文和谭桥两个在前座说话,讲到最后感慨一句,这家父亲和女儿的素质差距也太大了些。陈郁青内心直摇头。男人看似稳当,待人接物挑不出一丝毛病,其实细究起来,简直冷漠得可怕。反倒是他女儿,只看那身打扮,想必平日也是有些头脸的,她能不顾形象闹到这个份上,真性情暂不说,其中委屈怕才是…
几人循声朝外看去,女人三十出头,留着干练的短发,穿了身纯色套装冲进屋里,这架势仿佛要跟人拼命。
陈郁青站起身,往沙发后面退了退,这会儿才注意到所谓的“凶器”不过是一只手提包。她虽买不起,但牌子还是认识的,价格不菲,足以抵她好几年的房租。
谭桥和徐振文刚要发作,被陈郁青一个眼神挡了回去。她没说话,只默默揣摩眼前的情况,有点摸不清女人和主家的关系。
“闻步荣,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女人扯着嗓子又吼一声。
陈郁青脑子倒是立马清楚,顿时明了,听这的口吻,女人多半是主家的女儿。
动静闹得再大也是人家的家务事,跟他们不搭嘎。
“抱歉。”女人看到陈郁青,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也不是不讲理的,好歹知道承认错误。
陈郁青笑笑:“没关系。”
她还要做主家的生意,自然要选择息事宁人。
再一个,他们今天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没必要在这儿看人家笑话。
陈郁青与男人告别,话刚说两句,女人又愤愤打断:“你们不用来了,这个院子,我们不动!”
陈郁青权当没听见。
他们的车停在别墅外面不远处的停车位,男人客气地送他们出门,又走了两步,态度诚恳得很:“实在不好意思,你看需不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费用我来承担。”
“都不疼了。”陈郁青摇头,又不是什么重物,哪里就到这个程度。
“那我们还照合同来。”男人便不再提之前那话,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那两棵桂花树先不挖,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合适。”
陈郁青应下:“您放心,我给您安排。我们按时出设计稿,到时候您有什么需要调整的直接跟我说。”
回去徐振文开的车,陈郁青右边胳膊有点使不上劲。她坐在后面,听徐振文和谭桥两个在前座说话,讲到最后感慨一句,这家父亲和女儿的素质差距也太大了些。
陈郁青内心直摇头。
男人看似稳当,待人接物挑不出一丝毛病,其实细究起来,简直冷漠得可怕。
反倒是他女儿,只看那身打扮,想必平日也是有些头脸的,她能不顾形象闹到这个份上,真性情暂不说,其中委屈怕才是不小。陈郁青猜那两棵桂花树或许跟她妈妈有关。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操心过头。她无缘无故被误伤,对女人的印象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管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晚上九点多,陈郁青才从公司离开,乘电梯下楼。
住得近就这点好,来回路上方便些,她租的房子还在城北那块,之前地铁转公交,每天通勤就接近四个小时。
陈郁青在园区外面扫了辆共享单车,打开手机,才发现几分钟有条未读短信,是闻临发来的,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她的手机也只有这时候才能安静会儿,微信上大大小小的工作群近百个,说起来不可思议,还不敢调成静音,消息都要及时回复。
她完全不习惯他的殷勤问候,但到底没装瞎,回道:“十分钟到。”
闻临的信息立马回过来:“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
胳膊还是疼,刚刚下楼的时候,她发现那处已经青紫了一大块,不过骑自行车倒不妨碍。
闻临煮了南嘉当地的八宝汤,放入糯米、红豆、蜜枣以及各种果干,等她到家时,已经盛好了,就摆在桌上留着她回来喝。
陈郁青没有那么不识趣,端起来用勺子吃了半碗,回头夸道:“比店里卖的好喝多了。”
给足了他正面的反馈。
闻临站在旁边,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蹙眉问:“胳膊怎么弄的?”
陈郁青搁下碗,冲他一笑:“哎,被人不小心碰了下。不碍事,过两天就好。”
“我拿冰袋给你冷敷会儿。”
陈郁青要拒绝,闻临已经进去厨房,取出冰袋,又在外面裹上两层纱布才递给她。
他好得不像话了,跟个老妈子似的。
陈郁青觉得自己冷情冷意的,被他这么一搞,心不由乱起来,她注定要辜负他的好意,衬得她黑了心肝般。
她胳膊搭在椅背上,左手按着冰袋,扭头笑眯眯地看向闻临,同他开玩笑:“闻临,你勿会真惦记了我十年伐?这些年,一两个朋友都没谈过?”
她以为闻临这样,说出“我们一直在交往”的人,弄不好真的会告诉她自己始终单身的话。
然而,闻临却沉默了。
他身子僵硬了瞬,没回答她的问题,走过去把桌子上的糖水碗收走。
陈郁青看他这个样子,就能猜出个大概,突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倒不是说她对他有什么期待和要求,只是觉得尴尬。这类话,谁先开口谁输,好像她多介意似的。
她一摆手,大方地嘿嘿两声:“谁还没谈过了,我就随口说说,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可真没想打听——”
听着不大对劲。
越描越乱,她最后索性闭嘴。
恰好闻临适时接了个电话,陈郁青连忙把冰袋甩开,躲到浴室里去了。
她对这深更半夜给他打电话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