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久远信息密码
艾清英说到这里，我咂咂嘴，评价道：“这事听起来很是传奇啊，都有些像《故事会》里的故事了。”艾清英撇撇嘴，又说道：“这还是我在一堆传说中里，核对过相关资料得出比较靠谱的事实，在一些后来传播的都市传说中，有些事情传得更加传奇，更加像鬼故事，譬如说林罔腰是在出殡之时突然坐起，对着众人说自己是朱秀华的；还说其不再吃肉、鱼是因为自己死后亲眼看着鱼把自己的尸体吃了一半。”
我转过头不解地问柯问峰：“借尸还魂这事虽然听起来是比较奇怪，但在中外各种故事里也算常见，好像说大多数是一种多人格分裂产生的精神疾病，或者干脆就是目的各异的骗局。我记得有个武侠作家写的小说里，两个人为了嫁给各自喜欢的人，联合起来就用了这借尸还魂的骗术。不知道这事和什么124号档案什么关系？”
柯问峰双眼望着斜上方的黑暗处，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缓缓说：“124号档案就是朱秀华借尸还魂事件的调查记录，你姥爷组织进行的。”
“真是我姥爷？”柯问峰再次说起这个124号档案是我外公组织进行的，这虽然让我感觉到有些惊异，却已经不震惊了，毕竟我曾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母亲都曾是叱咤江湖、赫赫有名的冒险专家，我外公处理个灵异事件真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柯问峰和天狗一直也在说宿命的事，也许就是指我们一家上下几辈都和某些事有联系吧。只是朱秀华事件发生的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太过敏感了，我觉得这绝对是天方夜谭，一定是柯问峰在信口开河。便紧跟着反问道：“怎么可能？50年代末？去对岸调查一个灵异事件？”
柯问峰却看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像是对我的见识很无奈的样子，并没有回答其中的缘由，而是说道：“朱秀华这件事闹得很大，影响范围很广，而且持续时间很长，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类似于民间鬼故事的事为什么能闹那么大动静？”
我们陷入沉思，不过柯问峰并没有等我们进行推测，而是直接说出了答案：“因为这件事的大部分内容是真实的，或者说是有证据可查的，这样就足以显猎奇——光天化日之下、被证明的鬼故事。刺不刺激？吸引人不吸引人？再加上有人点燃第一把火，事情就如星星之火，呈燎原之势了。”
“什么？你说朱秀华借尸还魂是真的？”艾清英果然是叶公好龙，平常总鬼鬼神神灵异离奇不离口，现在听到这里又一惊一乍。
“只是说证据是可查的。”柯问峰强调说，一旁的杜心眼睛一亮，替他补充：“可查的证据不也一定是真的。”这这种解释让我越来越迷糊，朱秀华事件究竟是真是假？难道是有人精心制造的一个新闻事件，证据准备充分的假新闻？
“对。”柯问峰点头认同，他接着说：“这个事经过了精心的策划，有人，就是想让这件事被广泛知晓，甚至全球皆知。”
“什么？”我刚才努力让自己面对各种突如其来的信息不那么震惊，现在又开始大叫起来，今天已经不知第几次喊这个词了，但我已经没时间再考虑这些事情了，急切地问：“他们干嘛要这样做？”
柯问峰这时候却突然卖起了关子，他眼睛一眯，对着我说：“你猜。”
我越来越不能忍受他对我的轻蔑，快速开动脑筋，想了想说：“把事情搞得众人皆知，无所谓三个目的。第一种是向更广范围的大众传递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以增加自己的影响力，譬如开新闻发布会，或者搞个震惊世界的大事，然后宣布为此事负责；第二种是为了让某件事情为更多的人所知，譬如宣传消防和交通安全。这两者说白了，其实是一回事儿，只不过一种为人宣传，一种是为事儿宣传。”我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不确定有人会利用一个灵异事件传播什么信息，更不知道能传播什么。更大的可能就是第三种，就是有人能利用群体的关注，来获得实际的经济利益，电视上、广播里、电线杆上铺天盖地的广告就是这种目的，现在被称为什么“眼球经济”，是一种重要的商业模式。于是便连忙问艾清英：“在朱秀华借尸还魂事件里面，有没有人最终获益良多。”
艾清英摇摇头，说很多人认为这个事件是真的，就是基于这一点考虑——本身因为宣传最应受益的林罔腰和他的丈夫并没有获得过一分钱，反而为了招待来访的媒体，自己搭进去不少钱。
我思索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像点灯点亮了猛地一激灵，脱口而出说：“如果这件事真是人为精心策划操作的，而且尽量搞得众人皆知，会不会是像某些特殊的人传递一些信息，因为不知道对方在哪，所以就尽量把声势弄大些。”然后眼睛直盯着柯问峰，像小学生等待老师在批改作业，同时心中有些惶恐，因为我只能推测到了这一层，究竟是什么信息，我真的无法猜测。
柯问峰这时竟微微点了点头，笑着对我说：“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向特定的人传递信息。”好像我推测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值得夸赞了。
“什么信息？”我又一次急切地追问道。
“朱秀华这个名字。”柯问峰没有隐瞒，一字一句的说，说的很明白，但我们更糊涂了。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很普通，估计还会有不少重名的。”我说道。
“但这个名字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刻骨铭心的，代表着极其深远的意义，而且极为关键，关键到有人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想尽办法与发布信息的人取得联系。”柯问峰语重心长，好像这件事的背后还藏着更加久远的秘密往事。
说到这儿，柯问峰显然不想再向下继续，而是转移了话题，他说道：“你姥爷在我和你母亲小的时候，很少在家，偶然有一次把一个皮包留在了家中，我和你母亲当时很好奇，翻来翻去就翻出来这样一个档案，刚看到一半就被赶回来的父亲打断了，还很严厉警告，我们不许把任何一个字泄露出去，当时我和你母亲觉得这个事很好玩儿，两个人就变了一套很简单的暗语。你往前看一下，前面会不会有其他不一样的划痕。”
我越听越难受，从柯问峰的讲述来说，从外公起我们家就和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有脱不开的交集和联系，而我直到几天前还和傻瓜一样对此一无所知，我实在分辨不出这是一种保护，还是一种抛弃，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艾清英忽闪着眼睛，似乎也很难相信柯问峰说的故事，他还在试探着问柯问峰：“朱秀华这事儿的背后这么离奇？而且你说的真相和我想象中的完全是不同的方向。柯领队你不会是在编小说吧，这传递信息的方法跟电视中地下党接头似的，在报纸上发布一个看似很寻常的启示，然后一个不认识的人会拿着约定的信物在特定的地点出现。”柯问峰默默点点头，算是默认艾清英的描述。
所有人里天狗是执行力最强的，听到先前柯问峰向前探查的信息，一点也没有耽误，直接拿着手电筒向前摸去，手指在左侧的墙壁上不停的划来划去，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新的发现，他转过身大声的对我们喊道：“记号在这里变了，这里有一个小圆圈式的刻痕。”他又往前走了一段，喊着又发现了两个，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柯问峰皱了皱眉，说那是“回家吃饭”的意思。
“回家吃饭？这是不是让我们回去的意思？”我猜测到，这倒是很符合母亲谨慎的习惯，如果这么多年她的谨慎是真性情的话。
“对，我想她在警示我们，但她知道我的脾气，既然她明知道无效还留信息劝诫，一定是发现了很危险的事，不愿意让我冒险。”柯问峰回答道，话语里满是关怀和温柔。
“听上去你们感情很好？”我有些不解，更多的是不相信，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相信他是我的舅舅，我很有点讽刺地说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你，我母亲也从未提到过她有兄弟？”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因为她恨我。”柯问峰说得很平静，以至于我以为听错了。
“什么？”我再次喊道。
“因为我拐走了你的父亲。”他一脸苦笑，满是无奈。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到是他撕碎了我的家庭，一下子怒气充盈。
最前面的天狗可没有兴趣听我们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又往前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来又大声喊这里有两个新刻痕，好像是b3，这又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公交车站牌？又说自己可认不了几个英文，再这样他可就不知道刻得是什么了。
并不善于开玩笑的天狗，这个俏皮话说的很是生硬，但他的苦心我们都明白，不希望因为尘封已久的陈年旧事而争吵，他们长辈之间的恩怨肯定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我便顺着他的话题问b3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个问题只有柯问峰能回答，但我的眼睛却看向了别处，像是那里有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