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此次下山,不就是为了他
第49章你此次下山,不就是为了他
温迎漪冷脸看和尘,心中五味杂陈,顿时思绪乱如麻。
她不知道和尘是如何在她眼皮底下认识了外人,甚至还要为那人千方百计下山来求姻缘,还撒谎让她同行。
她猛的想到方才跟了她们一路的神秘人,难不成是他
她越想越有迹可循,那人远远跟着,并未露面,和尘方才还想换地方找吃食,定是与他约了见面的地方,若不是自己提前将荷包取走,现在在鹊桥的怕就不是她了。
温迎漪细思极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开始反思自己起这两年是不是忽视和尘,甚至懊恼不该让她自己独住,也恨自己没能早日发现并制止。
可她有什么立场制止,脚和心都长在和尘身上,她只不过是她的师姐,外加受她生父嘱托,旁的什么也不是。
“是谁?”温迎漪冷脸问,连他字都不愿意从口中说出。
“嗯?”和尘应了声,专心摆弄手上的针线,浑然不知温迎漪神色有异。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是何时相识?”
“啊?”和尘听得一头雾水,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温迎漪,“师、师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她心思全在穿针引线上,听到此话云里雾里,脑子一时半会转不过来。
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听到此话温迎漪怒从中来,她压着嗓子,凑近和尘,俯身问:“连我也要瞒着?”
“瞒着?”和尘微楞,顿时心头一惊。
莫不是被看出来了?她往后退了半步,干笑着,支支吾吾道:“瞒、瞒什么了,没有的事。”
眼神躲闪、语句不顺,果真如此。
“哎呀,这位公子,你未免过分了些,老身都看不下去了。”老妇突然走出,横在两人中间,把和尘掩到身后,“姑娘家胆子小,可不禁吓。”
老妇在一旁听了个大概,但不知前因后果,也没法细劝,“后面还有人排着队,可别耽误大伙儿时间。”
温迎漪侧头看向桥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面向河面。
“师兄,你要一起吗?”
“你约的人都不敢来赴约,便要将就让我代劳吗?”温迎漪头也不回说道。
“我只约了你一人啊,哪还有什么别人。”和尘冷哼一声,不愿意就算,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真扫兴。
她从藕块上拔下七支针,捏在手中,让它们针孔相对,随即擡手对月,双眼半眯,另一只手捏着线头,对准针孔,秉着一口气,准备穿针。
“诶——等等一下,姑娘,这样不好穿的。”老妇见状急忙叫停,转身拿来另外一份插在藕块上的针,“你看啊,手拖着藕块,,然后呢,得先把线边角跑出来的细绒毛捋顺了。”
老妇说着把线放进口中,随后拇指与食指揉搓,“眯着眼容易穿偏,得闭上一只眼,用一只观察较为精准,不要心急,要沉得住气。”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啊——”和尘恍然大悟,还好还没开始,不然按她的穿法,恐怕连第一针都穿不过,“多谢阿婆支招。”
自从云篱告诉她这件事,她便在堂里私下练过一段时间,但鹊桥上的针孔要小许多,难度更大。
“客气啥,我老婆子头一回见你这么水灵的姑娘,心情好。”老妇人笑呵呵,转头看了眼温迎漪,同和尘小声道:“他这人看着脾气不好,也不知疼人,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给你摆脸色看,日后还得了,你要是有意,我家中——”
和尘见状急忙打断,解释道:“阿婆,她只是人不舒服,许是方才吃了凉面不干净,这会儿正难受呢,所以说话有些冲,平日里不这样的,还有,我们,家中父母已为我们定下婚期,便不劳阿婆费心了。”
“这样啊。”老妇听到此话,也不好继续往下说,便以余光打量起温迎漪来。
“快些行不行啊,磨磨蹭蹭这么久,我们都还等着呢。”身后排队的人等得有些着急,开始骚动起来。
“就是啊,到底穿不穿。”
“能不能行了,不行换人。”
“这位娘子,你家相好都不帮你穿,何不如让给我们呢?”
“也可啊,届时我们成功了,那孔明灯给你留一面许愿便是了。”
“催什么,我老婆子都没催,再说了前面好多人也准备许久,这位姑娘和她们比,时间都差不多的。”老妇忍不住出声怼了回去,侧头瞪向人群。
和尘朝人群颔首,微鞠一躬,歉声道:“穿,这就穿,对不住啊,我有些紧张。”
她按着老妇的方法,小心翼翼穿过两孔,紧张得手心沁出不少热汗,仍不敢分心。
“接下来,更要聚精会神,越到后头难度越大。”老妇小声提醒。
“嗯。”和尘闷声应着,眼睛盯着针孔太久,有些发涩,费力眨了眨,随后换了另外一只眼看。
“诶,诶,慢些,慢些,慢——哎——太可惜了,姑娘还是心急了些。”老妇啧嘴叹气,见和尘伤心不已,建议道:“要不换他来试试?”
和尘望着温迎漪的背影,轻轻摇头。
老妇朝和尘使了使眼色,小声道:“我来说。”
她走到温迎漪身后,踮起脚刚擡手欲要拍她肩头,温迎漪便猛的转身,正对着她,“吓死我老婆子了,公子你转身好歹也知会一声啊,悄无声息的。”
老妇惊魂未定,拍着胸口,“人家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穿失败了,你试试呗,我瞧公子眼神好,应是有机会。”
温迎擡眼看向和尘,见她欲言又止,又望着桥下那群人叽喳说个不停,不由得皱起眉头。
她三两步走到放置针线的木桌上,问:“便是这个?”
“对啊,这样拖着下方,然后针线揉顺了,对着月亮慢些穿。”和尘一面说着一面比划示意。
“好。”温迎漪面朝月亮,擡起藕块,执针线的手悄然运作内力,将一股真气注入线中,那线瞬间僵硬成一条直线,手微微发力,线便径直穿过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