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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阿兰接过信封,愣了愣,擡头看向许玟庭。“谢谢阿兰姐这段时间的照顾……”许玟庭的声音越来越轻,无端有种做贼的心虚感,不敢回视。这辞职来的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昨天半夜惊醒,她难以自持地回想被成禹善抱在怀中的感受。沉思良久,她掀开被子,下床开台灯,毅然写下辞职信。其实发封邮件就行,但许玟庭觉得不够诚意。万物皆有时,离开也不过如此,如果继续待下去,她怕会打破禁忌——说好的不能坠入爱河当傻子。阿兰拆了信封,上面只有简短几句话,笔迹认真,力透纸背。“既然这样,”阿兰把信塞回信封,“你选个合适的日子,我送你。”许玟庭以为阿兰说的是搬家,“不用不用,我东西少,自己搬就行。”阿兰笑笑,“我说的是送你下楼,宿舍的话,只要没安排新人过来,你可以住着。”许玟庭为住宿的问题发过愁,但既然阿兰这么说了,她便大大方方答应下来,“那我每个月交房租,按市场价。”阿兰刚要说不用,许玟庭喜滋滋跑了,她的背影看上去很欢腾,有种解放了的感觉。阿兰心中咯噔一下,不太好受。阿兰拿着辞职信回到秘书室,大俊眼很尖,脑袋一转就看到上面的字,一个滑铲闪现,“辞职?阿兰姐!你要辞职?”众人瞬间擡头,好几双眼睛眨呀眨,阿兰指指许玟庭的空位,“她。”“哈?”西西往嘴里扔薯片,“找着新工作了?”“没来得及问,等她回来再说吧。”大俊数着手指头算日子,“她还没过试用期吧?是不是随时能走?”姜姜:“理论上是这样。”走廊那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成禹善见完客户回来,身后跟着老金。成禹善向来低调,身后跟着一大波人这种夸张场面不会出现。长毛地毯吸收了杂音,阿兰跟他进了办公室,把辞职信放在桌上,沉声说:“许玟庭刚刚提离职了。”颔首站立的老金猛一擡头,眼睛眯了眯。成禹善松领带的动作停下,顿了顿,转过身说:“原因。”阿兰:“没来得及问。等她回来,让她和您亲自解释吧。”语毕,老金看到许玟庭从虚掩的…
“辞职?”
阿兰接过信封,愣了愣,擡头看向许玟庭。
“谢谢阿兰姐这段时间的照顾……”
许玟庭的声音越来越轻,无端有种做贼的心虚感,不敢回视。
这辞职来的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昨天半夜惊醒,她难以自持地回想被成禹善抱在怀中的感受。沉思良久,她掀开被子,下床开台灯,毅然写下辞职信。
其实发封邮件就行,但许玟庭觉得不够诚意。
万物皆有时,离开也不过如此,如果继续待下去,她怕会打破禁忌——说好的不能坠入爱河当傻子。
阿兰拆了信封,上面只有简短几句话,笔迹认真,力透纸背。
“既然这样,”阿兰把信塞回信封,“你选个合适的日子,我送你。”
许玟庭以为阿兰说的是搬家,“不用不用,我东西少,自己搬就行。”
阿兰笑笑,“我说的是送你下楼,宿舍的话,只要没安排新人过来,你可以住着。”
许玟庭为住宿的问题发过愁,但既然阿兰这么说了,她便大大方方答应下来,“那我每个月交房租,按市场价。”
阿兰刚要说不用,许玟庭喜滋滋跑了,她的背影看上去很欢腾,有种解放了的感觉。阿兰心中咯噔一下,不太好受。
阿兰拿着辞职信回到秘书室,大俊眼很尖,脑袋一转就看到上面的字,一个滑铲闪现,“辞职?阿兰姐!你要辞职?”
众人瞬间擡头,好几双眼睛眨呀眨,阿兰指指许玟庭的空位,“她。”
“哈?”西西往嘴里扔薯片,“找着新工作了?”
“没来得及问,等她回来再说吧。”
大俊数着手指头算日子,“她还没过试用期吧?是不是随时能走?”
姜姜:“理论上是这样。”
走廊那边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成禹善见完客户回来,身后跟着老金。成禹善向来低调,身后跟着一大波人这种夸张场面不会出现。
长毛地毯吸收了杂音,阿兰跟他进了办公室,把辞职信放在桌上,沉声说:“许玟庭刚刚提离职了。”
颔首站立的老金猛一擡头,眼睛眯了眯。成禹善松领带的动作停下,顿了顿,转过身说:“原因。”
阿兰:“没来得及问。等她回来,让她和您亲自解释吧。”
语毕,老金看到许玟庭从虚掩的门口经过,便喊她进办公室,然后和阿兰前后脚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没有声音,只有成禹善的呼吸越来越重。
许玟庭低着头,对即将到来的事有了预感。在试用期离职这么普遍的事,放在这个场景里竟显得大逆不道,仿佛她做了什么背信弃义的事需要负荆请罪。
成禹善率先打破沉默,“辞职了?”
“嗯,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会做好交接的。”
“新工作呢?”
“回sock,当制作人助理。”
果然。
成禹善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他前天去sock开会时,听说了关于制作人助理的调动。当时成智圣也在场,安静如鸡,只有偶尔转笔的动作能证明这人是活的。会议进入尾声,方悦溪宣布会从有合作经验的人里挑选助理制作人。
此话一出,成智圣擡了擡眼皮,隔着桌子,目光轻轻扫过成禹善的脸,表情耐人寻味。
仿佛无声的争夺战,参赛双方是成禹善和成智圣,奖品、评委和裁判都是许玟庭,谁能靠近她,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稳赢。
成禹善嘴角勾了勾,“合同签了?”
许玟庭一愣,“要先拿到离职证明才能签合同。”
“好,去让阿兰给你开吧。”
许玟庭静静站了会儿,见成禹善翻开夹子开始签字,悄无声息走了。
门一关,成禹善的钢笔重重拍在桌上,几滴墨水飞出,溅在纸上,形成两道飘逸的黑印。
成禹善一阵心慌,双手扶额。
要先拿到前用人单位的解约证明才能签署新的劳动合同,这种常识里的常识,他堂堂集团总经理竟然会忘?
自从超能力失效,虽然外人看不出,自己却明显力不从心了。
从前只需面对面说句话就能得到准确答案的事,现在却要动人脉去查,花精力去找,要分析真假,考虑每种可能性,但即便如此,得出的结论也不一定是对的。
和杨氏集团的合同因为先前早已定好,所以那天没费太多精力,只是走流程签个字,顺便讨论附加条款。
可是后续几天,积攒未处理的业务如开闸泄洪般涌来,精明如他竟也无力招架。他早已习惯单打独斗,殊不知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在商场孤军奋战几乎等于找死。他年纪尚轻,尚且没来得及培养得力人手,又和成准国闹了个天翻地覆,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成禹善抽了领带随手一扔,松开最顶上的衬衫扣子,胸腔内一股热气涌上来,在喉咙深处灼灼燃烧。
本不该发生这种事,本不该动心,他曾认为只要足够克制就不会出现意外。他按了通话键,让阿兰倒尽快冲两壶冰茶进来,阿兰眉头一紧,觉得奇怪,但也照做了。当她端着托盘进门,却见成禹善双手撑在桌上,胳膊绷得笔直,如脱水之鱼大口喘气。
阿兰放下茶就走了,没敢多问,不多时,走廊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