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当年的真相

第294章当年的真相王爷拉着赵氏一起坐下，含笑问道：“我看你最近似乎有心事，不如跟我说说，什么事我不能替你担着呢。”

王妃动了动嘴角，抬眸望着王爷，含泪应道：“王爷，妾身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妾身也不想瞒你。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若掌上明珠，妾室实在舍不得她年轻轻的就一个人。

刘小侯爷不是不好，他什么都好，可他的身子，慕儿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让她去伺候一个病人，这长年累月的，妾身怕她坚持不住啊。

刘小侯爷若是能好起来也罢了，那是慕儿的福分。倘若他一直不好呢，或者，或者再有个什么事，叫慕儿今后怎么办啊。

慕儿心思简单，整日嘻嘻哈哈的，妾身看不得她委屈啊。王爷，就当妾身求你，慕儿的亲事，咱们慢慢看，好不好，即便是刘家那里，也可以等他们小侯爷身子好一些再说啊。”

她一面说着，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王妃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最近不顺心也就罢了，女儿也有麻烦事，偏偏最小的儿子还小，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要叫人操心。

王爷还是很疼爱周慕儿的，也不愿这个女儿可能小小年纪当了寡妇，可是刘家，不是别人，是老大媳妇娘家呢。老大媳妇进门不到一年，老大就没了，人家苦熬了十来年，如今周家若是一口否决了刘家的亲事，真的有些不仁义啊。还会害得老大媳妇在娘家没脸。

而且，刘家小侯爷的为人他是打听过的，确实不错，算得上这一辈中的青年才俊了，亏就亏在身子上了。不过，还没到不行的地步，至少这十多年就挺过来了，不可能女儿一过门就没了吧，至少还有几年可以活。

再者，听人说刘家为这个儿子请医服药，现在似乎比年前还强了不少。与其嫁给一个风流纨绔之人，王爷宁愿将女儿嫁给刘小侯爷。

他再次吁了口气，将帕子递给王妃，缓缓劝道：“你的担忧难道不是我的担忧，慕儿也是我的女儿。只是咱们既然为儿女着想，自然不能只是希望他们享福，也要让他们学会受苦。小侯爷身子不好是事实，但太医没说多么不好，撑个几年是没问题的，尤其他为人忠厚诚恳，将来必定会对慕儿好的。

何况咱们慕儿明知道他身子不好，还肯嫁过去，这一点就在刘家站稳了脚跟，无论是他们侯爷还是侯夫人还是小侯爷，都会对慕儿刮目相看的。日后假使发生什么事，他们也会护着慕儿的。

要是把慕儿嫁给一个纨绔，还不如不嫁呢，你也说了她性子纯善，哪儿有那么多心眼，到时候还不一定能驾驭住那些妾室通房了。如果过几年小侯爷身子好转，慕儿才是真正享福了呢。”

这些道理，王妃自然也明白，只是一时间想不通，总觉得自己如花似玉一个女儿，嫁给一个常年病在床上的人，实在是太委屈了。但王爷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办法了，只能祈祷刘家小侯爷长命百岁了。

第二日，平阳侯府果然请了人上门提亲，周家同意了。两家换了庚帖，合了八字，议定，明年秋办婚事。

周慕儿倒是无知无觉的，每天仍同先前一般。一次云瑶暗暗试探了她一番，谁知她竟是正色说道：“四嫂，我是女孩儿，论理不该说这些话，但你怕我受苦我心里很感激你，有什么话就与你直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容我有别的想头，而且大家都说小侯爷为人很好，我便满足了，女孩儿指望的不就是终身有靠吗？

小侯爷体弱那也是寻常事情，咱们这样的人家，孩子娇养惯了。又不是吃不起药请不起太医，我也不怕。实在最后、最后，落得个凄凉下场，那就当是是替咱们家还了刘家的人情，大嫂不就在咱们家过了这些年嘛。大嫂能过得，我怎么就过不得了。”周慕儿说到最后，终于是忍不住滴下了眼泪，赶紧用帕子擦了。

云瑶心中暗叹，别看周慕儿平时娇生惯养，脾气柔顺性子娇憨，其实豪门大院长大的女子，哪一个是没有半点心眼的，只是平日不愿去耍罢了。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那是容不得自己反抗的，也就安然接受了，其实这样也好，相信刘家小侯爷会喜欢她的，也许心情一好就好了也说不定。她真的希望周慕儿能幸福。

刘家提亲那天，云瑶在太妃房里请安，刚送走刘家请来提亲的媒人，周天煜就急急来找云瑶，云瑶只得辞了太妃，跟着周天煜回了房。

在半路上，周天煜就神秘兮兮得点头道：“有好消息告诉你，看你怎么谢我。”

云瑶好笑地推开他的头，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什么事儿，想说就说，不说我还不乐意听了。”

周天煜附耳低语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现在已经带到了府里，就等你验看呢。”

云瑶惊得瞪大了眼睛，拉着周天煜的胳膊问道：“当真？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信就算了。”周天煜越发开始卖关子了。

云瑶腆着脸叫了好几声好夫君好相公的，周天煜才满意的笑道：“走，这回就带你去看看，免得你不信。”

云瑶倒是有些犹豫了：“带进府里来，会不会被人发现。”这样的秘事，究竟是丑闻，无论谁对谁错，云瑶都不想让楚家以外的人知道。

“放心吧，当做你庄子上来回话的管事带进来的，还特意弄了些瓜果给两人带着呢。而且你的人平日也常来，大家不会注意的。”周天煜揽着她，谄媚的笑着。

云瑶这才彻底安心，对周天煜抛了个媚眼，算是奖励他。

清歌领人守在门口，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跪在地上，浑身簌簌发抖，衣物却是穿得不错，像是乡下的小地主。

被带来之前，他们已经大略知道当年的事情发了，这是来找他们作证的，虽然想跑，可哪儿跑得过人家，乖乖被送到了京城。

这两人，一个是当年给楚夫人诊脉的太医，另一个则是稳婆。太医是在他们老家隔壁的县里买了一大块地，当起了地主，这些年可是人孙满堂了；稳婆投奔了女儿家，携女儿一家子逃到了南边去，也是买房置地。

周天煜手下人手多，而且个个能干得很，派人去追查之后，很快就有了线索。先找到的是稳婆，随后就找到了太医。两人虽然一口咬定不知情，奈何周天煜手下的人不过拿他们的家人稍稍一威胁，就怕了，愿意招认。

云瑶冷冷扫了两人一眼，看得两人身子抖了抖，头压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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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自己说呢，还是我来问。”

冰冷的声音吓得两人慌乱得抬头瞄了一眼，稳婆虽然从前常在大户人家走动的，但到底心智不及太医强，很快竹筒倒豆子叙述了起来：“夫人，饶命啊。当年，我也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贪图那点银子，又怕家人出事，没奈何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绝对不是我故意要陷害楚夫人的。”

“别废话，捡紧要的说。”云瑶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稳婆被吓得咽了口吐沫，终于交代起来：“本来，楚夫人生产是我接生的，因为是早产，加上楚夫人身子不好，整整辛苦了一日一夜才把那大小姐生出来，为此楚夫人元气大伤。我起初还以为是个女儿楚家会不喜欢，谁知楚老爷兴冲冲命人赏了我二十两银子，我欢喜得什么似的。时间一长，渐渐将此事忘了。

哪儿能想到，五年之后，有人找上我的门，逼我说楚夫人当初不是早产，那是在楚夫人的授意之下欺瞒楚老爷的。

我一直安分守己，怎么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可他们说我要是不配合的话就要取我女儿的性命。夫人不知，我就这么个女儿，怎么忍心她白白丧命啊，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他们还给了我两百两银子。

对了，这是楚家的风姨娘派来的人。我一开始也不清楚，后来我怕楚家事后发现寻我报仇，就投奔了我女儿女婿，一家人逃到了南边。当时路上有人追杀，我一狠心将那两百两银子拿了出来，求他们放我一命。他们估计是念我一个老婆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就接了银子放了我们几个性命，言语中还提到那位风姨娘，说是奉了她的命来杀我。

那位风姨娘生产时也是我接生的，所以都认识，知道这是他们妻妾争锋，也不敢耽搁，带了剩下的钱财在马镇买了地造了屋住了下来。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了。求夫人看在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那太医见稳婆都说了，他也瞒不过，只得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一遍。只是他是看在五千两银子的份上答应的，他当时年纪大了，只有一个儿子又是个好吃懒做的，倒把家中产业渐渐挥霍了。五千两银子对他一家是笔不小的数目，何况楚老太太一向不待见楚夫人，他常年去楚府走动也是清楚的，强不过楚老太太逼迫，就松了口。

因为他毕竟是官身，楚老太太倒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警告他早点告老还乡。他自己也担心事情会登出来麻烦，就在第二年告老归乡了。又怕事后被人寻仇，就搬到了隔壁的县里，隐姓埋名住着，没想到今日还是被人找着了。

事情和云瑶预料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