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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圣下车，看见几辆货车停在院里，方方正正，车厢两侧涂着搬家公司的大名。他匆匆进门，搬家工人忙上忙下，抱着古董花瓶的和他擦肩而过。鞠然站在人群中央指挥，脚下的地毯消失不见，只剩亮到反光的大理石地砖。“智圣！你总算回来了！”鞠然迈过地上的盒子，双目圆睁，抓着儿子的胳膊，长长的指甲都要嵌进他肉里。“赶紧的，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咱走！”成智圣有些恍惚，眼前的光景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梦，毫无逻辑可言。他喉咙滚了滚，眼神从大大小小的物件上挪开，落在鞠然身上。“去哪？”“家具什么的就先找个临时仓库，小东西就送你那里！”“要搬家？”“搬！这已经不是咱的家了！”鞠然穿了件宝蓝色丝绒袍子，衣襟、袖口和下摆都有精致的绣花，这衣服是成准国特地找人定制的，此时映衬着鞠然仓皇的表情，有些可笑。成智圣眼睁睁看着一样样东西从眼皮子底下离开，他如梦初醒，张开双臂拦住搬东西出门的人，“把东西放下！”鞠然一惊。成智圣盯着鞠然，“爸回来怎么办？”鞠然的眼神一下子没了光，她转身，一声嘶叫，竟哑了嗓子。“你管那个老东西叫爸？他根本就没把咱当人！遗嘱你看过了吧？嗯？我问你呢！看过了没！”成智圣音调渐弱，“看过了。”“那个死老头子一分钱没给我！一分钱没给！就那么几个破首饰！破包！我要了有什么用！这么多年前是谁人前人后伺候他？是谁天天好声好气哄着他？啊！”鞠然整张脸已经是猪肝色，说话的同时双臂上下左右摆动，身体仿佛已经不受控制。“那死老头竟然给姓魏的狐狸精留了套房子！跟你一个小区！他这是要把我给活活气死！”“妈，你冷静一下。”“我不冷静！我要把他当年害死姜佑然的事全说出来！”“妈！”成智圣干脆拥她入怀，双臂像铁链禁锢她的身体，“妈！事已至此，不要再争了。”“我要争！我要争！你放开我！”“爸给了我股权，还有房子和庄园，这些足够了。”“不够！”鞠然额头抵在成智圣肩上，兀自…
成智圣下车，看见几辆货车停在院里，方方正正，车厢两侧涂着搬家公司的大名。
他匆匆进门，搬家工人忙上忙下，抱着古董花瓶的和他擦肩而过。
鞠然站在人群中央指挥，脚下的地毯消失不见，只剩亮到反光的大理石地砖。
“智圣！你总算回来了！”
鞠然迈过地上的盒子，双目圆睁，抓着儿子的胳膊，长长的指甲都要嵌进他肉里。
“赶紧的，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咱走！”
成智圣有些恍惚，眼前的光景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梦，毫无逻辑可言。
他喉咙滚了滚，眼神从大大小小的物件上挪开，落在鞠然身上。
“去哪？”
“家具什么的就先找个临时仓库，小东西就送你那里！”
“要搬家？”
“搬！这已经不是咱的家了！”
鞠然穿了件宝蓝色丝绒袍子，衣襟、袖口和下摆都有精致的绣花，这衣服是成准国特地找人定制的，此时映衬着鞠然仓皇的表情，有些可笑。
成智圣眼睁睁看着一样样东西从眼皮子底下离开，他如梦初醒，张开双臂拦住搬东西出门的人，“把东西放下！”
鞠然一惊。
成智圣盯着鞠然，“爸回来怎么办？”
鞠然的眼神一下子没了光，她转身，一声嘶叫，竟哑了嗓子。
“你管那个老东西叫爸？他根本就没把咱当人！遗嘱你看过了吧？嗯？我问你呢！看过了没！”
成智圣音调渐弱，“看过了。”
“那个死老头子一分钱没给我！一分钱没给！就那么几个破首饰！破包！我要了有什么用！这么多年前是谁人前人后伺候他？是谁天天好声好气哄着他？啊！”
鞠然整张脸已经是猪肝色，说话的同时双臂上下左右摆动，身体仿佛已经不受控制。
“那死老头竟然给姓魏的狐狸精留了套房子！跟你一个小区！他这是要把我给活活气死！”
“妈，你冷静一下。”
“我不冷静！我要把他当年害死姜佑然的事全说出来！”
“妈！”成智圣干脆拥她入怀，双臂像铁链禁锢她的身体，“妈！事已至此，不要再争了。”
“我要争！我要争！你放开我！”
“爸给了我股权，还有房子和庄园，这些足够了。”
“不够！”
鞠然额头抵在成智圣肩上，兀自抽泣，“我陪了他二十多年，给他生了儿子，第二次怀孕差点把命赔进去，他就这么对我……”
鞠然第二次怀孕是在成智圣5岁那年，宫外孕，因为休克被送进急诊，不足三月便胎死腹中。鞠然因此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住了足足半年，期间还产生过轻生的念头。
“妈。”成智圣的手掌轻拂过鞠然的头发，“过去的事，先不要想了。”
“我要想！”
人在极端情况下，蛮力大的可怕。鞠然一把推开他，成智圣一个趔趄向后倒去，后背撞在柱子上。
“为什么不想？凭什么不想！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就为了有个好结果吗？现在呢？除了一身病，我还落了什么？！”
“你还有我啊！我会把分公司经营好的，其余的钱我会拿去投资，你不用担心没钱花！”
“不！不一样！成准国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鞠然声音越来越尖，搬家工人不知何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水晶吊灯毫无由来地微微晃动，好像随时都要掉下来，摔个粉碎。
成智圣害怕鞠然作出极端的事，无奈之下给老金打了电话，让他帮忙。然而老金到场，鞠然当即抄起手边的茶壶，狠狠掷了出去。
老金闪的及时，茶壶在地上摔成碎片。
“妈！你干什么！”成智圣钳制住她，“是我叫他过来的，咱先去我那，好不好？”
成智圣摸出钥匙扔给老金，鞠然趁机抢了钥匙，不给。
“他是姜佑然的人！不能给他！他会把我害死的！他是姜佑然的人！”
“妈，老金是来送咱们回家的。先去我那里，搬家的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不行！今天就得走！”
眨眼间，鞠然像变了个人，泪不流了，脾气也没了，慌慌张张地原地转圈。
“快点，快藏起来！”
成智圣心脏一沉，“妈，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