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另一场拍卖会&男人就要哄
153另一场拍卖会&男人就要哄
半小时后，霍忱和柳羽涅并肩离开刘裕的写字楼，柳羽涅还好些，霍忱却神色阴沉，灰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怒火。
刘裕的确知道很多孤儿院的密辛，在霍忱半真半假的诱供之下，几乎是毫无保留的说出了一切。
而这个由珍心孤儿院大火引发，猝不及防暴露在天光下的恶果，其根须之大，牵连之广，还是远远超出了霍忱的预料。
刘裕说，慈善拍卖的确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是霍行止等人敛财的手段。
“这手段其实很简单粗暴。”刘裕娓娓道来其中猫腻，“拍卖会上，每个人出价多少，都会被记录下来。出价最高的五个人，才能得到参加另一场拍卖会的资格。名额少，竞争者多，光是争抢这前五名，就得花大量钱财，这些钱自然是进了霍行止他们的口袋。”
“另一场拍卖会？”霍忱眸光沉沉，“是那些孩子……？”
“这另一场拍卖会，就非常隐蔽了，想必霍组长你不知情，你哥哥兴许还能摸到门路。”刘裕压低了嗓音，“我也只参加过一次，拍卖的物品的确与孤儿院的孩子有关，但是又不仅仅是孩子。”
“什么意思？”
“那场拍卖会，卖的是服务，和往上爬的机会。”刘裕眯着的小眼睛里精光闪烁，“谁出价最高，谁就能选定把那孩子送给谁。只要把名字写在纸上交给主办方，事情就能顺利办好，也没有后顾之忧。”
不必沾手，也没有隐患，就算哪天被查到，也追究不到他们身上——从头到尾，他们只是出钱，写了个人名而已，至于那些孩子遭遇了什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主办方的错，与他们无关。
正是因为如此，每年一次的拍卖会，才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霍忱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的狠厉，低声道：“原来如此，这另一场拍卖会，我的确闻所未闻。”
刘裕悻悻道：“不知道也正常。抢到头名的人，还能获得霍行止的另眼相看，从此进入那个圈子。竞争失败的人，眼红之余更是不甘心，盼着明年的机会……无论是谁，都对这事守口如瓶，恨不得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拍卖会的存在，免得又多出几个竞争对手。”
“那刘总现在告诉我……”
刘裕苦笑：“实不相瞒，我是再没有下一次机会啦。一次参与，就差点耗尽我手头所有流动资金，还没能捞到好处，实在亏得很。拍卖会上那些人为了争那唯一的名额，都像疯了一样。”
他双眼放空，似乎又回想起了那一晚，喃喃出声：“……更何况，主办方也没有那么万无一失。”
霍忱有些惊讶，追问：“难不成刘总参加的那次拍卖会，出了什么问题？”
提起这事，刘裕就有些愤愤，不悦道：“快别提了，就是去年的事。名额本该归我的，谁知道那姓许的像疯了一样，把价格提到夸张的地步，害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姓许的？”柳羽涅忽然出声，“是许国泽？”
霍忱蹙眉，握着柳羽涅的手紧了紧。柳羽涅看向他，眼神平静，表示自己没事。
他早就看过因果，知道许国泽也参与了孤儿院之事，因此并不感到意外。此时插话，也是希望霍忱能快点查到真相——他的时间不多了，孤儿院案与许攸牵连紧密，警方如果能尽快破案，许攸的心愿，或许也能早点实现。
刘裕面露惊讶，疑惑的看向柳羽涅：“你怎么知道？”
“刘总不必在意，我的事，一向不瞒着他。”霍忱温柔的看了柳羽涅一眼，重新恢复严肃，问道，“所以去年的拍卖会，最后是许国泽竞拍到了名额？但他好像并没有进入霍行止的小圈子。”
不仅没有进入，许家似乎还更落魄了，霍行止对许霆也很不客气，甚至是有些刻意针对，还特意吩咐霍恂去教训一番。
“这就是我说的，并非万无一失了。”刘裕摊手，幸灾乐祸的笑了，“谁知道许国泽那个蠢货做了什么？明明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他却用废了，不仅没拿到什么资源好处，还得罪了霍行止。我听说他们家生意是越来越不景气了，或许明年就要破产了。”
一年前被拍卖的女孩……那应该就是离奇失踪的梦梦。那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尝试过逃走？但无论如何，她都没能逃过和其他孩子一样的命运，死在了视若避风港的孤儿院。
霍忱眉心紧蹙，又问道：“今年的慈善拍卖刚刚结束，难不成接下来也要举行另一场拍卖会？”
如果是的话，那警方或许可以想想办法，将所有的参与者一网打尽。
刘裕猜到他的想法，面露惋惜，摇摇头道：“不巧，今年的临时取消了。就在孤儿院火灾之后传来的消息，可能跟卢平安的死有关吧。孩子一直都是他提供的，忽然人就死了，孤儿院也被火烧了，霍行止一向谨慎，叫停拍卖会也是正常的。”
他砸了咂嘴，感慨道：“可惜了，听说今年的孩子很特别，不仅漂亮，还是个一切正常的健康孩子，这可是头一回。霍行止弄了很大的噱头，最后却虎头蛇尾打了水漂，最近心情一定很不好。”
他又一次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霍忱却霍然起身，吓了他一跳。
“霍，霍组长，怎么了？”
霍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危险又深沉，盯了好一会儿，直到刘裕后背上的汗都下来了，才缓缓开口道：“刘总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
刘裕面色一变，怒而站起：“什么？”
“刘总千万记清楚今天都说了什么，回头在法庭上，也要如实作证。”霍忱阴测测的说，“要是有半句隐瞒，我就只能把这段录音发给老头子了。”
他口中的老头子，指的自然是霍行止。刘裕脸上的皮肉哆嗦着，好一会儿之后才勉强冷静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多谢霍组长提醒，我记住了。”
要是把这些全都如实说出来，他还有什么往上爬的机会？不留案底就算不错了！这个霍忱，果然是霍行止的儿子，做派一样的阴险！
刘裕定了定神，冷眼盯着霍忱——呵，还没伤到霍行止分毫呢，就先过河拆桥，霍行止可没那么好对付。他倒要看看，霍忱到底能不能握得稳这把刀！
*
柳羽涅忍着一直没说话，直到坐进车子，才开口提醒：“今年的拍卖会，那个原定的正常健康的孩子……”
“我知道，应该是傅浅语。”霍忱神色阴沉的发动车子，“所以甘薇才会忌讳提及女儿的容貌……她是被吓怕了。”
柳羽涅缓缓道：“卢平安死于非命，警方介入调查，霍行止担心拍卖会的秘密曝光，自然会中止今年的拍卖，傅浅语也就安全了。”
霍忱颔首，断然道：“甘薇有重大作案嫌疑，我这就让人带她回组里接受调查。这次说什么都要把实话问出来！”
“可隋广福还在调查组……”柳羽涅想了想，提议道，“交给我吧，我可以把他带走，直到案子水落石出，再放他回来。等到那时候，他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有用了。”
霍忱蹙眉，一万个不乐意，别别扭扭的问：“你该不会是想用美人计吧？放弃吧，他不喜欢男人。”
柳羽涅：“……”
他短暂无语，没好气的瞪了霍忱一眼，眼底瑰丽的血色转瞬即逝：“肯定不用美人计！放心吧，那东西我只会用在你身上！”
霍忱弯起唇角，郑重许诺：“我一定用最快速度破案，然后去接你回家。”
他心里固然千万个不舍，不愿意和小蛇分开，但是柳羽涅毕竟不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他有坚不可摧的鳞片，还有结实凶悍的尾巴，和超出他想象的神通。当初董鸿强那样凶残的杀人犯，都没能在他手中讨到好处，更何况一个隋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