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这算不算是报应

第279章这算不算是报应这一边云瑶领着人到了飘飘的房中，只见飘飘躺在床上无声啜泣，但容颜依旧整洁，而周天华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云瑶进来他都没发现。

直到云瑶张嘴叫他，他才回过神儿来，愣愣地看着云瑶。

云瑶只得说道：“五弟，夜这深露重的，母妃的身子才好了没多久，撑不住。我们劝着总不及你劝了有用，还是你送她回房吧，好好安慰几句。咱们年轻人，小小吵闹几句是常事儿，原本也不会放在心上，让母妃跟着着急就不是咱们的本意了。”

周天华听她说得有理，连连点头，谢道：“多谢四嫂了，飘飘这里拜托四嫂多看顾些，我去送送母妃。”

云瑶笑着送他出去：“放心，不会吃了她的。”

周天华被她说得微微红了脸，又忍不住回头对飘飘道：“四嫂最是和善了，你有哪儿不舒服不便跟我说的，只管告诉四嫂，我回头再来看你。”

“少爷，你快去吧，别让娘娘跟着忧心，奴婢不过贱命一条，能伺候少爷就是奴婢的福分了。”她话未说完，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滚，看得周天华心疼不已，恨不得不出去，却不得不出去。

待他去得远了，飘飘才擦了擦脸上的泪，不好意思地笑道：“让四少夫人看笑话了。”

云瑶摆手，双涵会意，拉着菊青的手到门口守着，两人随意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

“你虽然是个下人，但如今也算半个主子了，何况你还是五弟的人，我是从未将你当下人看待的，何来笑话之说呢。咱们女人，一辈子身不由己，想为自己搏一搏也是被逼的，你敢去争去抢，何尝不需要勇气呢。”云瑶虽然不喜欢现在的制度，但在这个世上，那里没有竞争呢。大宅门后院的竞争有时候比朝堂更激烈。

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谁棋高一着，谁就笑到最后，只要这个过程不要太过血腥就好。男人既然把这个女人娶进门，他就有保护她善待她的义务，他倘若做不到，那这个女人想为自己将来做打算，也无可厚非。

这个世界也许能雪中送炭的人不多，但更多的人也不屑于落井下石。所以她不会把周天煜那些妾怎样，只要她们安安分分的，她不会亏待她们吃穿。当然，谁若敢欺到她头上，她动起手来也不会留情。

而男人的爱或者情，最后给了谁，却要看各人的本事了。如果一个正妻，无法得到夫君的心，那么正室之位不要也罢。云瑶就是这样的人，她想要的她一定会去争，也不会怪别人跟她抢，若她失败了，她也就一笑而去。当然，周天煜既然喜欢她，她就绝不容许他跟别的女人发生任何关系。

飘飘没想到云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是震惊，但她很快就笑了，笑的时候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她低低泣道：“少夫人是天生的尊贵人，奴婢一个贱人不敢跟少夫人比，但奴婢这条贱命好歹也是爹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奴婢不想随随便便就还给了阎王。

既然她非要让奴婢做了这通房，就别怪奴婢也想过过人上人的日子。倘若她能有少夫人一半的容人之量，奴婢也不至于走到这份儿上。奴婢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也不会后悔，不管结果如何，总比白白死了强些。”她从小是在太尉府长大的，夫人那些手段没少落在她眼里，那时她只觉得恐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那些东西去对付她的女儿，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纪氏跟那些妾室的斗争，云瑶无权插手也不想插手，但是她的母亲胆敢加害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念着这稀薄的妯娌情谊，就让她的女儿来代她受过吧。

云瑶拍了拍飘飘的胳膊，莞尔笑道：“那些事，都是你们房里的事，我并不想理会。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你若不愿意只管跟我说实话，我不会逼你。”

飘飘怔了怔，她一早就知道四少夫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对她好，一定会有她的目的，她迟疑地点点头：“少夫人请说。”

“你别紧张，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你，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云瑶扶了扶鬓角的簪子，正色说道。

“奴婢知道的，绝不会隐瞒少夫人。”飘飘也不是傻子，大概猜到会是关于纪氏或者太尉府的事，她没有必要替她们隐瞒。五少爷现在是待她不错，但谁知道往后会怎样呢，尤其是五少爷手中没有权利，靠他一个是护不住自己的，与其如此，她还不如找了四少夫人当靠山，好歹比现在强些。

云瑶也不迟疑，当即就问道：“你们世子妃身边的人，你可都认识？”

飘飘想不到她第一个要问的居然是纪家的大小姐，细仔细说道：“世子妃一共陪嫁了十二个丫鬟嬷嬷过去，其中两个是备着给世子爷当通房的，四个是世子妃跟前的一等大丫鬟。如今，两个通房，一个还在世子身边，另一个却早没了。

丫鬟多半配了府里的管事小厮侍卫，现在都是世子妃身边得力的管家娘子，还有几个管着世子妃在外边的陪嫁产业。留在世子妃身边的一共五个，她们都极其忠于世子妃，一家子老小的卖身契都在世子妃手里呢。

现在伺候世子妃的丫鬟我几乎都不大认识，都是礼亲王府的家生子儿，慢慢提上来的，不过听五少夫人的语气，世子妃最器重的还是她从娘家带过去的旧人。”

听着倒是符合一般女子出嫁后的规律，只是这样一来，倒不好办了。世子妃信任的人，年纪都大了一些，不会贴身伺候；贴身伺候的，都是她不信任的，那么她必定会瞒着她们许多事。看来这个世子妃倒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想要收买她身边的人或者安插别人进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这条路是死了。

不过云瑶听着，也没表现出失望，只是笑笑，又问道：“太尉夫人呢，她身边有哪些人？”

飘飘的身子抖了抖，脸色发白，轻声道：“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门都是很厉害的，从前我在夫人房里干过洒扫的小事，没少被她们教训，现在夫人最信任的是她陪房的女儿，大家都叫她忆秋姐姐，手里掌握着夫人大大小小的事。

还有一个叫思璇，思璇其实只是二等丫鬟，但领着一等的份例。因为思璇有个姐姐，过去也是伺候夫人的，后来夫人怀疑她跟老爷有点首尾，一次借了件小事为由头把她嫁给了庄子里一个鳏夫，那鳏夫是个粗人，常常折磨思璇的姐姐，没想到思璇姐姐是个烈性子的人，居然上吊死了。

最后才得知与老爷有首尾的不是思璇的姐姐，而是另一个丫鬟。夫人可能是愧对思璇姐姐，就提了思璇上来。除了她们俩之外，还有些丫头婆子们，夫人平日都不会交代她们亲近的事，都是寻常事务。”飘飘明白云瑶打听太尉夫人身边的人是有用意的，她乖乖拣了要紧的说，却把其中最关键的点了出来。

云瑶对飘飘的回答很是满意，笑着看了看纪氏的屋子方向，徐徐点头道：“你们少夫人是宽厚的人，只是偶尔脾气急躁了些罢了，你不用害怕，咱们家的规矩一向严谨，只要你守着本分，没人能把你如何。”

飘飘闻言，当即大喜，她当然明白这是云瑶对她的承诺。只要自己行事小心不要被人抓到了把柄，四少夫人是一定会保住她的，她的心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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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要太多的荣华富贵，不想要多高的权势地位，她只想有一笔足够她舒适地过完这一辈子的钱，顺便看到纪氏没有好日子过。五少爷将来怎样不是她关心的，她一个小小的丫头也关心不起，只要四少夫人能安顿好她的将来，她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回去时，夜色已深，清歌刚才一直在房里伺候着，不由皱眉道：“少夫人，看样子，世子妃的身边，咱们是安排不了人了。”世子妃的奸情她是知道的，也明白她主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此事，一定会善加利用。

云瑶嗤笑一声，问道：“那又怎样？”

“那咱们怎么抓她的把柄？”清歌一下子绕晕了，少夫人弄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这吗，现在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云瑶抿嘴笑了，嗔道：“笨蛋，那种事情一个人能行吗？她身边咱们没法安人，那另一个呢，咱们难道还没办法，随便一个美人估计就能拿住了他。”

清歌听得好笑，故意反问：“可是少夫人要派谁去，这个人选不好选吧。”

云瑶一扬眉，小手一挥，笑道：“你们爷是死人不成，要他来干嘛的，京城几个美人还不都在他肚里。他别的事不行，这种事最是拿手了，咱们只等着看戏就成。”

听着似乎有道理，但清歌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少夫人为何还要问飘飘的话呢，直接行事不就好了。”

“因为啊，如果世子妃身边伺候的是既机敏又忠心的人，会很容易发现异样，那样对咱们反而不利。既然忠于她的人不在内院，内院的不是心腹之人，咱们还怕什么，估计她出点什么事，那些丫鬟还蒙在鼓里呢。”云瑶冷笑，世子妃倒是好准备，想要不被人发现自己的奸情，就放了些陌生的丫头在房里，这样还能借口不习惯她们伺候打发得远远的，好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