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难道金屋藏娇&很多秘密
122难道金屋藏娇&很多秘密
在柳羽涅贫瘠的想象里,所谓的化妆舞会,大概也就是一群人凑在一起聊天吃喝,与当年在许家见过的喜宴没什么区别,但是真的到了举行舞会的酒店大厅,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这地方大到超出他的想象,水晶吊灯璀璨华丽,悬挂在正上空,细碎的射灯在天花板上勾勒出夺目的星河,脚下的地面也用深蓝铺底,点缀四处洒落的金粉,华丽又张扬。身着西装燕尾的男人和各色礼服长裙的女人三三两两站立,脸上带着不同的面具,轻声谈笑着,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富贵浮华扑面而来。
就算是在当年的许家,柳羽涅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有些惊叹,没想到霍忱这一世的身家,比当年的许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天生的富贵命格,作为一个穷鬼,柳羽涅表示很羡慕。
霍恂和霍忱的出现,很快引来了宾客们的注意。就算用面具遮住了面容,这对双胞胎兄弟的姿容仍然惹眼,只要是对霍家比较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只是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就得看各自的眼力了。
在场的很多年轻女孩都蠢蠢欲动,目光在身形相仿,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两个男人间逡巡——她们在来之前,大都得到了父母的叮嘱,希望能得到霍家长子的青睐。至于次子,据说是从小身体不好,不受霍老爷子待见,将来可能不会继承家业,因此不在考虑范围内。
人群中的童雅已经戴上了黄鹂面具,她心思细腻,当然察觉得到周围女孩们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轻嘲。
她已经不年轻了,大半青春都耗费在那个性子清冷的男人身上,却得不到那人的哪怕一个回眸。事到如今,再看着这些年轻女孩们亮晶晶的眼神,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觉得可笑。
霍忱说,霍恂的确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也来参加了今天的晚宴?
童雅的目光过于露骨,就连霍忱都注意到了,他瞥了一眼人群中鹅黄礼服的女人,心里叹息——童雅对霍恂的执念实在太深了,这可不是好事。
霍恂却恍若未觉,他擡擡手,示意主持人可以开始了。
灯光转暗,射灯聚焦在主持人身上。简单几句开场白炒热现场的气氛后,主持人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宣布舞会开始。
婉转的舞曲响起,霍恂看向霍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霍忱挑眉,压低嗓音问他:“真的要我来?”
霍恂勾唇,笑着颔首,同样压低嗓音答道:“我有心上人了,不适合跟别人跳舞,你就当帮我一个忙。”
这话一出,霍忱还真没法拒绝。他散漫的目光扫向会场,停留在人群簇拥着的某个角落,与霍行止目光相对的瞬间,忍不住轻笑出声,眼底满是挑衅和戏谑。
难得能有个气死老头子的机会,他还真有点不舍得放弃。
他擡手,在万众瞩目下搂住柳羽涅纤细的腰,俯首在他耳畔轻声道:“小蛇,陪我跳开场舞,好不好?”
柳羽涅没想到他来真的,当即愣住,手足无措的说:“我,我不会跳舞啊……”
“你不是在直播的时候跳过吗?”霍忱低笑,“别怕,我带着你跳,你很有天赋,肯定一学就会。”
说完,也不等柳羽涅反应,就牵着他迈入舞池。柳羽涅本来很担心出丑,但他与生俱来的柔韧和灵活远超常人,对节奏和舞步适应很快,在霍忱的引导下,竟是无师自通,很快就掌握了技巧,步伐娴熟又灵动。
霍忱勾起笑容,不吝啬的夸奖道:“蛇蛇真棒。”
柳羽涅有点害羞,又觉得奇怪:“你最近怎么总是这样喊我?”
霍忱笑:“因为觉得很适合你。”
开场舞已经结束,越来越多的人滑进舞池,霍忱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他带着男伴跳开场舞,无疑成了很多人眼中的异类,但他并不在乎,反倒觉得身侧的青年闪耀夺目,灵蛇一般惑人心魄,冶艳不可方物。
柳羽涅大概并不知道,他于人群中是多么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舞池之外,霍行止早已气得拂袖而去,霍恂则被侍者叫走,悄无声息的离场。宾客们的注意力都被场中跳舞的霍忱和柳羽涅吸引,几乎无人注意到他们的消失,只有全部心思都系在霍恂身上的童雅眸光闪烁,很快也跟着退场。
童雅有些忐忑,她一时冲动追着霍恂离开,却没想好要跟对方说什么。上次霍恂忽然翻脸,露出与以往不同的情态,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让她心悸。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甘心。
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什么不带在身边?是那人身份有问题,还是求而不得?就算明知得到答案也只会自己伤心,童雅也想问个究竟。
霍恂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凭印象,童雅依稀记得那个方向通往一间休息室。
难道是金屋藏娇?她心底灼烧的妒火熊熊燃起,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
另一边,霍忱带着柳羽涅跳完两支开场舞,便退出了人群。他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气气老头子可以,但要是玩过了,可就不好了。
他虽然对霍行止冷漠,但却不想彻底激怒对方。霍家在京城有多大的能量,他心知肚明,老头儿表面上退出集团,实际恋栈权力,不肯彻底放手,要是柳羽涅被他盯上,后续一连串的麻烦肯定不会少。
他牵着柳羽涅环顾四周,发现霍行止和霍恂都不见了。
他疑心是老头儿把霍恂拉去教训了,也不担心,略加思索后,便带着柳羽涅混进宾客,悄悄接近其中几个体态熟悉的中年男人。
之前柳羽涅在车里不经意的询问,勾起了他的警觉。霍家每年都会举行化妆舞会和慈善拍卖,拍卖所得的善款会全额捐赠给京城的福利机构,这其中自然包括孤儿院。珍心孤儿院建立时间早,孩子数量多,卢平安的经历和善名在整个京城流传,这样一家孤儿院,对于企业来说,是宣传企业形象的绝佳窗口,没理由不进行资助。
既然如此,卢平安为何会穷困潦倒,珍心孤儿院的运营状况又为何步履维艰?
霍忱虽然不在霍家,但对家族企业还是有些了解,知道哪些人与霍氏交好,平时又喜欢做慈善,干脆主动上前搭话。
慈善拍卖是今晚的重头戏,十个客人里,八个都在谈论此事,霍忱不知何时换了个低调些的黑色面具,又挑了个浅色的给柳羽涅换上,两人自然而然融入了人群。
柳羽涅再次对霍忱变色龙般的本领叹为观止,这人在伪装这方面简直比胡桑还要娴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加上有面具加持,几句奉承讨好的话,就把几个经常跟霍氏合作的老板哄得开怀大笑,套出不少信息。
珍心孤儿院的确是霍氏每年都会资助的对象,但是这家孤儿院有些特殊,并不配合霍氏的形象工程,捐赠情况也不公开,主打一个神秘。
霍忱旁敲侧击提起珍心和卢平安的时候,一个姓刘的老板眯了眯眼,并不搭腔,唇畔的笑却显得有些暧昧,明显是知道些什么。霍忱暗暗记住这人的形貌特征,打算回头找霍恂问问,再把人传唤到组里仔细盘问。
他现在对卢平安“贫穷”的人设心存质疑,可如果散尽家财是假,那卢平安的女儿又怎么会因为交不上手术费而病亡?再怎么吝啬的守财奴,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身患重病,却袖手旁观吧?
就在霍忱满腹疑虑的思索时,柳羽涅忽然看向舞厅的角落,幽深的走廊曲折通往不知名的地方,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黑雾集结蔓延,逐渐浮现蛛网般细密,红黑交错的因果。
柳羽涅属于兽类的本能疯狂示警,他来不及多说,直接拉住霍忱的胳膊,带着他快步朝走廊走去。
“羽涅,怎么了?”霍忱不明所以,被他拽的踉跄几步。
柳羽涅抿着唇没说话,他想起不久前刚才霍恂身上看到的漆黑怨念,直觉这番变化与那个男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