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绝对不是蛇&心化春水
52我绝对不是蛇&心化春水
霍忱觉得,柳羽涅的成长环境一定很成问题。
现在恐怕就连小学生,都很清楚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可柳羽涅却在和他接吻之后,非常苦恼的表示自己是没办法生小娃娃的,并且对下蛋这件事非常执着,重复了好几遍。
霍忱试图纠正他错得离谱的认知:“你是人,不是鸟,不会下蛋的。”
柳羽涅一脸认真,反过来纠正他:“除了鸟,蛇也是下蛋的。”
霍忱揉了揉眉心,问他:“所以你是蛇吗?”
柳羽涅一听这话,顿时警觉,怀疑他是在套话,非常严肃的为自己辩白:“我不是。也许有时候我看起来像,但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
霍忱:“……”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捏着小孩的下巴仔细看他的眼睛,果然看到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神采涣散,完全不似平日的清澈干净,明显是药效还没过去,正强撑着不睡过去。
要是人是清醒的,肯定不会说出来这么四六不着的话。
霍忱叹了口气,把柳羽涅的“胡言乱语”归结在安眠药的效力上,决定还是等人清醒了再谈正事。他把小主播塞进厚厚的被子里,放柔了嗓音哄道:“睡吧,睡醒了我们再聊。”
柳羽涅原本觉得还好,但是头一挨上枕头,困倦就浪潮般涌来,连眼皮都睁不开了。
但他还是倔强的拽住霍忱的袖子,很小声的问:“你陪我吗?”
霍忱心里暖洋洋的,但他手头还压着案子,就算再舍不得,也没办法陪到柳羽涅醒来,只得狠下心来道:“我要是留下的话,说不定还要继续打你屁股。”
他以为吓唬一下,小孩就不坚持了,却没想到柳羽涅半阖着眼,皱着眉头思考了几秒钟,最后委委屈屈的说:“如果你非要打的话,那……那也行吧……”
虽然打屁股挺疼的,但他毕竟是蛇妖,有鳞片护体,不怎么怕疼,相比较起来,还是更怕冷一点。
霍忱身上的温暖,是他发自内心眷恋的东西。
柳羽涅的反应,让霍忱心底最后一块坚硬也化作春水,他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容温柔宠溺,嗓音也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轻声哄道:“乖,不会打你了。我还有事,你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能看到我,好吗?”
柳羽涅没好,也没说不好,唯独抓着他的手始终没松。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霍忱小心的抽出手来,用被子把小孩层层包裹,直到看到那双秀气的眉毛放松下来,露出安然之色,才放下心来。
他把空调调高,放轻脚步离开了。
*
霍忱回到组里的时候,送去加急做的dna鉴定已经出结果了。和霍忱猜测的一样,死者与吴觅欢存在直系血缘关系,正是其父吴亭邦!
霍忱在死者身份确定的第一时间,就驱车赶到吴家,通知死者妻子罗音。
这是一天内第二次见面了,罗音打开门看到霍忱时,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脸色惨白,腿一软险些跪下。
霍忱赶紧扶住她,低声劝道:“罗女士,请您节哀。”
罗音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虽然没有流泪,但看过来的眼神是空的,身子也没骨头一样,直往下倒。
霍忱牢牢撑住她,沉声道:“小觅正看着呢。”
小姑娘躲在墙角,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张小脸,似乎很想上前来,却又有点害怕霍忱,脸上写满纠结。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去丈夫也许意味着天崩地裂,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只要孩子还在,她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挺起脊梁,撑起那片天。
听到霍忱的话,罗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对上女儿张皇失措眼神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就不再发抖了。她借着霍忱有力的手臂,一点一点站直了身子。
“谢谢您特意跑来一趟……”罗音垂下眸子深吸口气,轻声道,“请进吧。”
霍忱的确有事想问她,也没客气,依言走进吴家。
跟霍忱自己的高级公寓比起来,吴家所在的老城区,代表着京城与高速发展不同的另一面。这座年代悠久的城市里,有着日新月异的科技与时尚,也有着传统内敛的底气与沉淀。
越是接近市中心,老城区越是集中,穿越一般的既视感就越严重。因为寸土寸金的地价,哪怕是霍行止那样的地产大鳄,也吃不下如此夸张的盘子,只能望洋兴叹。
多亏如此,这片区域才保留了原汁原味的老京城味道——小巧的四合院,狭窄的胡同,往来的人情,还有数百年积攒的旧时光。
一踏进这间面积不小,却难掩破败,很多地方都没有修缮的四合院,霍忱就猜到吴家祖上定然曾经风光过,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近些年败落了。
四合院里空寂的可怕,除了罗音牵着小觅走在前面的脚步声,再没有别的人声。霍忱有些惊讶,坐在主屋的红木沙发上,接过罗音递过来的白瓷杯时,忍不住发问:“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罗音脸上没什么表情,先低声嘱咐吴觅欢自己去玩后,才细声细气的答道:“本来还有公公婆婆的,只是两个月前相继离世了。”
霍忱迟疑道:“冒昧问一下,死因是……”
“先是公公下雪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后脑勺,没能抢救过来。婆婆伤心过度,再加上受了惊吓,一场感冒没能扛过去,也跟着去了。”罗音摇摇头道,“老两口年纪大了,每年冬天都是一个坎,今年大概是运气不好吧,没能熬过去。”
霍忱心想,摔倒和感冒都能归结于运气不好,看来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然的话,恐怕是不会这么轻描淡写草草带过的。
但罗音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年还没过,就连吴亭邦都没了,除了一个年幼的吴觅欢以外,吴家竟然再没有人丁了,的确是够倒霉的。
想到这里,霍忱问道:“说一下吴亭邦吧,我听同事说,他昨晚彻夜未归,你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
提到吴亭邦的时候,罗音越发敛眉垂目,轻声道:“我从来不问,他在家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公公婆婆去世之后,更是整天在外面住,半个月不见人影也是有的。而且他昨天出门时说过,最近编辑催稿催得紧,他要住在学校赶稿,所以我就以为他一直呆在学校,谁知道……”
“我们是在一家情侣酒店找到他的。”霍忱没有掩饰,和盘托出,“恐怕催稿是假,约人开房才是真的。”
他开门见山,就是为了看罗音的反应。据海河宾馆经理的证词,有一个神秘女人曾经出现在宾馆,非常可疑。如果罗音发现丈夫出轨,未必不会伺机杀人。
巧合的是,罗音的职业恰好是医生,正经医学院毕业,虽然是内科,不用上手术台,但解剖功底应该还是很扎实的。
果然,听到霍忱说吴亭邦出轨约/炮,罗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越发面无血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霍忱见状,意识到罗音的承受能力,其实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便干脆单刀直入:“冒昧问一句,您二位夫妻感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