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我能信任你&最可靠的盟友
189我能信任你&最可靠的盟友
魏柘和姚茗悦坐在后面一辆车上，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
最后是魏柘受不了沉闷的气氛，故意开玩笑：“我就佩服老大那神经，比钢筋还粗，我刚才听说魏复那小子跑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了，结果一擡头，看到老大眉毛都不动一下的！”
姚茗悦抿着唇，道：“你神经也挺粗的。”
魏柘瞪眼：“你是不是想骂我缺心眼？姚茗悦我告诉你，没抓着魏复，我心里不比你好受！”
“那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有心情？我这还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缓和缓和？”
姚茗悦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口，车厢里又回归沉默。
魏柘熬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
姚茗悦：“……我没有。”
魏柘：“你明明就有，你嫌我乱说话，没心眼，好大喜功，粗心又惹事。”
姚茗悦：“……”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念头的确曾经出现在他脑海里，面对魏柘这个与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同事，他的确在相处过程中消耗了很多精力。
但是……
姚茗悦叹了口气：“魏柘，我就问你一句话，要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肯不肯豁出去救我？”
魏柘不假思索：“那还用说？就算你是个滥好人软性子，爱和稀泥又磨磨唧唧，我也必须救你，谁让咱俩同学，又是同一批进组里的？”
姚茗悦无语，又想叹气了：“前面这一堆形容词其实不用说的。”
魏柘：“……我随口说的，你别当真。”
姚茗悦扶了扶后视镜，忍不住笑了：“我知道，反正我没有看你不顺眼，真遇到危险，我也能为你豁出性命。”
“害！”魏柘夸张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嫌弃道，“恶心死了，你只要为晓萌姐豁出性命就够了！”
姚茗悦随便他拍打自己，也不反抗，等他不闹腾了，才低声道：“组长虽然看着没事，但心里肯定也不好受。魏柘，咱俩得擦亮眼睛，不能什么都指望组长。”
魏柘怔了怔，慢吞吞的坐好，终于收起平时不正经的样子，颔首道：“明白。”
两人盯着前方行驶的越野车，心底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
另一边，魏复家。
宋波涛气得原地转圈，想大声骂几句，可半夜了又不好扰民，只能憋回去，恨不得弄一桶冰块塞嘴里嚼。
“宋队，邻居也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说这个魏复非常孤僻，平时总是独来独往，从来不跟别人交际，平时也没有朋友亲戚，年过五十了也没有老婆孩子，是个怪人。”
宋波涛深呼吸几次，嗓音压抑：“屋子里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太干净了，生活用品全都扔了，家具上也没有指纹，初步勘察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宋波涛实在没忍住，用力踹了一脚铁门，感应灯响了一片。
“宋队！”副队叹了口气，不得不劝，“很晚了，咱们得动静小点，不能打扰老百姓。”
宋波涛压低嗓音：“我知道！但我就是——他妈的，这么多年都没放弃，好不容易有了转机，结果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我他娘的不甘心！”
“我们都不甘心！”霍忱低沉的嗓音响起，三步作两步上来，“宋队，不能放弃，二中那边校长提供线索，说魏复今天白天还正常上班，一个小时前才临时发消息说要回老家。他走的这么仓促，不可能完全消除所有证据。”
宋波涛听了，精神一震，立刻说：“好，老王啊，让同事们辛苦一下，加班加点，务必把魏复这个房子给我耙干净，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
副队不敢耽搁，立刻就去安排。霍忱又把找到照片的事说了，宋波涛非常痛快，当即打电话安排人配合小汪。
霍忱看着宋波涛皱的死紧的眉头，安慰道：“宋队，好事多磨，你别太着急了。”
宋波涛看了霍忱一眼，示意他跟上，霍忱让柳羽涅先留下，自己跟着宋波涛闷头往上爬，直到天台才停下。
冬夜深寒，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半死不活的盆栽，宋波涛点了根烟，又递给霍忱，霍忱摆摆手拒了：“对象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宋波涛想到他那男对象，眉头皱的更紧了，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他可以尊重，于是不提私事，专心正事：“霍老弟，我着急不是因为查不到线索，而是担心——”
说到一半，他说不下去。霍忱却明白他的想法，因为不久之前，他也曾为了相同的事情纠结万分。
“魏复出逃的时机太巧了，你担心队里有内鬼，是吗？”
“霍老弟，哎……”宋波涛叹气，“我就知道，你也是当组长的，肯定明白我心里有多为难。”
霍忱从他手里拿过烟，并不点燃，只夹在修长的指间，低声道：“前不久查那个孤儿院纵火案的时候，我也遇到了。呵，那都不能算是内鬼，明晃晃的安插一个老东西到我组里，说是协助调查，其实就是监视。宋队，有人心的地方就有勾斗，走到哪里都躲不掉，就算是我们这一行也不例外。我已经想明白了，老哥你也得想明白。”
宋波涛沉默良久，高大的身形仿佛一座融入夜色的雕像，霍忱耐心的等待着，直到烟头的火光熄灭，掉落在地，宋波涛才如梦初醒，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霍老弟，既然你有经验，那我正好向你讨教，要是我队里真的有内鬼……你觉得该怎么办？”
“要是换做别的案子，我会劝你缩小办案人手，选信得过的人转暗线，秘密调查，但眼下这个儿童绑架案，我建议你什么都不管，全当不知道。”
宋波涛眉头一皱：“为什么？”
霍忱静静的盯着他，低声道：“宋队，我能信任你吗？”
宋波涛意识到什么，回望着他，夜色里，两个男人对视着，像势均力敌的两匹头狼。
审视的眼神在两人之间交汇，终于，霍忱沉沉吐气，低声道：“我觉得我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