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你收收眼,别被堂主那小醋坛子知道了
第157章你收收眼,别被堂主那小醋坛子知道了
见和尘没出声,小厮唤道:“庄主!”
这边话才落地,身后又跑来一个受伤的家丁。
家丁手捂胸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庄主,我们快扛不住了。”
说罢,踉跄几步被第一个报信的小厮及时揽住。
小厮:“庄主,来者不善,各个下手阴狠毒辣,我们已死伤好几个了,还请您尽快……”
未言之意是请和尘尽快出手解决危机,不说后话是因为在场的宾客里不乏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得太明显,会让人以为怀府外强中干,有损怀府的声望。
在家丁眼中,现在的怀府当真称得上“外强中干”,府里身手矫健者皆被派发在外,等人调回来,怀府怕是早已伤亡惨重。
他们一开始,以为府外那群人奔着钱财来的闹事者,本着和气生态的原则,又因遇上喜事,不想将事情闹大冲撞了喜气,没想和对方交手。
谁料好言相劝对方无动于衷,提了给些喜钱和吃食,对方也当没听见,明显不是为钱财而来,更像是与怀家有血海深仇,专挑办喜事的日子来闹事。
随着领头的面具男一声令下,十余名枯瘦缺一股蛮劲的男子持刀涌了上来,交手时招招直击要害,毫不留情。
第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对手,难以招架,意识到靠他们几人解决不了,两人才先后进府报信,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早已练成太虚七音剑的庄主怀臻身上。
在第一个报信小厮来时,宾客们不以为意,以为是小事,仍该吃吃该喝喝,有说有笑,甚至有的人还在等怀臻与怀定暗自博弈的后续。
而此刻,局势骤然转变令宾客始料未及,他们脸上慌色尽显,仓皇起身离席,似无头苍蝇乱窜,场面正往失控的边缘发展。
失控前,混在其中的十几余名暗卫及时挺身而出,他们站成一排,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肉身墙。
几人侧身持剑,目光如炬,挺胸擡头,将宾客护在身后。
在一片混乱中,旁巧凤与怀定借着夜色悄然离场。
膳厅后方,杂物间内。
旁巧凤抑制不住心中的雀跃,脸上没了方才与和尘僵持的局促不安,红光焕发:“定儿,我们娘俩的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过了今晚,肃州皆会知晓怀家易主,庄主是怀定。”
怀定却眉心微蹙,忧心忡忡:“阿母,今晚是场硬仗,怀臻早有准备,暗渠的水源没能截流成功,雷老怪养的那群蛊人进不了城,仍存在变数。”
“定儿多虑了。”旁巧凤走到怀定身旁,逐一分析:“照我说啊,蛊人进不来也无妨,都是些害人的晦气东西,只要他拿到想要的经书,取走怀臻母女俩的性命,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怀定叹了口气,走向屋门:“就怕雷老怪不遵守承诺,我总觉得他不止要《无念经》这么简单。”
旁巧凤沉浸在怀定即将夺位成功的喜悦里,意识不到任何危机,还开解他:“定儿,阿母知道你行事谨慎,不过无需担心雷老怪,咱只需静观其变,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怀臻早已练成咱怀家的太虚七音剑,听闻温家次女身手了得,咱府里还有一干家丁、护卫,够那雷老怪应付一阵子了,等他们双方大战一场,落个两败俱伤后,我们的人再出面收尾,坐收渔翁之利。”
“阿母,我右眼皮跳了一天,您不觉得事情过于顺利吗?不该如此急,应该准备再周全些,可实在等太久了,等这日等太久了。”怀定握拳重重锤向门扇,震落一只正在捕食的壁虎。
“接着,想啥呢?”步岚芳出声提醒走神的云篱,手在温迎漪头上捣鼓,“这些发饰好生精致,个个价值不菲的样子。”
“没想,是大师姐太好看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云篱又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三师姐,你倒是卸快些啊,外头乱哄哄的,我总觉得要打到这儿来了。”
“大师姐好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你收收眼,别被堂主那小醋坛子知道了,小心回堂里给你小鞋穿。”步岚芳打趣完,踮起脚往温迎漪的头顶看。
“三师姐,你也发现堂主是小醋坛子啊。”云篱为和尘开解:“不过她不是会给人穿小鞋的人。”
“云篱,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的媳妇儿,咱还是别乱看,不礼貌。”步岚芳看着温迎漪瞬间泛红的耳根偷笑,嘴里嘟囔着:“成个亲真麻烦,小小的头居然要带这么多发饰,看着怪累人的,晚些师姐和堂主还有其他章程要办呢,我得小心点卸,不能将师姐的头发打乱,到时候光堂主一人好看可不行。”
“三师妹!”温迎漪出声打断,怕步岚芳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然后蹲下身,岔开话题:“还没进府,来得及。”
她擡手后伸,接下步岚芳递来的蝶花簪,转手放在云篱手上,然后起身摊开双手,让步岚芳为她褪下喜服外袍。
等会儿免不了一场恶战,喜服外袍是颇为厚重的绸缎料子,穿着施展不开,处处受限不好发挥,她也不愿喜服沾惹上血迹和污秽。
而且,她确实与和尘还有其他章程要办,这合欢酒尚未饮,外袍等下还要穿的。
“温姑娘怎知晓还没进府?”抱着素色外袍的竺萍忍不住好奇,上前问。
“竺萍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来告诉你吧。”云篱转身,把手里的饰品收进首饰盒里,一脸得意:“我们大师姐五感异于常人,比动物还厉害呢,她能凭声判定人的方位,也能辨出具体的人数,她说贼人没进府就是还没进府。”
“净说大话。”温迎漪招手,示意竺萍将外袍递来。
竺萍递上外袍,由衷感叹:“对温姑娘的身手早有耳闻,却不知如此厉害。”
先前她听怀臻提起过温迎漪,在那之前她只知道温家次女身中蛊毒久已,误以为是个身子羸弱的女子。
身手了得的初始印象来自怀臻随口一句的赞谬,她没有亲眼所见。
但她知道怀臻不是会取悦人的人,且当事人并不在场,更没必要在一个下人面前夸人,那时就对这位即将嫁入怀府的女子充满好奇。
后来,与温迎漪接触过几回,仍没机会感受她的身手究竟有多了得,只觉得她待人温文有礼,样貌姣好但气质清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感,这一点倒与怀臻颇为相似。
当然,眼下也没见识到,可不知为何,她对云篱的话深信不疑。
温迎漪身着红冶喜服,脸上画着精致妆容,却没有一丝新妇该有的温婉,莫名觉得她很厉害,甚有种比她家庄主还厉害的错觉。
不对,应是说和所有的女子都很不一样,她浑身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寒气,双眸虽含笑,却让人没有勇气与之对视。
若不是需要在新房里控制机关,保护云篱,她还真想跟出去,看看这位五感异于常人的新妇是如何击败敌人,又是如何挽救怀家的危机。
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且刺激,可惜了,没有眼福。
在竺萍失神之际,温迎漪抽走她手里盖头,盖在云篱头上,然后看向竺萍,“竺萍姑娘,别听她胡说,辩不出具体人数,只能辨个大概。”
“是是是,是我胡说,也不知先前抓野兔时大家都以为抓完了,是谁提醒说还有一只躲在老树桩里。”
温迎漪笑着解释:“人与兔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