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爱你的懵懂和笨拙&想吻他
92爱你的懵懂和笨拙&想吻他
霍忱听完柳羽涅的倾诉，眉头紧皱，沉吟了很久。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过于长了，柳羽涅等得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怎么不说话？我果然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对吧？”
霍忱欲言又止，几次犹豫之后才缓缓开口：“羽涅，你说的这个人……你很喜欢他，对吗？”
如果不是喜欢，又何必为了很久以前的迟钝而感到后悔呢？小主播一定是很后悔年少时，没有好好珍惜自己喜欢的人吧。
“啊？”柳羽涅呆住，随即陷入激烈的思考——他喜欢许琰？唔……百年前他不懂得情爱，与许琰之间只是友情，发乎情止于礼。他现在对霍忱的喜欢是真的，可霍忱又是许琰的转世，这算是他喜欢许琰吗？
呜呜呜，这个问题有点太难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霍忱看他一直在发呆，以为他是在回忆与那人过去相处的时光，心里酸涩极了。他有点后悔追问这件事了，如果不问，他就不会得知还曾经有另一个人，与小主播有过那么亲近的关系……这让他嫉妒极了，恨不得回到过去，把那个人替换成自己，让柳羽涅的眼里再无旁人。
看着还在冥思苦想的青年，霍忱眼神越发阴郁，忽然有种把这漂亮小孩儿锁在自己家里的冲动——这栋公寓住户不多，隔音很好，柳羽涅以直播为生，社交圈极其简单，就算很长时间足不出户，也不会引人怀疑。他还有很多反侦察的手段，都可以让柳羽涅永远留在他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霍忱出神的想了很久，直到感觉到一双微凉的小手摸上自己的手背，才悚然一惊。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顿时一阵后怕——他怎么可以有这样糟糕的念头？他可是警探，就算再怎么求而不得，也不应该违背底线，知法犯法！
柳羽涅不知道身旁的男人脑海里有多少糟糕的念头，求助般的握住霍忱的手，沮丧的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霍忱怔住，只觉得心如刀割，他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哑声道：“……如果你喜欢他，就应该去找他。”
他站起身来，赶在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移开视线道：“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去吧。”
柳羽涅却茫然的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解道：“为什么要去找他？他已经不在了。”
霍忱愣了愣：“不在了？难道他……”
柳羽涅坦然点头：“是啊，他很久以前就已经去世了。”
霍忱：“……”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精彩，心情跌宕起伏，犹如坐了一趟过山车。他既为心底一瞬间燃起的喜悦而羞耻，毕竟那可是一个早早逝去的可怜人，却又无法克制满心的庆幸——虽然死去的人会是永远的白月光，但无论如何，那个家伙都不可能再与他竞争了。
他做不出夺人所爱的恶事，但如果那人已经去世，那他追求柳羽涅，就没有任何阻拦了。
柳羽涅歪了歪头，仍然非常不解：“你是想让我去他的牌位前祭拜吗？但是真的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恐怕已经找不到了……”
霍忱顾不上纠结“很多年”这个问题，立刻摇头道：“那就不用去了，今天挺冷的，本来也不适合出门。”
“好吧。”柳羽涅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也许他真的应该试着找找许琰的坟墓，或许见过许琰一面，他就能放下心底的愧疚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人的尸骨还能否找到。
霍忱重新在柳羽涅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说：“羽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有时候，你也要试着换位思考。”
“换位思考？”
霍忱点点头，铅灰色的眸子深邃又温柔，缓缓道：“比如，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竭尽所能的接近他，关心他，照顾他，想了很多办法试探他的心意，得到的却只有失望……”
柳羽涅听着听着，渐渐睁大双眼，脱口而出道：“真的吗？你真的有那样一个喜欢的人吗？”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不知道！
霍忱看着他真心实意震惊的模样，心口一阵发堵，忍不住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说：“这是假设！我是想让你假设一下，如果你也有这样的经历，你会怎么做？”
柳羽涅捂着发红的脑门，委屈巴巴的按照霍忱说的去设想。一旦把自己代入进去，霍忱自然就成了那个他百般尝试都得不到的人。所以越是想象，他就越是心里难受，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茫然的想着，原来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比他日日夜夜修炼，却总是无法窥见成神之路的挫败感难熬多了。原来曾经相谈甚欢的那么多年里，许琰都经历着这样的折磨。
柳羽涅的嗓音都有些颤抖：“果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
他一点点低下头去，难过到近乎哽咽，霍忱却擡起他的下巴，嗓音温柔的哄道：“不，这不是你的错，因为你对他的爱毫不知情，不知者无罪。”
“但如果我能更聪明一点，更敏感一点……”
霍忱失笑，低沉的嗓音无奈又宠溺：“你如果真的是那样八面玲珑的性子，也许他就不会爱上你了。”
柳羽涅睁大圆润的杏眸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这幅样子可爱乖巧极了，霍忱很想低下头吻他，可此时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只能暂且压下心底的渴望，解释道：“真正的爱，是喜欢一个人的全部。哪怕那个人身上有缺点，哪怕这些缺点会让自己承受日复一日的痛苦，也还是喜欢。既然爱了，就代表在他的眼里，这些缺点也都是可爱的。”
就好像……你此时的懵懂和迟钝，在我眼里也是可爱的。可爱到让我想要吻你，可爱到足以让我忽略那些求不得的苦闷。
霍忱忍不住笑了笑，忽然自嘲的觉得，自己好像跟那位未曾谋面的早逝倒霉蛋很有共鸣，难怪都爱上了一个既让人喜爱至极，又让人烦恼至极的小家伙。
他忍不住用拇指蹭了蹭柳羽涅柔软如樱花般的唇瓣，柔声道：“所谓的爱情，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无论外人说什么，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就足够了。按照你说的，至少他遵循自己的心意，做出了想要的选择，这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强得多了。所以不必内疚，如果你实在无法放下，那就带着他的愿望继续走下去吧。”
柳羽涅喃喃道：“他的……愿望……”
许琰的愿望，以前的他一知半解，现在的他，却已经完全明白了。
许琰唯一想要的，就是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这个愿望，他舍弃了一切。
柳羽涅眼眶泛红，忽然紧紧抱住霍忱，把自己的脑袋埋进男人怀里。
“我，我会努力的……”柳羽涅哽咽着说，“他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他会牢牢缠住霍忱，陪他走完这一生，哪怕霍忱还有其他喜欢的人，他也不会放弃的！
霍忱拍拍他的后背，看他这么激动，反而有点担心——也不知道那个倒霉蛋的临终遗愿是什么，希望不要是什么违法乱纪，或者是让柳羽涅为他守身如玉之类的吧……
和霍忱谈过之后，柳羽涅的情绪好多了，却赖在霍忱的怀抱里不想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他假装还在哭，时不时故意抽噎几下。
他装的不怎么像，一如既往的笨拙，霍忱立刻就发现了，却并没有拆穿——无论柳羽涅以为什么赖在他怀里，都正合他意。怀抱着青年纤细柔韧的身子，男人有些蠢蠢欲动，铅灰色的眸子渐渐转暗，修长的手指暧昧的划过那比常人紧窄的多的腰线。
柳羽涅被他摸得发痒，不小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