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巨大黑影

玄冰玉狐巢穴的冰原上，每片六角形冰晶都在折射碎钻般的光。赵晓燕踩着咯吱作响的冰层往前走，火脉灵力在脚下凝成赤金色的脚印，脚印边缘的冰碴突然噼啪作响，化作无数面指甲盖大小的镜子，映出的她穿着银甲，左眉骨下的月牙痕渗着血珠，正举着星核碎片刺向虚空，那眼神里的狠戾让她脊背发凉。

“是镜像集群。”王小二的护心镜突然悬在冰原上空，幽蓝色的光纹像水纹般漫过镜面集群，每个镜像的眉心都嵌着芝麻大的黑色星核碎片，“它们不仅复制外形，还在盗用我们的灵力波动。”少年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护心镜映出冰原尽头的景象：无数镜像正像融化的锡块般融合，组成遮天蔽日的黑影，轮廓与双生星核的太极图惊人地吻合，“更糟的是，它们在拼凑首领的实体虚影。”

脚下的冰原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蛛网般的裂缝中涌出黑色藤蔓，像饥饿的蛇群缠住最近的镜像。那些银甲“赵晓燕”在藤蔓中痛苦地蜷缩，指甲深深抠进冰面，留下与她完全相同的月牙形刻痕，转瞬就被黑影吞噬，让那团混沌的轮廓又清晰了几分，它胸口嵌着的反向星核正突突跳动，周围缠绕的管线像脐带般连接着每个镜像的眉心，不断吸食着淡金色的灵力。

“黑暗族群的融合术。”阿兰抱着婴儿退到丈高的星核冰晶后，银镯转出的光纹在冰面组成青狐族的《破妄咒》，冰晶反射的光让咒文泛着珍珠母的光泽，“古籍说每个镜像都是被吞噬者的灵识残片，首领靠这种方式积累力量，就像……”她突然打住话头，望着婴儿左眉骨下亮起的光斑，那光斑正随着黑影的呼吸闪烁，“就像收集破碎的镜子，想重拼出完整的自己。”

婴儿突然从阿兰怀里探身，左眉骨下的光斑射出蛛丝般的细线，精准缠住个扑来的镜像。那镜像在光中剧烈抽搐，银甲表面像瓷片般剥落，露出赵大山熟悉的藏青色猎装，他举着猎刀刺向自己的心口，左眉骨下的月牙痕爬满黑气，与赵晓燕记忆中爹教她剥狍子皮时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用爹来动摇我？”赵晓燕的火脉灵力骤然暴涨，赤金色的尾尖带着破空声劈碎镜像，碎片落地时却重组出王小二的背影，那背影的胸口插着根黑色藤蔓，正缓缓转向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指尖突然发冷，想起镜像迷宫里自己举着碎片刺向他的画面，“别想用幻象作祟！”

王小二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像暖炉般驱散寒意。护心镜的蓝光与她的火脉灵力在冰原上织成旋转的太极图，光纹扫过之处，镜像们发出玻璃刮擦般的惨叫。黑影的轮廓剧烈晃动，胸口的反向星核突然射出暗红色光束，将冰原炸出个篮球场大的深坑，坑底堆积的银甲遗骸突然亮起，每个遗骸的胸口都插着与黑影相同的管线，锁骨处的狐狸银甲图腾正在褪色。

“他娘的这首领把银甲士兵当充电宝！”赵卫东的开山斧劈碎块飞来的冰碴，斧刃卷起的气浪让遗骸群发出风铃般的脆响，“看这管线接法，跟矿场的电缆似的！”壮汉突然用斧柄指着黑影的手腕，那里的管线缠着个熟悉的铜制怀表，表盖内侧的血印与赵大山怀表上的完全吻合，“uncle赵的怀表怎么会在那儿？”

赵晓燕的指尖触到块异常温热的冰晶，里面封存着玄冰玉狐的记忆：三十年前的雪夜，群雪白的狐狸正用尾巴守护块脸盆大的星核碎片，突然从地底钻出的黑影吞噬了大半同伴，只有只母狐咬着半块狼牙穗钻进冰缝，那穗子的编织手法与爹猎刀上的完全相同，穗尖还沾着星核粉末。

“玄冰玉狐也是守墓人。”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王小二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狐狸图腾，那里还残留着刚才握刀的薄茧。“母狐带着的是爹留下的信物，她在等我们来……”

黑影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波震得冰原簌簌落雪。所有镜像同时转向内侧，像围猎的狼群般将四人困在中央，冰原的裂缝中涌出更多黑色藤蔓，却在接触到双生星核的光纹时化作星屑，那些星屑里藏着银甲人的笑声，还有青狐族圣女的歌声，像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赵晓燕望着王小二眼底跳动的蓝光，突然想起试炼场里他说“有你在不算绝境”时的认真。她的尾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腕，那里的幽蓝光纹突然泛起晚霞般的红晕：“不管这黑影是什么东西，我们一起打碎它。”

“好。”少年的护心镜突然与双生星核共振，幽蓝色的光纹在黑影表面画出狐狸图腾，“就像在镜像迷宫那样，用信任当锤子。”

黑影的胸口突然裂开道尺宽的缝隙，里面透出的红光中，隐约可见张模糊的面容。那面容左眉骨下有块光斑正在闪烁，频率与阿兰怀里婴儿的光斑完全一致，像两颗遥相呼应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