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席柘仔细看完了整个快讯。
回到马纳小镇的本地新闻,说是或多或少受战争影响,白糖也要涨价了。除此之外,小镇的生活一片静谧。
“席柘?”透过门缝,卧室传来呼喊声。
祝丘每天早上大脑开机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你还在家吗?”
头顶的风扇将祝丘埋在枕头上的头发吹倒到一边,他穿着一条内裤,睡衣向上翻折,露出大面积的腰腹。
看见席柘走进来,祝丘才松了一口气,双眯成一条长长的缝,声音变得悠哉懒散,“你还没去店里啊?”
“等会儿去。”席柘坐在床边,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蛋,有一点热,问:“下面还疼吗?”
祝丘摇摇头,“不是很疼。”
席柘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找出药膏。祝丘翻过身,内裤被剥下去,屁股上面的那颗红痣越来越鲜艳了。
涂了药之后,祝丘感觉整个大腿根都冰冰凉凉的。
“再睡一会儿。”
“不想睡了。”相比席柘,祝丘骨架很小,哪里都细细的,穿裤子的时候被席柘一只手箍住了腰,勉勉强强裤子尺寸合适,“我也要去店里帮忙。”
两人距离拉近,他的脑袋很眷恋地依靠在alpha肩上,浑身还留存着alph息素的味道,一大早看见席柘嘴边就自动泛着笑意,元气满满,似乎永远都有无限活力。
好像只要和席柘在一起,不做什么事情,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呆着也很满足。
敲门声响起。
席柘让穿好衣服的祝丘去开门。
“是谁啊?”
祝丘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芍药花浓郁的芬芳。
是送花的人敲的门,在一个很平常的早上。
祝丘签好字,领着一大捧芍药小跑回来,脸上可见的开心,已然知道这是送的,偏偏还要去问席柘,“这是给谁的啊?”
他就想听席柘说,站在席柘面前,周身洋溢着“快说吧就是给我的”的笃定和雀跃。
“可能是送给一个性格开朗活泼乐观可爱的人。”席柘想了想,重复了昨晚祝丘说的话。
“那,那就是我嘛。”祝丘第一次收到花,是前所未有的惊喜,“我要把它们放在店里的玻璃瓶。”
芍药的花期还是太短了,即使祝丘每天悉心照料,花瓣还是掉了不少。
所以某一天,席柘在甜品店的冷冻柜最下面发现了十几束芍药和一本祝丘说掉了的习题本。
街道的左邻右舍总调侃他们这对从异国来的情侣,经过比较困难的语言沟通,祝丘有点听懂了,比如对门水果店的老板娘说他们家里明明有两只鸟,一只特立独行的鹦鹉,一只喜欢围绕在席柘身边叽叽喳喳的麻雀
祝丘第一意识是她们说自己吵,震惊、不满,“什么?我哪有!”
“真气人呐。”麻雀这个用词有一点不太友善,祝丘对于鸟界也是有鄙视链的,他气呼呼地转而去问正在打理柜台的席柘,“明明你也很喜欢听我说话吧!”
他聊得大多是小镇的奇闻趣事,剩下的是,都是一些很黏呼呼的话题。
祝丘插着腰,不太像麻雀了,而是一只正在生气的昂首挺胸的鸵鸟,并且宣布了一件大事,“这周我不打算去买她家的草莓了。”
也不知道祝丘的耳朵是怎么听的,后来席柘告诉他,水果店老板娘明明说的一只漂亮的百灵鸟。
“啊……”祝丘少有那么无措,他瞪大着双眼。扭扭捏捏地,当天又去对门水果店进购了两盒草莓,表示对百灵鸟称呼的满意。
马纳小镇风景秀丽,祝丘偶尔会拿着画板去写生。
大多画过的景色,没那么好看的、灵感乍现得淋漓尽致的、自认为可以媲美某某顶级画家的、画得奇丑无比的必须销毁的,统统都被席柘细心地收好,放在一个很大的收集本里。
一部分被框好贴在面包屋墙上。直至一天,一个来旅游的外国人在这面画墙上站了很久。
那前面就是放置面包的柜子,祝丘托着脸,不太明白这个人为什么用一番深情的目色对视那些面包。
那人感慨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话,小镇的人和游客多用国际通用语言,席柘才听得懂,祝丘好奇地问道,“他在说什么?”
鱼——熙——彖——对——读——嘉——
“说你的画很好看。”听到别人对祝丘的夸奖,席柘语气里掩盖不住一丝骄傲。
外国人说要买下这张画,而一向抠门的祝丘,思考了片刻,免费把这幅画赠送给他。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祝丘拿着画板去勇闯独立广场,那里游客最多,他打算摆摊画画。
那一天祝丘自信满满地出门后,席柘就悄悄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独立广场摆摊画画的地方有不少,在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下,祝丘挑了一块风水宝地打开自己的画架。
祝丘过于年轻,也没有什么名气,语言沟通不算很好,并没有什么人光临。
半小时过去了,席柘坐在一处视野较好的咖啡店,发现祝丘又吃力地拿着画架和板凳换了一块地方。
祝丘抿着小嘴,少见地,眉眼之间有惆怅之气,眼巴巴地把脑袋倚在画架上看着往来路人。
隔着一个马路的距离,祝丘逐渐隐没在人群里,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不算最优秀的那一个。
席柘忽然后悔答应让祝丘一个人出去摆摊画画,他不太愿意看见祝丘这样,风吹日晒地苦苦等待,也不愿意看见祝丘不容易地等待别人对自己画作的垂怜和喜爱。
可能全世界只有席柘觉得祝丘的画风最为独特,只有席柘觉得祝丘是最好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