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湖边神奇传说
“怎么了，你认识他？”杜心有些疑问地问我。“我不认识他，但是曹烨认识他。”我回答道。想起了在夜郎悬山那戴着面具的巨人脚下时，装作老阿措的冯远桥，为了让我和曹烨相信他，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于诺，那自然是对着我说的；而另一个，就是曹归，那自然是对着我身边的曹烨说的。
“我知道，曹烨是他的弟弟，虽然我之前没有见过曹烨，但是在眉眼之中有相似的样子，又同是姓曹……”杜心倒是很平静，原来她早就知道曹烨的来历。
“但……”这一下我又愣住了，搞不明白杜心的心思了，只好继续问她：“你明知道他的曹归的弟弟，还……”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还以为他俩互有一些好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种纠葛，那又怎么表现的像一见倾心的怀春男女一样？
“还很暧昧？”杜心一下挑明了我欲说还休的话，前面的沈大方也晃了晃身子，听到了这种话题，有这么曲折，一定有很值得八卦的地方。
我反而有些尴尬，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黑暗之中，杜心能否看清楚。但杜心接着解释：“我只是装作不知道曹烨的身份，这也是柯问峰给我的任务。”
“为什么？”我愈加迷惑。
杜心略一沉吟，声音放低了一些：“因为曹烨之所以参与进来，除了钱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害死他哥哥的我，也在这个队伍里。而曹烨，很崇拜他的哥哥。”
“嗯？曹归死了？”我很吃惊，也更加糊涂了，这个故事究竟有多复杂啊，我几乎越听越摸不着头脑。
“曹归死在了那次探险过程中，曹烨只知道曹归死了，并且因为一个女人死的——曹归出发前曾告诉过曹烨，他要为一个女人做一次冒险——有人告诉曹烨，害死他哥哥的女人也在那一支调查队里。”杜心开始捋他们之间的关系。
“谁告诉他的？曹烨认为那个女人就是你？”我追问道。
“自然是组织那次活动的人，储氏医药公司的人，柯问峰是他们聘请主导人，而假装完全不知道曹烨是谁，是他给我的任务之一。”杜心继续解释道。
我开始逐渐明白了个中缘由，现在仔细想来，当时曹烨对杜心那种特别的关注，确实是含有某种极为特殊的情感的，但究竟是不是爱恋，还真弄不清楚。
杜心好像也有同样的不理解，她主动说道：“只是，我也不明白，曹烨明明是恨我的，却对我好像很关心，在外人看来，好像他喜欢我一样，这让我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她犹犹豫豫地说：“或许，他有一些别的计划。”
我随口说了一句：“看来你的演技很不错。”但马上又觉得有些失言，也拿不准怎么解释。
果然，杜心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起来，眼角，似乎有点晶莹的泪光流下，我眼前的这个姑娘，毕竟不是柯问峰、天狗这样的粗糙汉子，也不是艾清英这样没脸没皮的纨绔子弟，她看似自强独立，但依然很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为了柯问峰，她付出的可真不少！
前面的沈大方见我们突然沉默，开始坐立不安，过来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把脑袋往后仰，怯怯地问：“后来怎么样了？这听得我心里钻进耗子一样，美女，说说呗。你们有没有去探险，有没有找到那渡劫的蛟龙？”
这句话很突兀，却缓解了我和杜心之间的尴尬，我借着夸张地拍了一下沈大方的椅背，呵斥道赶紧开车，别带耳朵，然后又轻轻往杜心那边挪了挪，轻声逗她：“你悄悄告诉我，别让沈大方那货听见。”
杜心像是缓过来劲，也不追究我刚才无意的讽刺了，呼了口气，问我：“我刚才说到那里了？”
“曹归，你说答应和曹归前去探险。”我赶紧给她提醒。
“哦。”杜心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
我第一时间，就请了几天的假，跟着曹归他们就直奔目的地。
豫东是国内陇海铁路和京九线的交汇处，连霍高速也在境内东西横贯，又地处大平原，道路交通十分便利，几乎毫无旅途劳顿的感觉，就到了目的地。
同行的算上我，一共是六个人，在当地一个宾馆简单安顿好之后，我们就第一时间赶到了传说中的护城湖边。
我们还特地在路边的报摊，买了几张当地的县城行政地图，一边围绕着湖边步行，一边对照的地图查看。这座湖就在县城的西南角，几乎呈四四方方的样子，湖的东边和北边临着县城的建成区；西边和南边则临着几个村子；湖中央还有一条扁长的村子，就是解放前曾经被这护城湖围成的老县城，风雨几十年，现在也只是一处四面临水的旧村庄而已。
我们在湖的东北角，就是临着县城一条大路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城楼式的大门，上面写着“天龙湖公园”，此时正是初夏的时分，又正值傍晚，大门内外人来人往，都是前来散步游玩的市民，向远望去，靠近大门的湖中有几个小岛，几处亭榭都是游人，连接小岛之间的九曲桥和拱桥，行人也是络绎不绝，就是再远处堤岸上的垂柳步道上，也都是三三两两的人，夕阳西下，火红的云彩铺到湖面上，很是美丽，又充满了满满的生活气息，简直就是俗世中理想的安居之所，我当时十分怀疑，曹归是不是搞错，我看到的传闻是不是仅仅是以讹传讹的无聊故事。
我们找来一个看起来是当地人的老大爷，问他这地方为什么叫“天龙湖”，他在夕阳下笑嘻嘻地打开一把写满诗文的折扇，摇头晃脑地说：“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哈哈，大家美好的祝愿。”
我们又问他十几年前蛟龙渡劫的事，他又哈哈笑道：“传得挺广，你们外地人都知道了？有几个人看见？一场暴风雨罢了，谁下着大雨打着闪出来往湖里看？多是杜撰，现在都没人提这事了。”说着迈着方步就走了。
我们看着他，多少有些失落，但一个探寻真相的人，又怎么会被随便一个人的一句话改变。我们依然有说有笑绕着湖转圈，这个湖从地图上并不大，约摸着一圈也就是六七公里的样子。
走到大约一半的时候，天色依然暗了下来，而前面正好有一家铁锅炖湖鱼的招牌，就立在前面，而整个饭店，就是半伸进湖里的一座房子，还雕成了渔船的样子，我们赶了一天的路，没有怎么吃东西，就钻了进去，让老板弄点特色鱼锅端上来。
一坐下，就有人望着外面的湖水，指着对面岸上的灯火通明感慨，这怎么也不像有神奇生物的地方，怕不成我们这次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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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对面一个颇为富态的中年胖子则不同意这人的看法，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敲着，很语重心长地说：“同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地方是人口稠密，但有个词就叫眼下黑。我来给你说说这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吧。”见大家望向他，这胖子很满意，继续拿筷子头点着桌面说道：“先说两个吧，这可都是这里县志上写的。”
他喝口水，开始了讲演：“我翻遍了县志，发现这里有两个很奇怪的传说，都和这座湖有关。一个叫要嘛墓。知道‘要嘛’是什么意思吗？”他向大家提问，但我们都有些迷茫。
“这是当地的方言，就是非要唱反调的意思。”胖子又环顾了我们一周，接着说道：“大概在战国时候，分封到这里的一个王，有个个性很是独特的儿子，凡事非要给人对着干，你让他向东，他非得向西；你让他吃饭，他非得上茅房。愣是这样，没被他爹打死，反而把他爹先熬死了。他老爹临死之时，要安排后事，古人讲究往高处埋，但是他老爹心说这儿子一辈子要嘛，让他往高了埋，他非得给我弄沟里去。所以就给自己的要嘛儿子说，自己死后就把自己扔水洼里吧，这样你不就把我埋到高处了吧。但是他老爹的如意算盘彻底打错了。这个要嘛，突然良心发现，心说一辈子不听老爹的话，这最后一件事就听一次吧，就把他老爹葬在了这湖水里。”中年胖子往窗外一指，似乎那座要嘛他老父亲的墓就在那里。
“但这没什么神奇的，神奇的是，这墓入水后水涨它涨，水跌它跌，水面始终与它的棺盖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这就很神奇了。”胖子又望着大家的脸，等待着大家惊异的表情。
“这墓现在还在？”我赶紧问道。
“沉了。81年修的县志，说这墓沉掉了，再也无踪迹。”中年胖子很遗憾，但又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见这件事就这样没了下文，有人又问：“另外一件事情呢？”
“这件事就更奇特了。”中年胖子将手中的筷子抓在手中，神秘兮兮地说道：“叫石人石马救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