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不可以伤害他&初见许攸
140不可以伤害他&初见许攸
许攸的忽然出现，让柳羽涅愣了一下。
与上次见到时相比，青年的身影变得越发模糊了，半透明的身躯，就连面孔之上的五官，都有些看不分明，唯独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还一如既往的明亮。
青年的眼睛里泛着朦胧的水光，坚定的凝视着柳羽涅，用力摇头。
他的嘴唇开合着，发不出声音，但那口型明显是——“不可以”。
不可以，拜托了，请不要伤害他，因为他是我……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停顿住的时间就再次恢复流转，霍恂的脚步不停，撞碎了那道脆弱到模糊不清的影子，来到柳羽涅面前。
许攸眼眸中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恳求和悲伤，深深震撼了柳羽涅，他下意识的擡眸看向霍恂，刚才几乎占据了心神的杀意散去大半，只剩下黑眸中隐约闪烁着的几点赤色星火。
霍恂灰眸闪烁，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却只字未提，只笑着问：“羽涅，你是来找我的吗？”
柳羽涅张了张嘴：“……是。”
本来不是找你的，但是既然许攸为了保护你不惜现身，那就说明我要找的，的确应该是你。
他瞬间做出了决定，问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霍恂身后跟着的几位董事疑惑的看向柳羽涅，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霍恂为什么忽然站住不走了，放着正事不管，反而跟这个漂亮的陌生青年聊了起来。
霍恂微笑，满口答应：“有时间，你跟我来。”
说完，他就对身后的秘书说：“通知董副总，让他代替我去参加剪彩仪式。”
秘书很震惊，要知道，今天要举行剪彩仪式的，可是霍氏年后最重要的一个地产项目，霍总居然临时改了主意，连这么重要的活动都不参加……
但就算再震惊，他也还是干脆的应了下来，并且很有眼色的帮柳羽涅刷卡，把他从闸机那头放了进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霍恂的变化肉眼可见，从以前的温和好说话，到现在的锋芒不露不容置喙，越来越有老霍总的气势了。
秘书离风暴核心最近，最清楚这对父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台风眼，只等着一只小小蝴蝶扇动柔弱的翅膀，引爆一切。
霍恂没有跟其他人解释的意思，直接带着柳羽涅走向电梯，期间有人想追上去问，却被秘书拦住了。
“车子都准备好了，各位董事请跟我来。”
“可霍恂——”
“霍总临时有事，各位放心，董副总会负责剪彩活动，不会耽误工作的。”
董事们很不满意，霍恂出面和副总出面，效果能一样吗？这个项目关系着今年的第一笔分红，没想到霍恂这么轻忽，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即便他们再怎么不高兴，秘书仍然坚持让他们先去活动现场。董事们自恃身份，不好在集团大楼的大厅里闹起来，只得选择退让，可心里却都对霍恂很有意见，有几个年纪大些的，还琢磨着得去霍行止那里告一状。
进电梯前，柳羽涅凭借过人的耳力，清楚听到那几名董事不满的指责和抱怨，忍不住问：“就这样放着工作不管，没事吗？”
霍恂唇畔的笑意淡去不少，灰眼睛里满是漠然：“没事。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得意不了多久，等到……”
他抿唇，没有把话说完，柳羽涅也没有问。他对霍氏集团的未来不感兴趣，反正霍忱说过，他肯定是不会继承家业的。
电梯上到顶楼，门打开后，入目的是一整片开阔的空间，四面的落地窗宽敞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遥远的天边。
“这一层……”
“都是我的办公室。”霍恂猜到他想问什么，主动介绍道，“以前按照霍行止的喜好做过功能分区，但我不喜欢，就让人把承重墙以外的都推了。”
柳羽涅：“……”
你们这些有钱的人类，实在有些震撼我们妖仙的三观了。
他不欲多谈钱这个让人心塞的话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也叫他霍行止？”
他印象里，只有霍忱每次都直呼霍行止大名，有时候还喊他老头儿或者老东西，语气满是轻蔑和不屑，但霍恂不知何时，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的态度，有些奇怪。
霍恂削薄的唇勾起一道冷漠的弧度，淡淡道：“权力争斗罢了。霍氏只能有一个掌权人，商场无父子，我和他之间早晚要撕破脸……阿忱没跟你说过？”
柳羽涅摇头：“霍氏的事，与他无关。”
霍恂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但愿如此。”
他转身走向接待客人用的沙发，示意柳羽涅坐下，问道：“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想要问清楚霍恂与许攸的关系，也许有着无数种迂回的方式，但是柳羽涅心知那些都不适合自己。他没有胡桑的玲珑心思，也没有白夙师兄的缜密心细，甚至没有黄九重的狡诈圆滑，他更喜欢用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一力降十会。
思及此，柳羽涅便干脆直接的问道：“我想问问，你和许攸是什么关系？”
霍恂闻言，连睫毛都没有丝毫颤动，只是平静的说：“他是我高中时候的学弟。”
柳羽涅挑眉：“高中时候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没有说他的‘攸’是哪个字，你就知道了？”
霍恂淡淡一笑：“记得清楚，是因为不久之前，阿忱也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我听说许攸失踪了，你是在帮他调查这起失踪案吗？”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提起许攸失踪时，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些许遗憾，仿佛许攸就只是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
如果这是伪装，那未免也太天衣无缝了，一定是提前练习过无数遍，甚至连自己都骗过了……这一刻，柳羽涅很遗憾自己没有看透人心的能力，看不穿霍恂心底真实的想法。
但是没关系，他有别的办法，可以从霍恂口中套出实话，就像之前对付那个杀人犯董鸿强一样。
柳羽涅盯紧了霍恂，漆黑的眼眸里，又一次燃起了幽幽的野火。
霍恂对他的意图一无所知，他站起身，走到一边的吧台，亲手冲调饮品，问道：“咖啡可以吗？”
柳羽涅没心思说这些，随口应了。霍恂操作着咖啡机，感慨道：“许攸……我对他印象还挺深的，我上高三的时候，他才刚刚入学，是特招生，成绩非常好。”
柳羽涅心不在焉的附和：“是啊，他一直都很努力，因为家庭条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