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危机
白朴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说话，他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你一开始根本不信我，还把我当作是传销的！”说到这个，神农残魂就愤愤不平，“我哪敢说这些啊，一说的话，万一你被吓跑了怎么办？”
白朴深呼吸，“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了我？”
“你看起来接受能力还不错啊，而且不是你叫我说的吗？”
白朴：“…”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他的接受能力随着阅历的增加，愈发上涨。
“如果要解释为什么我能突然在脑海里和你对话，我就得说出这些事情。你还想听吗？不想听的话，我就说个谎，把我刚刚说的给圆过去。”
可谓是个非常贴心的师傅了，照顾徒弟情绪，还能把说到一半的话给用一个谎言圆过去。
“不用了，您接着说。正好这些事情也能让我清醒清醒。”白朴抹了把脸，接着在狭长漆黑的甬道里独行，寂寥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
“能唤醒我的，只有你们两个都叫白朴的。之前的白朴…这样，我们叫他大白朴，叫你小白朴。”
“为什么他是大，我是小？”白朴反对。
“人家比你年纪大。”
“哦。”白朴失落。
“大白朴被数只长枪贯穿，长枪在地面上插了几天几夜，他在几天几夜期间努力凝聚心力，想要延缓流血速度。但还是死亡。几天几夜的流血，他死得痛苦，死得不甘心，怨念强大。因为过于痛苦，他有一部分神魂附身在了玉佩上。而古时的修真者都拥有逆天的力量，即使是一部分神魂，也有强大的力量。”
“之后又过了千年，玉佩里的力量在千年中被耗尽。我陷入沉睡。直到你的血液浸没了玉佩，血脉中蕴藏的力量重新把我唤醒。在我唤醒的过程中，我会无意识的汲取更多的力量…”
“而在你不断汲取我血液里的力量的时候，你不小心吸多了力量，我就死了。”白朴淡然的把神农残魂即将说的话补充完整。
“是，是这样没错…我知道，你命本不该绝，在苏醒后竭力护住你的心脉…”
“但我还是死了。”白朴手指在潮湿的石壁上划过，湿漉漉，滑溜溜。阴冷潮湿的环境。而他明明还记得之前走在山洞里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因为蚩尤人在洞口放火，变得干燥炽热。
“…是。我醒得太迟了。所幸，你因为死亡，所以体内的灵魂不断消散，消散了一部分之后，附在玉佩上的残魂又和你同名，本身就有亲近，于是自动填充，补全了你的灵魂，古人强大的神魂力量让你复生。”
白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轻声道，“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吗？还是说，我是之前的我，和之前的白朴的融合体？”
“你…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神农残魂支支吾吾。
“你别这么内疚，我是因祸得福呢。”白朴在黑暗中给自己一个微笑，“你看…之前的我就是太没用了，才会让女友跑掉，自己也没办法给母亲复仇，给父亲荣耀。我觉得现在的我，很好。”
“你能这么想那就是最好的了！”神农残魂听到白朴这么说，很是高兴，“古时修士的残魂相当厉害，何况大白朴还是个中翘楚，不仅给你了一些记忆上的传承，还永久提升了你的神魂能力，你是不是发现在死过一次之后，你记忆事情更加快速了？而且你修炼功法也会比旁人厉害，事半功倍！”
白朴勉强牵动嘴角。
连自己都和自己的之前不是一个人了…
“你这么想嘛，你是更喜欢之前的你，还是喜欢现在的你？”
白朴脚滑，踩到了一块滑溜溜的鹅卵石，差点摔跤。
“现在的吧。我怎样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的我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我喜欢的人了。如果是之前的我…肯定什么都做不了吧？”
白朴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神农残魂还没有解释为什么现在他可以直接和自己在脑海里对话。
仿佛是察觉了白朴的想法一样，神农残魂沉默了片刻。
“你记得的吧…之前大白朴的弟弟是在这个地方死去的。”
白朴想起来梦境里，那红色的光芒，地上流淌着的几乎干涸的鲜血。浓浓的腥味扑鼻而来，就好像他亲临现场一样。
恐慌，绝望。这是当时以大白朴视角看问题的白朴的感受。
“那个弟弟死了…灵魂在死去之后是会逸散的…”
神农残魂没说下去，白朴却是自动理解了他的意思，苦笑道，“所以说那个姜明，是大白朴的弟弟？”
“不完全是…情况和你差不多。都是逸散的灵魂和残魂融合在一起。”
白朴停止前进了。
“你怎么不继续走了？这些都是试炼，你到达终点，就能知道一切。”神农残魂道。
“我走了很长时间。”白朴说。
“哦，是因为走了太久，所以累了吗？那你歇一会吧，歇够了就得继续前进。”
白朴没接神农残魂的话，“你说我之前消化了那个叫做姜明的残魂…”
“某种意义上，姜明算你半个…哦，应该是四分之一个弟弟。有个事情我没说，怕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如果是吸收了血亲的力量，血脉中的力量就会愈发强盛。”
“我吸收了大白朴的弟弟的力量，所以我自己的力量增长，能够在脑海中直接和你对话，你是这个意思？”
“嗯。”
白朴心情不是很好。
“我算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嗯。”神农残魂意识到白朴心情不好，“但是你也因此变强了啊。在消化姜明的灵魂前，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弟弟？而且就算你事先知道，那你…也没得选择啊。”
是啊，没得选择。就算现在知道了那么多的他，如果再来次抉择，他还是会选择自己存活下来的结局。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白朴觉得现实有些虚幻。
“你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