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彻查
第368章彻查
最近几个月来，皇上有意无意的削弱暗中属于她的势力，尤其前几天查封了医馆，自己现在根本联系不到人。现在，她不知皇上是知道实情才下的手还是误打误撞上了，希望那个人能熬得住刑，不要什么都招供了。她摇摇头，如今的她再没有从前的信心了，又问道：“查出是谁动的手脚吗？端王？”端亲王的心思昭然若揭，她不可能无动于衷。也想拉拢了他成为一对盟友，可惜端亲王野心太大，到头来养虎为患，还不如让皇上去对付他，她好保持实力。
姑姑轻轻摇头，不敢去看太后的眼睛，回道：“还没有，不过似乎并不是端亲王派人做的手脚，他一向刚愎自用，应该不会那么重视一个小女孩。”
“你说得有理。听说他最近频繁接见来京述职的官员，几乎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就不怕皇上降罪吗？”太后冷笑道，这个端亲王，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皇上不过是看着，等着，等他自投罗网而已。想到这儿，她也是焦急，只怕皇上对她早就疑心了。
“王爷年纪不小，怕是等不及了。”皇上今年不过三十多，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再等下去，太子也慢慢成长起来，到时候只会更难下手。
其实，太后自己的情况也是一样，年纪一大，身子骨越来越差，自己不免忧心，别大事未成，自己就不行了。她暂时不去想这些，扶着炕桌歪了歪，问道：“那边情形如何，还是说不动嘛。”
“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间世子爷接受不了吧。再给他一段时间，世子爷好歹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了，难道还能不顾王爷去的那么惨吗？娘娘放心吧，骨血相连是骗不了人的。”她心里也是没底，却只能这样安慰着。
太后也不知道是该生气发怒还是无奈，或许当时果真是她错了，他就不该把孩子放在琼花那个没脑子的人手里，也就不会把他的性格弄成这副样子。她叹了口气，问道：“他还是不肯进宫见我吗？难不成连我这个他仅剩的亲人也不认了，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他忍心怪我？”
这个时候的太后，苍老的和寻常百姓家的老太太一样，只有面对子孙的无可奈何，而没有高高在上的尊贵。
宫女不敢说话了，只是用心服侍着，有些话主子可以说，她这个做奴才的，却是永远不能开口的，上下尊卑，不过如此。
屋子里静默得能听见帐幔偶尔摆动刮在地上的声音，太后低垂着头，当宫女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她居然再次开口了：“传话下去，准备一下，我后日出宫去见他，务必要把人给我找到。”
“娘娘，你万金之躯，岂能轻易去危险之地？”宫女吓了一跳，这些年，没有大事，太后是从来不会出宫的。
可是，一旦太后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劝阻得了，她扶着头苦笑：“危险，你以为会有人刺杀我这个老太婆，即便皇上恨不得我此刻就死了，他也会尽量周全我，不会让我出事，他可背不起那个骂名。”
皇上年少登基，凭什么获得这么多人拥戴，还不是他有贤良的名声。别看他文文弱弱的一派书生气，其实动起手来绝不手软，但他不到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动手的。若不是看穿了这一点，太后也忍不了这些年，她早下手了。
太子大婚，是天朝一大喜事，满朝文武无不前去恭贺。周家除了周天煜和云瑶这俩夫妻，所有人都去了，而调查一事，也暂时放下一天，免得被人说成故意冲撞太子之喜。
周天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闲了，很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跟云瑶说话了，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常常当他回来的时候，云瑶已经睡着了。
他歪靠在床沿上，听凌燕跟云瑶汇报院里的大小事，时不时插一句嘴，觉得很是得趣。
“娘娘，夫人差人来说，明日来看娘娘呢，叫娘娘安心休养，再不许走动，要听太妃娘娘的话。还送来了许多娘娘爱吃的点心，娘娘要不要现在就尝尝。”凌燕穿了一身俏丽的玫瑰色衣裙，可是神情却土着脸。
周天煜不由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岳母大人差人来说话你不高兴？”
凌燕没好气得看了周天煜一眼，才对云瑶道：“娘娘，奴婢是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娘娘心里清楚。奴婢只是头疼，清歌姐姐给娘娘当大丫鬟的时候，奴婢见她轻轻松松就把所有事情料理得十分妥当，可到了奴婢手里，怎么就顾了头忘了尾，这半天下来，人都要散架了。看来奴婢还是没有当大丫鬟的命，只求在娘娘手下做个小丫头，反正也饿不死奴婢。”
“哈哈哈。”
周天煜听得大笑起来，看着云瑶道：“瞧你，都把她们宠成什么样子了，反正小丫头也饿不死，谁还乐意当大丫鬟。娘子，为夫我没银子花了，也求娘子动动手指头，赏我几个花吧。”
当着下人的面，云瑶略红了红脸，啐道：“男子汉大丈夫的，好意思和我一个弱女子伸手要银子。你左右都是在府里，要银子做什么？”
周天煜皱着一张苦脸，垂头丧气说道：“哎，要怪就怪娘子出手太大方，每回我遣正青来说什么话，你手底下的人就随便抓了一把银子给他。日子一长，他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一心琢磨着到娘子这边来办差，还鼓动他那几个兄弟，明里暗里的嫌我抠门。”
闻言，云瑶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点着周天煜的脑袋瓜骂道：“糊涂东西，人家正青岂是那么没见识的人，看上几两银子，我看是看上我的人更有可能些。”她说着，故意向凌燕瞅了又瞅。
凌燕想要装作没看见，可是脸却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周天煜诧异的顺着云瑶的视线看了看，不解的问道：“娘子，你不会告诉我正青看上了凌燕吧，那可不成。”
“怎么不成了，这话你给我说清楚。”云瑶顿时寒了脸，抓着周天煜的耳朵。
“哎哟，痛，娘子快放手。”周天煜大声呼痛，引得满屋子人都大笑起来。
云瑶忍俊不禁，放开他笑道：“没个主子样，也不怕人笑话。为什么正青就不能看上我们凌燕了，你先说。”
凌燕早被他们这一番话笑闹了个大红脸，忙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周天煜正了正神色，唉声叹气道：“上次筹办陆许和求秋月的婚事，你赏了陆许一座宅子，那正青要是娶亲，我不得也照个这样置办了，不然他们几个又得背后说我闲话。所以，我看还是算了罢，你手下的人太金贵，咱们正青高攀不起。”
秋月此时正靠门坐在小杌子上做针线，闻言也笑了起来，说道：“世子爷认为正青高攀不起，可人家正青今儿早上还买了一包桂花藕粉糕进来收买我们呢，世子爷那银子，是非掏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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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煜大是愕然，惊讶地看着云瑶道：“正青这小子，什么时候动了这个心思，我竟是一点都没留意到。”
“等你留意到，黄花菜都凉了。不过我看正青就不错，能干、伶俐，又乖觉，只要凌燕和她兄长没意见，我倒是乐见其成的。”虽然有些舍不得，可是女孩儿大了总要嫁人，云瑶也不能一直耽搁着她们。凌燕长得漂亮，配到外面她也不放心，正青虽只是个小厮，可日后周天煜继承王位，他混个管事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脑子灵，不木讷，不然就凌燕那爆裂性子，谁受得了啊。
周天煜嬉笑着搂着云瑶亲了一下，嘟着嘴道：“娘子，你说好就好，可是银子……”
云瑶又气又好笑，躲闪着嗔道：“去，越来越不知分寸了，安安分分坐到熏笼上去，别搅得我不得安生，瞧你，把凌燕都吓跑了。”
“娘子，大家都看着呢，莫非你想做一个悍妇。”他油嘴滑舌，觉得云瑶生气的样子煞是好看。
两人正在闹腾，有家下的人前来请安。府里世子爷和世子妃同时受伤，下人们还不一个个前来卖好，这来请安的人几乎不曾断过。
这样才让周天煜略微安分了一小会。
说话间，就是天黑了。太妃娘娘等人直到夜深才回来，累了一日，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皇上罢朝一日，王爷没有出门，打算好好问一问马车的事情。
周天煜坐了敞轿到大厅，他倒也看看，究竟是谁敢对云瑶下手，太妃王妃也来了，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周家眼下首要头等大事。一屋子主子坐着，下人们伺候起来都屏气敛声的。
马房的管事先被带了上来，他之前是管理庄子的一个大管事，在王妃手下服侍过七八年的，后来因为喝酒误了事，被打发到了马房。生得还算周正，只有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瞧着不大老实，尤其几次瞅着王妃欲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