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会催眠&标志性行为
68我会催眠&标志性行为
霍忱听了柳羽涅的话,脸色有些古怪。
徐莉莉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案子的确是从他手上破的,她又怎么会知道是谁帮了她,又该怎么“想感谢他”呢?
柳羽涅说话一向是这个风格,表面正常,却总在一些细枝末节处,让人细思恐极。
霍忱已经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继续问道:“你那时到底是怎么发觉董鸿强和徐莉莉的死有关的?”
柳羽涅怔了怔,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于是一本正经的说:“说起来,这事还真有点玄乎。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不相信。”
霍忱来了兴致,追问道:“你先说来听听。”
这时,两人已经坐进车里,柳羽涅面露神秘,压低嗓音道:“其实……我之所以知道董鸿强杀了莉莉酱,是因为我会催眠!”
霍忱:“……”
他正拿着车钥匙往里面捅,闻言差点戳到自己大腿,没好气的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必要这样糊弄我!”
他有点生气了。他可以接受柳羽涅有秘密瞒着他,但是他不喜欢柳羽涅编瞎话骗他。骗也就罢了,还骗的这么敷衍,一点心都不肯用!还催眠?待会这小主播是不是就要说他其实会茅山道术了?
柳羽涅却有点委屈:“我没骗你,我真的会催眠。那天我感觉董鸿强和我说话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对,非常亢奋偏执,所以就试着催眠了一下他,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其实他的能力,并不能简单的用催眠来概括。催眠师催眠时难免要借助些外物,但他不用,他的那双赤色蛇瞳,就是最好的迷惑人类的武器。
霍忱听了却只是哼笑:“你催眠这么厉害,还去做主播干什么?”
柳羽涅看他一直不信,有点着急,强调道:“我真的会!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催眠你试试!”
霍忱瞥了他一眼,问道:“被你催眠,就会说出心里的秘密吗?”
柳羽涅道:“如果我问的话,你就会说的。”
前方红灯,霍忱踩着刹车,把车子缓缓停下来,笑着拒绝:“那还是算了,我的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虽然他不太相信柳羽涅真的会催眠,但是万一这小家伙真的有本事,试出了他心里那些龌龊的欲望,两人怕是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别的事也就算了,唯独关于柳羽涅的事,霍忱不敢承担任何风险。
柳羽涅更不高兴了,他觉得霍忱软硬不吃,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打算用催眠的借口,给霍忱透露/点吴亭邦案的线索,推动案件快点侦破呢。
看他气鼓鼓的把脸侧到另一边,霍忱又放缓了语气,安抚道:“好好好,我相信你会催眠了,这样可以了吧?”
柳羽涅心思单纯,听不出他的敷衍,惊喜的扭过头来问:“你真的相信了?”
霍忱点头,忍不住轻笑,没想到小主播还是这么好骗。
太好了,霍忱信了,他就可以顺着提吴亭邦案了!柳羽涅高兴地说:“其实我昨天在医院见到吕潇潇的时候,也顺便小小催眠了一下她,你想不想听听她的秘密?”
霍忱没随口笑道:“你昨天见她的时候,我不是也在?你是什么时候催眠的,我怎么不知道。”
柳羽涅道:“反正就是你没注意的时候嘛……总之你听好了,吕潇潇是真心想要杀了吴亭邦的,但是她未必是凶手!”
霍忱闻言一惊,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这真是你催眠发现的?”
他一直怀疑这起案子并非一人作案,但从头到尾都只跟孟瑜说过,可是听柳羽涅话里的意思,他居然和他有着一样的判断!柳羽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涉案人员,对案件了解不多,他是如何做到的?
柳羽涅满脸期待的点头:“是啊是啊,是不是对你们破案很有用?”
霍忱压下心底的狐疑,摇摇头道:“破案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催眠得来的结果就算真的是事实,也无法算作证据。你提供的这个思路我会考虑,顺着这个方向查一查。”
柳羽涅本也没指望含糊的一句话,就能让霍忱接受,能给破案提供思路就已经很好了。顺着正确的思路往下走,肯定很快就会有收获的。
*
虽然上班路上柳羽涅的一番话,在霍忱心底造成了不小的波澜,但是眼下还是侦办案件为重。他把想不通的事情暂且压下,照常把柳羽涅放在自己办公室之后,便召集所有组员开会。
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48小时,以现代刑侦的侦查效率,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完成绝大部分的信息收集,能够圈出几名可能的嫌疑人了。
霍忱指定滕晓萌为汇报人,干练飒爽的小姑娘一身警服,站在台上做介绍。
“截止目前为止,综合所有线索和问询结果,我们圈定的主要嫌疑人有三名。一是死者妻子罗音,32岁,内科临床医生,有与凶手侧写符合的医学背景。罗音与死者婚姻不和睦,长期分居,并且很可能对死者猥亵男性的行为有所了解,存在作案动机。关于不在场证明,罗音自称案发当晚在家睡觉,但除了不满十岁的女儿以外,没有其他目击证人。”
“第二名嫌疑人,是m大美术系大一新生吕潇潇。她在近期与死者发生过较大冲突,并且指控死者存在抄袭学生作品的行为,对死者心怀恨意。案发当晚,她在自习室学习到夜里十一点,随后返回宿舍。但由于当晚所有室友都出去聚会,且宿舍楼管休假,因此不在场证明存在较大漏洞,无法确定她是否在后半夜离开过学校。”
屏幕之上,吕潇潇那张苍白又清秀的面孔清晰可见,霍忱专注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脑海里回想着的,却是柳羽涅的那句断言。
——吕潇潇的确想杀死吴亭邦,但未必是真的凶手。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柳羽涅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前后矛盾的一句话。
滕晓萌还在继续汇报:“最后一名嫌疑人,是一名神秘男性。”
她调出那张医院监控视频的截图,道:“经过昨晚和今早的排查,仍然无法找到这名神秘男子,但是他的确是死者死亡前最后一个联系的人,且形迹可疑,有较大作案嫌疑。”
关于最后一个嫌疑人,可以说的非常少。霍忱皱着眉头沉吟。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对于这个神秘男人,居然连一点实质性的线索都没有。就算医院人流量再大,若是此人从白天等到晚上,再离开医院去打电话,总会被监控拍到才对……这个神秘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监控下人间蒸发的?
霍忱擡起眼,发现滕晓萌虽然汇报结束坐下了,但眉头仍然是紧锁的,与昨晚分开时没什么区别。霍忱知道,小姑娘仍然有想不通的地方,他也一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像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
这时,孟瑜举起手道:“尸检这边有新发现。”
霍忱颔首,孟瑜就把屏幕切到自己的电脑,展示了几张血淋淋的图片。滕晓萌看了,脸色有点发白,姚茗悦注意到了,递给她一杯温水。滕晓萌接过来,感激的笑了笑。
她是技术员,很少出外勤,实在有点受不了孟瑜这开门见血的作风。
孟瑜完全没注意到女同志的心理阴影面积,他正因为新发现而亢奋非常,指着照片介绍道:“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死者被剥皮的脸部,居然发现了一个标志性行为!就是这里——”
他放大了本来就血肉模糊的照片,偌大的屏幕顿时一片猩红,别说滕晓萌了,就连霍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