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这家餐馆凌小柠和夏征读初中时经常来吃饭。
店长是一对姜姓夫妻，凌小柠记得最后一次来时这里还只是一个小店，现在已经变成了二层楼。老板和老板娘人很随和，看两人经常来吃饭，一来二去就熟了，时间允许的话凌小柠和夏征还会帮些忙，现在老板和老板娘雇了点人，不用那么的忙碌。
先前老板娘走之前还会问下次什么时候来吃，会刻意留一个桌子，做的菜也会比其他人多几块肉。
“哎呦，这不是小柠吗，姜姨好久没见你了，又变漂亮了。”姜姨招呼了一个服务生过来。
“想吃什么尽管点，我和你姜叔研究出了好几个新菜系，点来尝尝。”姜姨还拿来水果和零食还有饮料。
凌小柠和夏征的口味差不多，吃的都是偏淡口的，只点了两三样家常菜。
这会店里人不是很多，姜姨负责备菜，姜叔负责掌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备好菜的姜姨特意坐到他们这桌，边嗑瓜子边聊天。
“你姜叔说一会给你们做点南瓜小饼吃。”
“谢谢姜叔。”凌小柠说。
“谢啥，你姜叔高兴还来不及呢，自从你们上了高中后，见你们真的是难上加难啊，小夏一个月才来一次。”仔细一想，自从上了高中，凌小柠就没来过这一带了。
“你们还在一个高中吗？”
“没，我在a高。”
“还以为你们在一个高中呢，毕竟你们初中时关系就很好。”关系很好这几个字差点把喝汤的凌小柠呛死。
“姜姨，我们……”一直不说话的夏征开口了。
“我们虽然不在一个高中，但也还有联系。”
“有联系好啊，你们现在还小，以后就知道进入社会后多一个朋友是多么可贵了。”桌上的手机突然亮屏，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姜姨一边拿纸擦着手指上的瓜子屑，一边捞起手机接电话。
“喂，对是我……对，我是订了一车蔬菜……什么，供货那边出问题了？”姜姨连忙起身，原本在闲聊的两个服务生着急忙慌赶来问什么事。
两个服务生看起来也不大，可能是兼职的学生，他们眼瞅着姜姨从柜台翻出一本账本，顺着电话里的声音挨个对账，不时还能听见姜姨的吐槽。
“我都不知道你毕业后还经常来这儿。”凌小柠说。
“也就一个月来一次，上次来的时候姜姨说想你了，我说最近刚好要去找你，看看能不能把你带过来，姜姨一直没问我你在哪里上学，我也没提。”
“嗯。”对完账，姜姨又跑去厨房，隐隐约约听见姜姨好像要出去一趟，但是姜姨本身不愿意出去。
“一会还有一批客户要来，两个人备菜不如我一个人快。”
凌小柠问了服务生，服务生说八点会有一个大订单，三十多号人，像是某个公司搞的聚餐，原本姜姨想跟凌小柠和夏征聊一会，正好两人吃完饭走后她就开始备菜，现在供货方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姜姨亲自过去一趟。
了解事情缘由的凌小柠提出和夏征一起帮忙的想法，起初姜姨是不愿意的，毕竟两个人好不容易一起来一趟，奈何供货方那边催的急，姜姨只好答应下来，让两个服务生备菜，凌小柠和夏征暂时接替服务生的位置，还从二楼叫来另一个服务生。
“今天在学校为什么躲我？”换员工服时，夏征说。
鉴于员工休息室只有一间，里面换衣服的隔间也是只有一个，夏征就让凌小柠先进去换。
“啊，有吗？”换衣服换到一半的凌小柠听到这句话有些心虚。
“你躲我躲了十次。”夏征淡淡的说，似乎有点不爽。
“不可能，我可是全程都在看你。”
“说谎也不打个草稿。”夏征笑了一下。
“你要相信我的确是看你了。”吧。
夏征演讲有一个通病，就是不怎么爱笑，经常讲着讲着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像是在讲题一样，今天也是，不过没有之前那么严重。那个表情，凌小柠心说能把人吃了都不为怪。
“不信，感觉你像是做了什么事瞒着我一样。”
“我……我没有。”凌小柠拉开帘子，拿着换下来的衣服。
“我换好了，你进去换吧。”夏征抓起衣服钻了进去，帘子又被拉上。再拉开时，凌小柠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桌子上叠好的衣服。
凌小柠见夏征出来时带了一颗药丸，端起一杯水连带药丸一起喝了下去。
“你的胃病，还是和之前一样？”
“嗯，不过最近好很多了。”夏征自小胃不好，经常半夜胃病发作去医院，因此小时候的凌小柠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药罐子。
不到八点一刻，陆陆续续有人来到，和服务生说的一样，来了三十多号人，他们订了三个包厢，一个稍微大点的包厢，两个小的包厢，三个包厢都在一楼，夏征自己揽下大包厢，两个小的交给凌小柠和另外一个服务生。
当服务生真的不是一个好差事。
“服务生，再搬一个椅子过来！”
“服务生，麻烦给水壶续一下水！”
“服务生，可以再拿一盒纸巾过来吗！”
凌小柠恨不得多长出一双手和一双脚，她前脚刚做完这一件事，后脚就要去做另一件事。
最要命的是凌小柠的包厢里有一位妇女带了幼儿，小孩子安分的睡在推车里，他的母亲中间离开了一会，孩子醒了，一直在哭闹，但没人主动去哄，无形的冷漠压的凌小柠喘不过来气，她觉得包厢里那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哄睡这个活好像也需要她干。
“哇啊啊——”孩子越哭越凶，凌小柠的脚已经迈出去一只了，后脚要跟上时孩子的母亲回来了，一边哄孩子一边连声道歉。
“聚餐为什么还要带个孩子。”有人压低声音说，被她身边人轻轻碰了一下。
凌小柠这只脚迈的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装作进来给水壶续水。出门就撞见了夏征，他负责的包厢没有很大的事情发生，就算有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甚至还能抽出一点时间看手机。
夏征倚在门边，得意的看着她，凌小柠的胜负心一下子被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