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天狗不约而至 - 千藏局 - 孤山韩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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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天狗不约而至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让人根本无法反应,只听到“砰砰砰”的几声轻响,那是骨头被穿透的闷响,那是死亡吐出的轻叹,围着我们站立的四个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或者眉心、或者喉咙各插着一颗寒光闪闪的铁钉!直到他们全部瘫倒在地,才有一丝血迹,顺着铁钉插出的伤口,向外渗出,滴落在戈壁铺满沙尘的柏油公路上。

我和常锦路都张着嘴,几乎忘了怎么合上,甚至忘了照顾自己受伤的手掌或手臂。实在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那个男人看着我们,抹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缓缓说道:“我是天狗,你的母亲应该是让你来找我的吧?”

“你就是天狗?”我极其惊讶,一路上不时还在担心,到了地方如何去寻找这个叫天狗的东西,连他是不是人都不知道,而还未到,一个拦路劫持我们却有莫名其妙杀掉同伙的人,就自称是天狗,这也太戏剧化了?

我本想表现得沉稳一点,但我心跳马上咚咚地使劲跳个不停,一张嘴更是急不可待,忙不迭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母亲失踪留言让我去找你,你知道她怎么失踪的?还是你就是元凶?”一开口,便问了他一串问题。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我,想要看出我的五脏六腑,然后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道:“你有什么本事,你母亲敢让你直接去找元凶?那还不是自投罗网,让你找我,自然是让我帮你。”这个自称叫天狗的男人,认为我的思路实在是毫无逻辑。

“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天狗?”我被训斥了一顿,心里不忿,追问道。

“没法证明。”他倒是很坦率,很直白地说:“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母亲失踪了。”我这点很不解,他的失踪除了我,应该只有带走他的人才知道,从这点上说,他的嫌疑太大。

这男人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太多了,有些急躁,大声地回答我:“几十年前约定的应对机制。”他向远处看了看,皱着眉说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咱没有多少时间耽误。

“应对机制?”我被这个回答再度刺激到,没有理睬他开始焦急的表情,我本以为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员工,但从她对未来有长远的预测和布局,我发现她的日常和过往很有可能只是表象,但我始终不愿意承认,设想是某种巧合。现在眼前的所谓“天狗”直白的告诉我这时母亲和他几十年前的约定,让我的希望一点一点变成了奢望。

“只要她的孩子来找我,我就要接手带他做一些事情。”面前这男人说得很快,但语气很平淡,似乎这只是母亲稀松平常的一项日常琐事。

我努力抚平自己内心奔腾汹涌的惊骇,梳理着目前的状况——我并没有将母亲给我留言的细节告诉过任何人,除了我、母亲和天狗这人之外,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天狗这个名字,所以我面前的这个人还是比较可信的,但他表现出来的狠辣,实在让我心生忌惮。

他又向远方开了看,提出了一个很靠谱的解决方案——往后拖。大家一起先离开这里,相信不相信的,路上慢慢想,反正我和常锦路现在都算是他的俘虏,即使不相信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我和常锦路互相看了看,都苦笑一下,心说这是什么解决方案?但事至如今,也只能按他说的办了。

那个被常锦路伤的人也已经断了气,现在我们面前整整齐齐躺了六具尸体,我们草草的把它扯到路边的戈壁上,用碎石简单的掩盖,然后依旧开上我们的车,向前狂奔而去。

车一开动,常锦路还没把自己受伤的手臂包扎好,就变成了好奇宝宝,对着天狗连着抛出了好几个问题——是谁要见我?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雇佣的这几个沙民是传说中会复活的沙民吗?下一步要去哪?然后他又盯着着我看,无奈地说:“我本就知道你要求来这边是有目的,但总想着能一步一步劝服你放弃找你母亲,找个地方藏起来,但世事总不如人愿啊。”

常锦路和我手都受了伤,不能开车,天狗当着驾驶员,带着我们在戈壁公路上飞一样狂奔,没有一点回答常锦路的意思。我虽然也很像知道答案,现在看到常锦路吃瘪,却生出了点报复的快感,风水轮流转,叫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现在感受到了这种明知道答案在眼前却无法得到的焦躁滋味了吧。

过了一会,天狗忽然问我:“这人和你什么关系?”我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是朋友吧。

天狗见我很勉强,又问那是到什么程度的朋友,是不是过命的那种?如果是过命的,跟着一起走;如果不是过命的的,现在就把命交出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行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到这里,天狗转过头来看着我,常锦路抬起头望着我。

我一开始还以为天狗是开玩笑,但见他的眼神,心下便突突的跳个不止,从来没有想到我的一句话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我也弄不明白,寻找母亲为什么要这么隐蔽,对手究竟有多凶狠强大,以至于我们要罔顾一个人的生死?而可悲的我,现在还必须要选择。我脑门儿上的汗一下涌了出来,被窗缝里透进来的冷风一激,瞬间变成了冰冷的凉意,但始终不知道如何回答。

常锦路倒挺轻松,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和这个司徒然认识了才几天,怎么会是过命的交情?不过,你想杀了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尽可以试试。”

说完这句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似乎两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暴起发难,取对方的姓名。

我喉咙发干,连忙打圆场,说大家的目的基本上是一致的,都是想帮我,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做决定,因为这毕竟是属于我的事,我应该有权决定冒不冒险,冒多大险。

结果我的话音刚落,天狗和常锦路竟然异口同声说了同一句话:“你有多了解他?敢拿命托付给他?”气氛又一下沉重起来。

我却突然发觉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向他俩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都说是为了帮助我或者保护我,那么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帮我,谁的理由合理,我就相信谁。然后特地对天狗说:“不要只说约定,我要知道究竟什么事,能让你几十年念念不忘,甚至毫无犹豫地杀人。”

两个人现在倒是谦让起来,都想让对方先说,我好容易在这微妙的平衡中取得一点优势,不想让时间把这优势一点点的消磨,赶紧说如果怕为对方听到,你们可以用笔写,我这里有纸和笔,说着就将常锦路半路上买来准备方便用的报纸拣边缘空白处撕了几条,然后摸出两支别人不愿意找零钱而当添头的圆珠笔递给了他俩。

不一会儿他们各自递过来一张纸条,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但还算认得出来。常锦路的字相对工整一些,但内容语焉不详,上面写着——亲人托我保护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天狗开着车,字更写得不成样,也是短短几个词——你父母,过去救我,现在报恩。

实话实说,这两个答案都不令人信服,都是现在无法验证的。但我在直觉上比较倾向于天狗,毕竟它付出的成本很大,如果为了骗我而突然出手杀了四名自己的合作伙伴,这未免有点过于小题大做了。而常锦路也只是一路向我明示暗示现在的危险,自己除了开了两天的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成本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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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再加一把劲,给天狗和常锦路的纸条分别又写了两个词——“我父母?救你?”和“哪个家人?”那两个纸条上的问号,我都重重用笔描了好几下,很是粗大,显示出来我对这个问题的重视和急迫。

很快常锦路的纸条传了过来,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字:不能说。

而前面开车的天狗也很不耐烦地把纸条揉成了一团,打开车窗,直接扔到了窗外,然后恶狠狠地对着我说:“不能说。”

天狗和常锦路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完美的一致,而我则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选择哪一边,但转念一想,我反而坦然了,既然不知如何选择,那就不选择,听天由命吧,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是这么浑浑噩噩过来的。你们俩爱争个你死我活,就争个你死我活,谁赢了我跟谁走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我甚至能安心的睡着了,任由他们俩互相提防着,像弓弦一样紧绷着。

但没有过多长时间,车子就突然震动一下,像是车子的底盘撞到了大石头,微微弹到了空中,又落回到地面的感觉。

我坐起身来,看着同样诧异的天狗和常锦路,问是怎么回事儿。

他俩面色阴沉,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越过我的肩膀,透过后车窗往刚刚经过的道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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