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蛇蛇很好骗&漆黑因果
19蛇蛇很好骗&漆黑因果
吃饭的时候，柳羽涅再次让霍忱大开眼界。
他本以为柳羽涅这种做主播的，吃饭应该很克制才对，可柳羽涅的饭量却出乎他的预料，光是主食就吃了三碗饭，更别提其他了。
霍忱不得不又叫来服务员，添了几个菜。
他忍不住调侃：“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柳羽涅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秀气的小脸染上红晕，窘迫的收回手：“我……对不起，你吃吧，我饱了。”
“没事，你继续吃就行。”霍忱环抱双臂看着他笑，“我就是怕你把自己撑着，待会难受。”
“唔。”柳羽涅捧着自己的小肚子，认真歪头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道：“不会的，我还从没有撑到过。”
如果是以原形来算的话，那他大概可以吞下和自己体型相当的食物。这点吃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霍忱微微张开嘴，卡了几秒钟才掩饰住自己的惊讶，淡定道：“那你继续吃吧。”
柳羽涅眯起眼睛，飞快的笑了一下，又拿起筷子继续大快朵颐。
霍忱端详着他，觉得他真是很好骗。一顿饭一句话，就能哄得开开心心的，就这样还敢混直播圈子，不被老板和粉丝骗财骗色就不错了。
霍忱摇摇头，拿起手机起身：“你慢慢吃，我先跟医院联系一下，待会回来。”
柳羽涅头也不擡的点头，眼里早就没了霍组长高大英挺的身影。
霍忱走后，柳羽涅更放松了，继续埋头苦吃——自从被从冬眠中唤醒，不得不下山进入人类社会时起，他就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直播赚来的钱几乎都用来交房租和电费了，每日只能靠菜市场的晚市促销果腹，上一次吃饱，都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柳羽涅边吃边想，霍忱这人还是很不错的，大方给他提供生气，还请他吃到饱。活着很不容易，还是不投诉他了。
“你……你一定是玉米蛇吧！”
柳羽涅正想得出身，就被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一跳。他擡起头，才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人，正一脸狂热的盯着自己。
柳羽涅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就喃喃道：“像……太像了，你一定就是玉米蛇！我把你的所有视频都录下来了，每天看很多遍，还截图成海报贴在墙上！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像了……天呐，我做梦都希望能见到你！蛇蛇，你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粉丝啊！我叫‘永远跪舔你’！”
柳羽涅忍不住皱起眉头。
永远跪舔你？这名字的确挺眼熟的，好像的确时不时给他送玫瑰花……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在想，这都是什么鬼名字？
看到他皱眉，男人忽然神色一变，目露凶光，质问脱口而出：“你嫌弃我？”
柳羽涅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男人似乎非常愤怒，咬牙切齿道：“我给你送了那么多礼物！我为你花了那么多钱！要不是我，你靠什么生活？你是我养着的，你凭什么嫌弃我！”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迷恋，像是看到了明星的狂热粉丝，但在那层浮夸的迷恋之下，深藏着的却是淫邪的欲望，仿佛黏腻的舌头，渴望舔上眼前人白皙细嫩的肌肤。
柳羽涅注视着他，眼底猩红微光闪现。
这一瞬，他看到了无数交织的线。
那些线颜色各异，虚实不同，混杂缠绕在一起，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型。人型轮廓之中，狰狞盘踞着一条格外粗壮的长线，颜色漆黑到发亮。
那是因果。
他曾对霍忱说过，他不信佛，但是他信因果。因为他的眼睛，能看到一个人身上贯穿命运的那条最重要的因果。
眼前这个人，因果线如此漆黑，定是做过烧杀劫掠的恶事。
柳羽涅忽然打断了男人自顾自的喋喋不休，开口道：“在我之前，你还喜欢过哪个主播？”
“哈？”男人难以置信，“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这个小贱人，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好，我来回答你。”柳羽涅平静颔首，“你的确送给我很多礼物，也花了不少钱，但这难道不是合理等价的交易吗？你付钱买的是我的劳动成果。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看着我的直播满足自己欲望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些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男人被他反驳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哆嗦，好一会儿之后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得意什么！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婊子！”
柳羽涅反问：“你又得意什么？你不过就是个观众罢了。”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男人瞪着他，脸涨得通红，忽然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你……你……好，这都是你逼我的！我已经知道你的长相了，查到你的名字和住处只是时间问题！我会告诉所有人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靠卖身赚钱，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他的叫嚣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忽然僵住了。
柳羽涅那双轮廓姣好的眸子里，黑色的瞳孔倏地红光涌动，血色浮现。
男人和他对视着，神色渐渐变得呆滞，安静的坐回椅子上，沉默下来。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青年俊秀的面容仍然平静，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在我之前，你还喜欢过哪个主播？”
“我……我喜欢莉莉酱。”男人语调呆板机械，双目无神的答道，“莉莉酱……很可爱，和玉米蛇一样，身材很好。”
“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我家里。”男人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莉莉酱，永远陪在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
柳羽涅闻言并不意外，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刻，他脸上浮现一丝悲悯，与之前在法医解剖室里，看过沈熙尸体后的表情，一模一样。
霍忱抽完一根烟回来，恰好看到柳羽涅脸上的表情，不由一怔。他随即注意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便快步走过来。
“你是哪位？”他拍上男人肩膀，谁知对方身子一软，两眼一翻，竟然直接晕倒在座位上。
霍忱一怔，看向柳羽涅，狐疑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