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
怪异
方多病挂着一身彩回来找师父求夸奖了,虽说也受了点伤,但肖紫衿更没讨着好,剑招快些就招架不住,还气急败坏地表示李相夷果真狂妄自大,让他一个毛头小子来对付自己。方多病的确不如肖紫衿经验丰富,但他练功可是一日不曾懈怠,借着几招诡秘莫测的相夷太剑,专挑肖紫衿痛处打。
回想起当时肖紫衿的狼狈,方多病就忍不住想笑:“我怀疑他这十年根本没好好练功,那么废还想找你打架呢,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最后是乔女侠来劝架了,不然我非把他打成猪头!”
李莲花取来伤药,让方多病坐好别晃来晃去的:“只有皮外伤?可有感觉体内不适?”
方多病听话地仔细感受一番,摇摇头,这时小鱼也捧着一小罐药油走过来,问他痛不痛。
“就一点点痛,很快就好了。”
小鱼看他表情没有不舒服的意思,眼神落到灶台边的木桶,里面有一条扑腾的鱼:“那方豆饼小宝还能做饭吗?”
方多病还没从那一长串称呼里回过神,李莲花就点点小鱼的脑袋:“让哥哥好好歇着,你来帮忙摘菜。”
人是能歇着,但嘴巴是闲不住的,方多病回房抹了药换了衣裳,又下楼凑到师父跟前:“师父,我这架也没白打,还探听到一个八卦——乔女侠并非被肖紫衿真心打动才选择嫁给他的!是肖紫衿去找了乔女侠的爹娘!”
小鱼一边用小胖手折磨篮里的芹菜,一边插话:“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威胁姨姨的爹娘了!”
“要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威胁的是乔女侠。四顾门这些年全靠乔女侠一人撑着,各方面开销都得她来出,她是江南世家小姐,名下有一些铺子,据说是她爹娘准备给她当嫁妆的,一直交给她打理。肖紫衿不晓得以什么理由让她爹娘扣下了几间铺子,非要乔女侠尽快成婚,否则便不再给四顾门提供支持。乔女侠估计也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只能牺牲自己的婚姻。”方多病不由感慨,然而李莲花仍忙着处理那条死不瞑目的鱼,“师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在听,我想乔姑娘自有她的考量,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也是,她现在嫁妆也有了,复兴大会开起来总能招揽些江湖义士,肖紫衿若想占着这个夫君之位也得帮忙顾着,如果月银能再添点就好了。”
李莲花忍俊不禁:“方家大少爷还缺银子花?”
“那能一样吗?我娘给的是她的,月银是我自己挣的,我想花多少花多少!对了师父,你之前不是让我查那个四虎银枪刘如京嘛,我查到他现在就在丰州马家堡当护院!”
……
前往马家堡却又得知刘如京早已离去,转道去了郊外寻人,没想到还碰上了个神志不清的笛盟主。
花了方少爷一千两才把笛飞声给赎回去。
方多病在思考怎么让欠债的家伙给他当牛做马,或许得向师父学一学忽悠人的本事,行走江湖光靠一身武功可不行,就像笛飞声,如今的天下第一,不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被李莲花忽悠一通最终没有把“主人”二字喊出口的阿飞眸色沉沉,盯着手心里的糖豆看了半天,直到李莲花喊他吃饭才有动作。
糖是方才那个小家伙给他的,看他时还得高高仰起头,好像一点也不怕他。他自然不会轻易将信任交付,但……能放心一个小孩儿近他的身,或许他们以前真的是朋友。
但这孩子有点奇怪,李莲花也很奇怪,方多病么……多半是个傻的。为何要在空位上摆只碗,堆上饭菜给谁吃?没人觉得这个举动很诡异吗?小孩儿嘴里总冒出“娘亲”,阿飞却一直没见到李莲花那位夫人,每每想出声询问,方多病就给他夹菜堵住他的嘴。所以没有“娘亲”,是过世了或是别的原因,可以肯定她不在,那这些行为更匪夷所思了。
等夜深回去休息,方小宝端着主人的架子来敲打这个不懂看人眼色的大魔头了。
“我跟你说,别当着李莲花的面提他夫人,他一直没从师娘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小鱼是小鱼,小孩子说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阿飞浓眉拧起:“你不觉得怪?小鱼很多行为都好像她娘就在她身边一样。”
“……怪啊,而且我总感觉,李莲花也很清楚这件事。”方多病凑过来,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你觉得这个世上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