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晋江文学城
温甜独自坐在悬崖边上生了一会儿闷气就消气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衡嘉是什么人,刚刚还把他曾经的师父手剁成花,可见他狠戾也是真狠,一旦不再相信对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指望他另眼相看什么呀,能对她多说几句话就算不错了,他在书里可是台词超少的,总共没几句,他身边的人包括他的朋友神无涛,两人说话也很少,全靠猜,他们会面对面静坐一天,然后道个别就走的那种,简称参悟大道。
这段时间他跟她在一起,活得比较有人情味,但也仅仅是对她好奇罢了。
“主人,你是在生气吗?”
面前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黑衣的秘罗圈器灵横躺着飘浮在她面前,单手支在额侧,躺平得光明正大,丝毫不介意底下就是万长深渊,漆黑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看。
“为什么要生气?”她伸手戳了戳她微带婴儿肥的脸蛋。
咸鱼器灵看着老成,其实脸上还带着稚气,大概是之前跟过的主人都是老成稳重的类型。
“其实神君已经变了好多,比以前温和,以前他冷冰冰的,我家君上跟他说话都要离三丈远。”
“你家君上?”不是器灵吗?
“就是凤凰神君,她是我的第一任主人,我原来也是不死鸟一族,后来天界出了事,君上把我藏在镜子里送往下界,就是昆仑山,那些人族把这镜子当宝贝,以为我是器灵,君上把我的名字刻在镜子上了,我叫秘罗,神君历劫的时候刚好碰到我被人强行剥出镜子。”
温甜知道这些,孟乔梧的父母祭炼神镜,一分为二。
“天界发生了什么事?”她比较关心为什么衡嘉要下凡历劫。
“我不知道。”秘罗躺平,手里捏着焱瞳的尾巴。
焱瞳就缠在她手腕上,这时候它探头问:“主人,还不审问那些灵脉吗?”
它一只小灵蛟只对宝物感兴趣:“我跟你说,有很多灵脉的话,你的九宫会解锁,然后装灵脉。”
所以它即便被天敌捏着尾巴也可以忍辱负重,但是不能让她捏太久。它比主人更想解锁九宫!那才是一个大宝贝,上天入地都没有的。
另一边,衡嘉在草窝里,见人出去之后,慢慢伸手打开包裹着断臂的布帕,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手握成拳,冷白的皮肤冒起红色血线,手掌骨骼若隐若现,剔骨剥筋的痛苦仿佛就在昨日,冷汗顺着他苍白的侧脸缓缓流下,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这只右掌曾经与时星楷融合得最好,现在他要重新融合就要剔除上面的气息,幸亏饮血已经把血脉连系斩断。
他张开右手,覆在其上,金光乍现,无数经胳浮现,缠绕着两只手掌,断臂渐渐去除皮肉血髓,只剩下金色的骨架融入他的右手。
“主人。”
守在出口的红衣剑灵大喜,转身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你需要好好休息。”
“饮血,温甜呢?”
“还在山顶崖边。”
“没跑就好。”
衡嘉脸色苍白地坐到椅子上,本来还担心她一气之下跑掉,就像之前一样到处乱闯。
“跑什么?”草窝顶上探出一颗脑袋,头发乱糟糟的,之前法术染黑的头发又变成雪白,“没逼问出灵脉,我才不回去呢。”
温甜跳进草窝,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块地方,还在墙上挂些吓人的刀剑符,亲自动手把草窝布置成阴深恐怖的刑房。
“让开点。”她踢了踢坐在椅子上的人,“你哪来的椅子?”
椅子上还镶了好多宝石,华贵闪亮,木质上乘,比她的椅子好多了,之前她一气之下把所有东西收走了,就是想让他站着,结果他居然有一张这么华贵的椅子!
“坐。”衡嘉一弹指,凭空出现一张一模一样的椅子。
原来是个富有的神君,失策了,人家自带椅子,之前还装模作样问她为什么要带凡间之物,他还不是带着神界之物。
温甜走到椅子边上,瞄了几眼,大大方方地坐下。
这椅子桌上去怪舒服的,还会随着体形调整到最合适的大小及高度,她在椅子上挺直腰背,目不斜视,也不看坐在旁边的人。
两人并排坐着,仿佛置身雅致庭院,阳光午后,细品茶点,要不是对面实在是被布置得有些吓人的话,真的算是美好午后。
卫昔被放出来的时候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才转头东张西望,差点被墙上的道具吓得魂飞魄散。
“这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
突然,他被定身符控制无法动弹,满眼恐惧地看着他们,色厉内荏道:“衡嘉,你敢动我,我师父绝对不饶你!”
“你师父是谁?”衡嘉问得还挺认真。
温甜忍得辛苦才没当场笑出声音,画符的手抖了抖,废了一张符纸。衡嘉不解地侧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松了口气,她看起来应该是不生气了。
“你!”
卫昔又气又无何奈何,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瑟瑟发抖。
“交出灵印。”衡嘉不等温甜开口,先一步开始下令。
灵印就是掌控灵脉的入口阵印,里面有灵脉最精纯的一缕灵气精华。灵脉遍布天下,每一条灵脉的主人都会在自己的灵脉入口设下复杂的防护大阵,只有主人认可的人能进入其中。
他的语气如常,并没有用手段逼问,卫昔却扑通一声跪下,满脸眼泪鼻涕:“灵印给你们,快放我回去!”
谁知道这疯子会不会把他杀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妖兽吼声这么大,一定还在妖雾迷林里!
他不知道这些妖兽声是温甜为了效果逼真用符激发出来的。一颗温润的红玉从他心脏处飞出,飘浮到二人面前。
温甜伸手去抓那块玉印,被衡嘉拦住:“小心他使诈。”
果然话音刚落,卫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玉印突然炸开一朵火花,像烟花般绚烂,细针像花雨洒落,刺入地面消息不见。
瞬间地面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