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景隗对阵法多少有些了解,但在这棵红梅树上却跌了跟头,他竟然一点阵法的痕迹都感受不到,更不要说入阵了。
不得已,他只能按照华林的回忆,在树上同样的地方摸了摸,围着转了两圈,可惜试了数次,地面都是毫无变化。
景隗有些无奈,“你再想想还干了什么?”
“—我还自言自语来着。”华林说。
景隗:......
景隗语气已经没有了起伏,“哦,你说了什么?”
大概是察觉到了景隗的情绪不对,华林声音都变小了,“这怎么能有红梅树呢?怎么还枯死了呢?”
虽然知道不可能,景隗还是走过去,摸了两把树,然后边围着树转圈,边咬着牙念叨了这句话,“这怎么能有红梅树呢,怎么还枯死了呢......”
结果,话音还没落,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景隗都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砸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巨响,将景隗摔了个七荤八素。
景隗暗骂了一句,没等缓过神,就感觉一阵飓风向自己冲来,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十五师兄”,将自己又撞倒在了地。
景隗闷哼一声,“华林你想死是吗!”
华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手忙脚乱的去搀扶景隗,“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景隗碰到华林的手和脸,感受到一阵湿意,以为他受了伤,忙从乾坤袋中拿出个火折子点了,结果看清华林的一瞬间,没忍住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你离我远点!”
华林挂着一脸的眼泪鼻涕,委委屈屈的窝在一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神幽怨的看着景隗。
“沐阳,你们怎么样?”墨羽问到。
“没事,都没受伤。”景隗揉着腰站起来,将火折子往四周举了举。
他们跌落的地方似乎是一处地宫,四周都是石板搭制而成的墙壁,唯有右前方一片漆黑,火折子照过去,是看不到尽头的一处通道。
景隗站起身,打量着那些石壁,发现三面墙上都用朱砂绘制着同一种图案,这图案景隗没有见过,不由盯着多看了会。
华林也凑了过来,看了一会后,犹豫着开了口,“这不是祥云图吗?”
祥云?这样一说,还真是挺像。“祥云图是什么?”景隗书读的少,但贵在勇于不耻下问。
“是渭河周家的图腾,几百年前,周家也曾位列十门,祥云图几乎人尽皆知。可惜周家精通的是阵法,被魂力和剑术取代后,渐渐没落,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周家?”景隗仔细回忆了下,发现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这个落魄的门派都没有印象。
“其实周家虽然没落,但门派一直存在,直到十年前,才彻底灭亡。”
十年前,渭河,周家......
景隗突然记起一件事,“十年前渭河有一被妖邪灭门的惨案,难道......”
“嗯,正是那周家仅剩的一只血脉。”华林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十五师兄你竟然知道这件事啊。”
周家那时候已经没落的只剩下十几人,相比于门派,更像一个家宅,因此被灭门的事并没有流传多长时间,妖邪被除掉后,众人便只记得那个除妖的散修,千年之久的周家,就这样消失了。
景隗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也是因为前世,他的手下在调查一个人时,无意中告诉他的。
而被调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场灭门惨案中唯一幸存的后人——周洄。
那这么说,这里竟然是周家的祖墓吗?
“沐阳?能找到出口吗?”墨羽的声音打断了景隗的思绪。
景隗仔细的看了眼那祥云图,半晌回了墨羽。
“出口不好找,凌云师兄,你站远一点,我想试试用魂力直接将洞xue打穿。”
他这话音刚落,华林就急了,“十五师兄?这、这不太好吧,这里有可能是周家的祖墓啊!”
“既然是祖墓,我们在这里随意走动岂不是不敬。放心吧,这里也没有棺椁,也没有陪葬,顶多就是一间外室,大不了出去,我们再找人过来翻修一下。”
景隗的话强硬而有些微妙的说服力,华林虽然直觉这话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抓着景隗的胳膊,语无伦次的说:“你再想想呢,再想想呢,前面不是还有条路吗,我们过去看一眼,说不定就是出口呢。这毕竟是人家的祖墓啊!”
华林最后面的这句话因为急躁声音大了许多,上面于是传来墨羽疑惑的声音:“什么祖墓?沐阳,底下是一处墓xue吗?”
景隗慢慢转头看向华林,刚才因为祥云图而对华林产生的些许尊重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想把他活埋于此的冲动。
这时不禁又后悔起自己的心软,当时华林要跟着来的时候,为什么不顶住墨羽和祁雨的压力,强硬的拒绝呢......
没等景隗后悔完,变故先一步发生了。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比华林当初的惨叫还要凄厉,听起来十分痛苦,华林吓的一下子抱住了景隗。
景隗则望着那处通道,蹙起了眉。
如果他没有听错,那声音,是叶尘的!
于此同时,通道深处,渐渐响起一阵沙沙声,并且声音由小到大,越来越清晰,有什么东西正向着他们这而来。
那东西速度很快,不管是什么,在这个狭小又阴暗的空间,对他们都是不利的,景隗没有犹豫,直接用魂力轰开上方的石顶,然后单手拽过华林,将他甩了出去。
另一只手则用魂力撑着上方崩塌下来的石板和泥土,直到确认华林和墨羽安全后,景隗才放下手臂,然后脚下使力,跃至通道右侧。
泥土混杂着石块滚滚落下,顷刻间就将景隗刚才所站之地变成了废墟。
景隗躲在石墙后,手中浮现起深红的血脉之力,心中暗想,不管对面过来的是什么,他都得想办法在这把它解决了,决不能让它有机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