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番外]
对镜
北极星宫的晨钟敲过三响,晏昭提着裙摆溜进云谏的书房。
情劫真火在指尖一闪,精准地燎断了案几上最粗的狼毫笔——笔杆刻着"昭"字,是云谏用了三百年的爱物。
今日赌约的第一局:看谁能先让对方破功。
云谏踏入书房时,晏昭正襟危坐地临帖,晨光给她侧脸镀上柔光,连睫毛垂落的弧度都恰到好处。他目光扫过案几,在断笔处微微停顿,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半分。
"今日习字?"他自然地从她身后俯身,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脊背,执起她的手,"腕力不足。"
温热呼吸拂过耳际,带着霜雪与檀香交织的气息。晏昭笔尖一抖,墨团污了宣纸。她咬牙:"仙君教训的是。"
"不如..."云谏忽然含住她耳垂,齿尖轻轻磨蹭,"我教你个新字?"
晏昭猛地站起,却撞进他怀里。云谏顺势搂住她的腰,指尖在脊背画符,冰凉的触感激得她轻颤:"'忍'字这般写..."
怀中人突然软倒,眼尾飞红:"你作弊!用清心咒反制我的惑心术!"
"赌约只说不能用法术,"云谏一脸无辜,手指却不安分地探入她衣襟,"没说不许画符。"
第一局,晏昭败。代价是陪仙君"晨练"到日上三竿。
午膳时分,十八道佳肴摆满白玉桌。云谏布菜的手忽然顿了顿——每道菜都辣得惊人,连清炒莲芯都铺满红椒。晏昭托腮笑吟吟看他,珊瑚筷尖点着琉璃盏:"听说仙君近日火气旺,特意加了料。这可是用南明离火椒炒的,一颗就能让金仙喷火呢。"
云谏面不改色地咽下辣子鸡,忽然将她拉坐到腿上:"确实火旺。"掌心贴住她小腹,霜华道力透过薄纱,"夫人亲自来灭?"
第二局,云谏胜。代价是晏昭被按在膳桌上"灭火",辣油染红了她的裙裾。
傍晚炼丹房飘出异香。云谏推开门的刹那,七十二盏情劫灯齐齐熄灭。黑暗中传来娇滴滴的呼唤,带着江南小调的糯软:"仙君~来抓我呀~"
他指尖凝出霜华,照见晏昭穿着鲛绡薄纱躲在丹炉后,雪肤在纱下若隐若现。炉里炼的竟是催情香,粉雾氤氲着她酡红的颊。
"胡闹。"云谏挥袖欲散香气,却被她扑个满怀。冰凉铠甲贴着温热肌肤,两人都轻轻一颤。
"赌约第三条:"晏昭咬他喉结,贝齿磨着突起的软骨,"谁先动情谁输..."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压上丹案。瓶罐哗啦啦扫落在地,云谏扯开薄纱,咬开她藏在袖中的香囊:"你输了。"
"凭什么!"她挣扎着去抢香囊,却被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香囊里装的是糖丸。"他舔去她唇边糖粉,尝到荔枝甜的滋味,"真当我闻不出你身上的蜜香?"
第三局,云谏完胜。代价是丹房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据说后来小仙侍打扫时捡到好些撕碎的鲛绡。
连败三局的晏昭深夜摸进寝殿。云谏似乎在熟睡,月光描摹着他清冷侧颜,银发铺满枕席如星河倾泻。她悄声爬上床榻,对着他耳孔吹气:"谏谏~"
没有反应。
又伸手描摹他唇形,指腹蹭过微凉的薄唇:"夫君~"
睫毛微颤。
晏昭心一横,跨坐到他腰间,轻扯自己衣带:"我要..."
身下人突然翻身将她压下。云谏眼底清明哪有睡意,膝头抵开她双腿:"我要你。"
第四局,晏昭惨败。代价是寝殿的隔音结界又加厚三层。
连输四局后,晏昭祭出杀招。她找来云念昭当援兵,父子俩在演武场切磋时,少年突然喊:"爹!娘说她最喜欢我这样的!说您太古板不解风情!"
云谏剑尖一偏,霜华剑气削落自己一缕银发。
"第五局!"晏昭从观战台跳起来,情劫剑兴奋地嗡鸣,"你破功了!"
云谏收剑挑眉:"念昭。"
"在!"少年收势不及差点摔倒。
"去北海历练三年。即刻出发。"
"???"云念昭被仙鹤叼着后领拖走时,委屈得快哭出来,"娘!您又坑我!"
晏昭气得跺脚:"欺负孩子!"
"第六局。"云谏将她扛上肩头,"现在该欺负孩子他娘了。"
连输六局的晏昭躲进瑶池。不料池底早被云谏布下暖玉阵,她一入水就被圈进怀抱。池面浮起层层涟漪,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
"耍赖!"她咬他肩膀,留下浅浅牙印,"肯定偷看我赌约计划了!"
云谏从袖中取出她的密函,纸张边缘还沾着胭脂:"'辰时断笔,午时辣菜,酉时熄灯...'字迹潦草,该练了。"
"你偷我东西!"
"夫妻间怎叫偷?"他抵着她鼻尖,池水漫过相贴的胸膛,"叫心有灵犀。"
最后局定在长生碑前。晏昭穿着三百年前的嫁衣,金线绣的凤凰在月光下展翅欲飞。她举着和离书,墨迹未干:"不过了!"
云谏淡定接过,指尖霜华抹去"和离"二字,改成"赌约终身有效"。朱砂印鉴落下时,带起星河流转。
"你..."晏昭瞪眼,"这算什么!"
"意思是..."他打横抱起她走向寝宫,嫁衣裙摆曳过长生碑文,"往后的日子,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星子缀满夜空时,晏昭蜷在云谏怀里画圈圈,指尖在他心口打转:"其实今天你让让我多好。"
云谏捉住她手指,吻过指尖丹蔻:"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