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黑白黑白黑黑白
任秋珏吓了一跳,立刻向前走了一步,肩膀撞在程野的下巴上,他哎呀一声,用手捂住了下巴。
“你干吗呀!”任秋珏的声音有些颤抖,身后打开的窗户忽然吹进来一阵寒风,直接钻进任秋珏的脖子里,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过去那几分钟里,她忘了这屋子里还有别人,程野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和一个二十啷当岁的男子独处一室,任秋珏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干吗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程野贱兮兮地笑着说。
任秋珏走向门口,“我要回家了,要不一会儿我家人该来找我了。”
程野不情愿地走了出去,任秋珏关上防盗门,将钥匙放在花盆底下,快步走向楼梯,她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远离程野这个人。
“哎,你等等我啊!”
任秋珏快步走在家属院的小路上,程野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后面。任秋珏远远看见童雨骑着自行车放学回来了,她仿佛看见了救星。“童雨!”
任秋珏跳上童雨的自行车后座,一把搂住童雨的腰,“我刚刚见了李陆一,他把小二楼的钥匙给我了,我准备晚上带着猫粮去看小花。”
“哦。”童雨机械式地回答,她的注意力被任秋珏旁边染着黄毛的程野吸引了,他俩和任秋珏看上去应该是认识,但任秋珏明显在刻意回避这件事。
“我们走吧。”任秋珏小声对童雨说,童雨用力踩下自行车的脚镫子,离开前,童雨又忍不住用余光看了一眼黄毛。
“刚刚那个人好奇怪啊,你认识吗?”童雨问任秋珏。
“你记得叫上荣钰和温骁阳,他俩肯定也很担心小花一家。”任秋珏并不想正面回答童雨,于是故意岔开话题,而且她没有告诉童雨钥匙在花盆底下,大家随时可以去,她在担心什么呢?担心他们去的时候不叫上自己?担心她被这个小团体拒之门外?再或者她想强调的是,她是他们几个中的核心人物。
和任秋珏分开之后,童雨还在琢磨刚刚那个社会小青年,最近一段时间任秋珏都没来上学,会不会是和他混在一起,她不会早恋了吧?那刚刚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童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
到了晚上,童雨、荣钰、任秋珏和温骁阳四个人来到了小二楼前。
“我们几个好久没来这里了。”荣钰抱着一袋子猫粮和两瓶矿泉水显得很兴奋,她终于可以看见小花一家了,最近以来,她一直在担心它们能不能生存下去。
除了荣钰,另外三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没有一个人提起李陆一。
“我们上去吧。”任秋珏第一个走上楼梯,尽管摸着黑,她也熟练地打开了走廊里的灯,她看到门口的花盆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任秋珏搬开花盆,下面空空如也,钥匙不见了。
“啊?”任秋珏惊讶地叫了一声,其他人也闻声围来了过来,“钥匙怎么没了,我明明放在花盆底下了呀。”
“你会不会记错了?看看其他花盆底下有没有。”童雨边说边弯腰去搬起其他花盆,温骁阳和荣钰也跟在后面四处找钥匙。
四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没见钥匙,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微弱的猫叫,应该是小花的孩子们。荣钰将脑门贴在旁边的窗户上,试图看见里面的状况。
“试试窗户能不能打开。”温骁阳推开荣钰。
“打不开,我早就试过了。”荣钰一脸失望地说。
“那钥匙能去哪儿呢?”童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任秋珏。
“我明明就放在这底下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童雨和任秋珏怎么都不会想到,钥匙被人拿走了,那个人是程野,他听到任秋珏说自己晚上会来小二楼喂猫之后,又折了回去,将钥匙偷偷拿走了,他以为任秋珏会一个人来,没想到居然来了四个人,此时的程野,正躲在小二楼的房间里。
“我有办法了。”任秋珏忽然想起下午李陆一离开的时候是从另一侧的窗户跳出去的,那扇窗户,应该还开着。“另一侧的窗户是开着的,我们绕到外面爬进来吧,这样就能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那扇窗户没开,我之前也想过从另一侧进来。”荣钰说。
“开着的,你相信我。”任秋珏说着就往楼下跑去,荣钰、童雨和温骁阳三人互相看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们也跟了上去。
程野在屋里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计划,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青春的荷尔蒙让程野狂躁起来。通过声音,程野判断出门外有四个人,三女一男,他以为那个男生,是下午打过照面的李陆一。他把自己当成了个狩猎者,静静等待着谁会从窗户爬进来,如果是女生中的一个,他就趁其他人绕到正门的时候,对其做一些男女之间越界的行为,释放他体内的那团烈火,然后乘机从窗户逃走;如果是男生,那就更爽了,对方在明处,他在暗处,摸着黑将对方揍一顿,然后溜之大吉。
程野想在小二楼里找一把趁手的武器,结果摸到了李陆一的那把吉他,
他将其握在手里,像一只野兽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没几分钟,楼下传来吵闹声,他们几个到了楼下。荣钰从附近搬来一架快散架的木梯子,她曾经想过爬窗户进去救小猫,绕膜硬泡地求爷爷搬来了梯子,
“谁上去开门?”任秋珏发问。<
三个女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温骁阳,温骁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恐高,而且你们看这梯子,都快散架了,承受不住我这体重啊。”
程野听见温骁阳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嘟囔,“这和下午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这个怎么这么怂。”顺手将手里的吉他放在了一边。
“要不我上去吧。反正我之前也上去过一次。”荣钰自告奋勇。
“不行,这不公平,这样吧,咱们老规矩,手心手背,输了地上。”任秋珏说,她说完对童雨挤了下眼,暗示童雨按她们俩的暗号“黑白黑白黑黑白”出手,黑就是手背,白就是手心,他们玩游戏时,任秋珏和童雨经常“作弊”,只要他俩节奏保持一致,输的就一定是其他人。
童雨心领神会,虽然是作弊,但她真的不想先上去,倒不是怕高,她是怕猫,饿了很多天的猫会不会把她当食物,全都扑上来。
“同意。”童雨说。
“那开始吧。”任秋珏将手背在后面,四个人围成了一小圈儿,“手心手背!”
第一局,任秋珏和童雨默契地伸出了手背,温骁阳和荣钰同时伸出了手心,二比二,无人出局,第二局,任秋珏和童雨再次一致地伸出了手心,但是温骁阳和荣钰两人依旧伸出的是手心,四个人一样,第三局,任秋珏和童雨又同时变换伸出了手背,温骁阳也是手背,只有荣钰一个人掌心朝上,荣钰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