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偷偷溜进家里&偷偷做坏事
65偷偷溜进家里&偷偷做坏事
黄九重不再说话了，芊娘松了口气，认认真真向柳羽涅道谢。
柳羽涅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抱歉，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说到底，还是他太托大了，虽然不能插手因果，但若是他能再警惕一点，说不定还不至于让吴亭邦死的这么惨，好歹有个全尸。
看芊娘实在难过，失魂落魄的，柳羽涅忍不住又多透露了一点：“他会丧命，并不只是因为一段因果……这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脱的，所以芊娘，你要想开点。”
是的，那天在海河宾馆，第一次见到吴亭邦时，他就在男人身上看到了由三股因果纠缠而成的枷锁，层层束缚，像是一个牢牢钉住命运的死结。
芊娘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喃喃道：“难道说……不止一个人……”
“嘘。”柳羽涅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轻声道，“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有些话，他不该说，芊娘也不该听。他只是想让芊娘明白，这场无法逃避的死亡，是吴亭邦注定的命运，不该成为她的心魔。
芊娘黯然神伤，人偶耷拉着脑袋，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柳仙哥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柳羽涅有些惊讶：“我吗？”
“是啊。”人偶点头，“如果是你护佑的许家遇到这种事，你也能狠下心来放弃吗？”
柳羽涅脑海里掠过许佑那张落满血泪的面容，心里钝钝的疼了一下。
许攸长得很像他的先祖，那个多年前，曾与他闲坐饮茶，对弈谈天的书生。那书生光风霁月，磊落坦荡，因此得到他的赏识。从那时到现在，竟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却又绵延不断，当年的书生早已不在，但他的后人却仍然与他保持着联系，甚至能把他从沉眠中唤醒，挑动他的心弦。
柳羽涅仔细想了一会儿，低声道：“如果是我，我会视情况而定。”
芊娘虚心请教：“何解？”
“我始终记得当年，为何选择许家护佑。当初打动我的那个书生，至今我都仍然记得他的形貌和品行。如果许家后人中，还有人保有其先祖的品格，那我便会继续。但如果许家人全都已经面目全非，那还不如到此为止。”
他顿了顿，柔声道：“芊娘，你不如放下已经死去的人，多看看还活着的人呢？我之前算过吴亭邦的八字，他应该还有一个女儿，对吧？”
芊娘怔了怔，若有所悟：“吴爷爷和吴奶奶都很疼爱小孙女，那个叫小觅的女孩。”
“不必急于一时，再慢慢看看。”柳羽涅道，“人类的一生没有那么长，你大可以仔细观察之后，再做决定。”
谈话结束后，藤编的人偶自行消解，渐渐散去了。房间里又恢复原本的冷清，柳羽涅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被自己布置的太空旷了，除了床垫和被子以外，再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跟霍忱的房子根本没法比。
住过霍忱的家，他才知道人类有多会享受，相比较起来，他的屋子更像一个洞穴，只是用来栖身罢了。
一想到隔壁遍布着霍忱气息的房间，柳羽涅就有些蠢蠢欲动，忍耐许久，最后还是化作小蛇的样子，顺着窗户缝钻了出去。
*
此时，霍忱刚询问完一个值夜班的年轻实习医生，这男生大学刚毕业不久，虽然跟店老板的描述很相似，但昨晚有不在场证明，一整晚都没有离开过医院。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接受问询的医院职工了，这个也不是，那就说明打电话的神秘人，很可能是医院的患者。
真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医院人流量很大，每天进出的患者数量非常庞大，根本不可能挨个排查，就只能寄希望于查看监控的滕晓萌。
如果她能在对应时段内发现可疑人员，事情就还有转机。
晚上还是霍忱刷卡，请所有同事吃了外卖，饭后不久，滕晓萌那里就有好消息传来。
“应该就是这个人。”她表情严肃的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性身影，“他是八点半离开的医院，走到小超市打电话，时间和柳小哥提供的差不多能对上。”
滕晓萌播放的是电梯里的监控画面，霍忱仔细看了一下，问道：“从住院部下来的？”
他不久前刚跟着吕潇潇去过住院部，还记得楼层数。
“嗯，的确是住院部，住院部的走廊也拍到他了。”滕晓萌切到下一段监控，蹙眉道，“可惜，看不到他是从哪个病房出来的，也没拍到脸。”
提到住院部，霍忱就不由得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深度昏迷的靳逸城。这个和吕潇潇关系紧密的男生就在住院部，这只是巧合吗？
但对靳逸城的诊断是医生做出的，他应该是不可能在夜里醒来，离开医院出去打电话的。
霍忱压下心底的怀疑，对滕晓萌说：“安排人去核对一下吧，住院部的病人能随意走动的估计不多，很快就能排查出来。”
然而，排查最后的结果，却是找不到嫌疑人。
“没有符合条件的人？”霍忱有些难以置信，“一个都没有？”
“符合形貌特征的是有的。”侦查员为难道，“但是经过仔细询问，发现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这家医院的病房没有单人间，和他们一个房间的病人都能作证，这些人没有离开过。”
霍忱蹙眉：“这就奇怪了……”
“会不会是别的楼层的人先走消防通道上楼，然后再坐电梯下去？”侦查员提出新的假设，“也许是反侦察意识比较强，故意想要误导我们。”
霍忱揉了揉眉心：“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那就只能扩大调查范围了，辛苦了。”
侦查员笑了：“霍组长客气了，看在您请的豪华晚餐的份上，我们也不觉得辛苦。”
霍忱失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明天的早饭我也管了。”
然而，扩大调查范围，也没能带来好的结果。一是如果把进出医院的门诊病人也算上，范围实在太大，根本无法精准定位每一个人；二是患者不配合，这些病人本就身体不适，情绪容易激动，被侦查员盘问几句之后，不少人都表现出抗拒，问询工作进行的很不顺利。
眼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霍忱不得不宣布暂停，让大家都回家休息，明天再继续。
临走前，滕晓萌拷走了医院的监控视频，打算回家再继续研究一下。看她心事重重的，霍忱就多问了几句。
滕晓萌道：“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个人回来医院的画面。也许他真的不是住院患者，所以才一去不回……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霍忱把她送回家，再往自己家走的时候，大脑同样运转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