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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半月,许玟庭习惯了新身份。在别人看来乏味无聊的日子,对许玟庭说来说已如梦似幻。期间,巩艺娜打过几次电话,问杨冉欣和阿川有没有恶意报复,许玟庭很淡定地说没有。先是在商场和大小姐起冲突,又换到前上司的办公室,在这两件事在巩艺娜看来足够使小水花变成大涟漪,许玟庭倒是没多想,巩艺娜却如履薄冰,生怕许玟庭遭小人使坏。说来也巧,阿川刚被开就找到下家了,还是在一千公里之外的z市,他整理行装离开那天就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许玟庭每天起床都感恩人生,现在的工作,几乎是她平生的天花板。sock经过大整改,共事者多是同性。除了一个自带资源的富三代,其余都是女同事,女领导。什么二手烟,勾心斗角,职场骚扰,统统没有。平时大家各做各的,忙起来招呼都不打,没有面子工程,没有闲言碎语,简直桃花源。公司里目前艺人不多,除了台柱子成智圣就是几个独立乐队。这天下午,许玟庭正开着视频通话和另一个制作人谈编曲,收到群消息说开会,全体到会议室集合。走廊顿时被脚步声塞满。进了会议室,许玟庭找了个靠门又不挡道的位置坐下。人齐之后,总经理通知要重新分工。乍一听有些迷糊,实际就是分“负责成智圣的人”和“不参与成智圣工作的人”。成智圣的团队计划独立运作,换句话说,他要选自己人。目前,sock员工十有八九是新人,对新人来说,当然会选加入成智圣。背靠大树好乘凉,资源多,合作的也都是腕儿,只有许玟庭很老实地表态:“我想留在独立乐队这边。”一个“留”字,恰到好处表明立场。在座的人不懂,许玟庭身为前乐队鼓手,队里总共四个人,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都这样了,何不择良木而栖?坐在旁边的妮蔻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她:“许玟庭,你想清楚,现在决定好,以后就不能改了。”许玟庭正在为一支即将出道的独立乐队进行专辑概念策划,她喜欢这份工作。成智圣放下二郎腿,换了个坐姿,眼神静而稳,“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做的…
入职半月,许玟庭习惯了新身份。
在别人看来乏味无聊的日子,对许玟庭说来说已如梦似幻。
期间,巩艺娜打过几次电话,问杨冉欣和阿川有没有恶意报复,许玟庭很淡定地说没有。先是在商场和大小姐起冲突,又换到前上司的办公室,在这两件事在巩艺娜看来足够使小水花变成大涟漪,许玟庭倒是没多想,巩艺娜却如履薄冰,生怕许玟庭遭小人使坏。
说来也巧,阿川刚被开就找到下家了,还是在一千公里之外的z市,他整理行装离开那天就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许玟庭每天起床都感恩人生,现在的工作,几乎是她平生的天花板。
sock经过大整改,共事者多是同性。除了一个自带资源的富三代,其余都是女同事,女领导。什么二手烟,勾心斗角,职场骚扰,统统没有。平时大家各做各的,忙起来招呼都不打,没有面子工程,没有闲言碎语,简直桃花源。
公司里目前艺人不多,除了台柱子成智圣就是几个独立乐队。这天下午,许玟庭正开着视频通话和另一个制作人谈编曲,收到群消息说开会,全体到会议室集合。
走廊顿时被脚步声塞满。
进了会议室,许玟庭找了个靠门又不挡道的位置坐下。人齐之后,总经理通知要重新分工。乍一听有些迷糊,实际就是分“负责成智圣的人”和“不参与成智圣工作的人”。
成智圣的团队计划独立运作,换句话说,他要选自己人。
目前,sock员工十有八九是新人,对新人来说,当然会选加入成智圣。
背靠大树好乘凉,资源多,合作的也都是腕儿,只有许玟庭很老实地表态:“我想留在独立乐队这边。”
一个“留”字,恰到好处表明立场。
在座的人不懂,许玟庭身为前乐队鼓手,队里总共四个人,死的死,疯的疯,失踪的失踪,都这样了,何不择良木而栖?
坐在旁边的妮蔻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她:“许玟庭,你想清楚,现在决定好,以后就不能改了。”
许玟庭正在为一支即将出道的独立乐队进行专辑概念策划,她喜欢这份工作。
成智圣放下二郎腿,换了个坐姿,眼神静而稳,“为什么?”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
低气压在上空蔓延,没人敢说话。
成智圣的目光从许玟庭身上移开,环视四周,言简意赅,“所有人,没有反悔的机会。”
妮蔻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许玟庭却深深地陷入沉思。
假如在入行的时候,有领路人带着她们乐队前进,而不是把她们当工具压榨完就扔,如今的会不会有所不同?
走出会议室一段距离,许玟庭逐渐放慢脚步。前方是思思坠楼的地方,曾经光秃秃的围栏,现在摆上两大盆人高的绿植,中间立着风水石。
瞬间,心跳被拉成直线。
许玟庭虚叹一口气,拾起步子往前走。从离职算起,半个月没见过成禹善了。听阿兰说,最近整个秘书室都忙到飞起,最没用的大俊都忙成陀螺,旋转,跳跃,永不停歇~
那成禹善呢?估计都把办公室当家,住下了。
回想和成禹善朝夕相处的日子,像一场混乱的梦,在皎洁的月光下升腾,发散。
现在,梦醒了,平行线复归原位,再也不会有交叉点。
她想再见成禹善一面,看昏暗的夜色里,月光一笔一画描摹他的脸。
“啪嗒——”
一滴眼泪落地,许玟庭怔了怔,仓皇擡起袖子抹干眼泪。
为什么会哭呢……
“哭了?这么累吗?”
她起先以为是幻听,声音的主人绝不该出现在这里。
转身之际,一只手伸了过来,白衬衫袖口,银色袖扣,条纹西装,食指和中指间夹了块手帕。
许玟庭没接,她吸吸鼻子,微微擡头。
看来刚才的心愿被神听到了。
“我没哭,也不累。”
许玟庭撒着一戳就破的谎,成禹善却只是笑笑,态度干脆,“要是不喜欢这里,可以随时回来。”
“不用了,我听说你们最近很累。”
“还好。”
成禹善把手帕塞进许玟庭手里,“拿着,眼泪擦一擦。”
“谢谢……”
许玟庭开始斟酌词句,想问他为什么来这里。成禹善看了一眼腕表,随口说:“我先走了。”
方悦溪从电梯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和他一道离开,许玟庭本能颔首,“成总慢走。”
电梯门缓缓关闭,还是那座专用电梯,她只借成智圣的光坐过一次。
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两条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