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呆板的家庭生活
二十三.呆板的家庭生活
人很容易在群体里染上群体性的毛病,比如荣先生的说话总是带着命令式的腔调,这很可能就是出自他同事们的言传身教。“必须”“一定”“马上”等等这些词经常毫不掩饰的脱口而出,他甚至连日常的说话都能讲得像在质问。荣先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比如那天荣太太说最近卫生防疫部门通报了几起“禽流感”案例。而荣先生却要提着嗓子对家里人说:“你们最近如果和鸡鸭等禽类接触过,就自觉去防疫所隔离吧。”话语中没有一丝温情可言,还有一次阿浩来家里找阿芒,就被荣先生拉到房间上了一个多小时的“课”。我也不知道阿浩爱不爱听,总之上过“课”后的阿浩表现得一愣一愣的。临走时荣先生还主动和他握手道别,还煞有介事地赞扬他以后会大有可为。他不会是想让阿浩那瓜皮,继承他官位吧?我十分恐惧阿浩会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人。“我必须时刻保持独立的思考,我的思考必须符合人民的利益,但又必须超越人民的利益,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我绝不允许被身边的琐事干扰到,尤其是家庭琐事。”他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人,便会抚摸着我的毛给我上课。自从来到这个家我就没过过一天心情舒畅的日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真是个罪人。我扯着嗓子问阿芒:“你不用上班吗?”后来我才知道他被荣先生禁足了。原来进局子的事荣先生早就知道了。我亲耳听见荣先生跟荣太太说。“你那宝贝儿子居然唆使一些小年轻去破坏人民的私有财产了!还当老大~”然后家里的某块电子屏幕上果然显示了阿芒和其他小年轻在巷子里破坏类人机。“辛亏他们先通知的我,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我肯定颜面扫地,一个五星好评的办事员,其儿子竟然带头破坏人民的财产。”言语中好像还提到了阿浩。好气喔!阿浩居然也背着我干这种事,而且听他们说还当了阿芒的小弟。要脸不?荣先生的气愤可想而知。阿芒从警察局回来的那天,被荣先生叫去了自己的书房,而我也屁巅屁巅地跟过去…
人很容易在群体里染上群体性的毛病,比如荣先生的说话总是带着命令式的腔调,这很可能就是出自他同事们的言传身教。
“必须”“一定”“马上”等等这些词经常毫不掩饰的脱口而出,他甚至连日常的说话都能讲得像在质问。
荣先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比如那天荣太太说最近卫生防疫部门通报了几起“禽流感”案例。而荣先生却要提着嗓子对家里人说:“你们最近如果和鸡鸭等禽类接触过,就自觉去防疫所隔离吧。”话语中没有一丝温情可言,
还有一次阿浩来家里找阿芒,就被荣先生拉到房间上了一个多小时的“课”。我也不知道阿浩爱不爱听,总之上过“课”后的阿浩表现得一愣一愣的。临走时荣先生还主动和他握手道别,还煞有介事地赞扬他以后会大有可为。
他不会是想让阿浩那瓜皮,继承他官位吧?我十分恐惧阿浩会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人。
“我必须时刻保持独立的思考,我的思考必须符合人民的利益,但又必须超越人民的利益,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官员,我绝不允许被身边的琐事干扰到,尤其是家庭琐事。”他有时候实在找不到人,便会抚摸着我的毛给我上课。
自从来到这个家我就没过过一天心情舒畅的日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我真是个罪人。
我扯着嗓子问阿芒:“你不用上班吗?”
后来我才知道他被荣先生禁足了。
原来进局子的事荣先生早就知道了。
我亲耳听见荣先生跟荣太太说。
“你那宝贝儿子居然唆使一些小年轻去破坏人民的私有财产了!还当老大~”
然后家里的某块电子屏幕上果然显示了阿芒和其他小年轻在巷子里破坏类人机。
“辛亏他们先通知的我,这要是被媒体知道了,我肯定颜面扫地,一个五星好评的办事员,其儿子竟然带头破坏人民的财产。”
言语中好像还提到了阿浩。
好气喔!阿浩居然也背着我干这种事,而且听他们说还当了阿芒的小弟。
要脸不?
荣先生的气愤可想而知。
阿芒从警察局回来的那天,被荣先生叫去了自己的书房,而我也屁巅屁巅地跟过去,我可是想看看阿芒是怎样出糗。
荣先生的书房里布置得很古典,像是按着历史教科书里某幅插图直接复制下来的一样,尤其是那张面上盖着玻璃板的桌子简直就完美体现了他对自己事业的无限忠诚。
我见到荣先生坐在桌子前颤抖着摘下自己新配的老花眼镜,动作之间桌子上的玻璃板也随之变成了本城的平面图。
“说一下吧,你们是在哪里搞的破坏。”荣先生说话很平稳,很自然地都露出了一股威严。
阿芒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是暴露了,小心翼翼地在地图上指着。
然后荣先生突然对着年轻人批头吼了起来。
我在一旁劝道:“首长,您敞开骂,使劲骂,可别给我面子。”
荣先生告诉我们,未来大街上个月抓到三个所谓的“灵感贩子”。辖区的警长早就暗示过他,有人供出了资源回收站的人在背后的协助。
荣先生话说的委婉,但我们已经心知肚明说的就是阿芒,甚至还有阿浩。
这两个瓜皮真是令我脑仁疼。
“亏了你爹,我通过关系捞你,要不然查下去指不定要出多大篓子。”荣先生说。
阿芒吐槽道:“不是吧,不就是卸了几个零件吗?”
荣先生对阿芒的态度很是失望,他咬着牙指着阿芒的头说道:“你们眼里是卸几个零件,可在别人眼里这等同于杀人。”
阿芒不理解他爸爸说的话的含义,他歪头耷脑的一脸不屑。
“有人觉得类人机是工具,有人觉得那是自己的饭碗,可有人觉得那是亲人。”荣先生一拍桌子继续说:“靠你们那些小伎俩能消灭类人机吗?消灭得了什么呢?消灭你们自己?消灭我?”
阿芒说:“爸,我建议您加入类人机公会得了。”
荣先生努力地压着声音说道:“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使公管会推行收紧类人机的政策,配合之前禁止‘改,破,篡’政策,尽可能淘汰一批,控制一批,延缓一批,同时在人协的帮助下增加人在社会生产中的比例,为的就是唤起人对自我价值重新认识,让社会慢慢回归到以人为中心的价值体系中来。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你们哪些小伎俩只会激起人们的对类人机的同情,到时候我们执行政策会有压力的~”荣先生有意无意地把“的”的音拉长一个音节,仿佛自己的儿子正在抛自家的祖坟,而自己要竭力告诉儿子那块地不能挖。
阿芒却说:“万一科研所弄出更厉害的类人机,人类就永远只能听命于科技了。”
荣先生继续道:“只要是人的劳动产物,就能通过引导人的思想加以限制。暴力的武器是永远敌不过思想的武器,我们要唤起人类对自我价值重新认识,去引导科技运行的方向。”
阿芒动摇了,他站直了身体,脸上的歉意显露了出来。
荣先生继续道:“所以你们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捅娄子,激起了冲突可就难得收拾了,这次犯的错尽量让你们单位内部会消化,你老老实实在家等着出处理结果。”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阿芒神情中群情激奋被荣先生一步一步的拆解,到最后只剩下自责挂在脸上。
自从这次房间谈话之后,阿芒就感觉变了一个人,连班也没怎么去上了整天沉浸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以至于阿芒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却一点也不关心我的闲暇时间。
在这段被禁足的日子里,家里“佣人”倒是把阿芒伺候爽了,我眼睁睁的瞧见这厮的双下巴出来了。而我也被传染了一样。
阿芒在幸福生活里依然和阿浩保持这联系,这两个破坏公物的角色处在一起简直就是让我感到心梗。
世界上总有那么两种人,彼此分开的时候个顶个的遵纪守法良好公民,可是只要两人碰在一起,什么歪门邪道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如果没把旁人气死都算是功德无量。
很多天了,阿浩这个瓜皮似乎并没有来接我回家的打算。他似乎是真的把我丢给了阿芒。
我实在是受不了,并不是担心体重会自我放飞而去,而是因为我太想飞飞了。我的爱情已经被阿芒这个毫无人性的单身狗耽误得都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