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他悔了刚才那个男人是这么搂你腰的吗……

第20章他悔了刚才那个男人是这么搂你腰的吗……

第三支舞曲是支慢舞,舞池里的人们接着往下跳，也有临时换舞伴的。

有三四个男人同时围在了宋允橙身边，朝她热情伸手。

亚麻金发牵起宋允橙的手，挡在她前面,有宣示主权的意思,可下一秒,就被人粗暴地顶开。

转头,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国男人。

只见那男人眉峰漆黑森冷,眉宇一团戾气,气势逼人,不像来跳舞的,更像老婆出轨,他来捉奸的。

再看宋允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也极其难看。

这两人肯定有事。

亚麻金发不想惹事，滑着舞步走开，其他人也一哄而散，去找其他舞伴。

俞湛站在宋允橙面前，不容分说，一手抓过她的手,另只手掐住她的腰。

那力道之深,仿佛要掐进她身体里。

随之而来,是一道强硬冷沉的声音,又醋又狠：“刚才那个男人是这么搂你腰的吗？”

宋允橙浑身瑟缩了下，细腰挣扎，反而带来更烫更紧的力量，一只手也被男人掌心牢牢控住,像只柔弱的鸟。

禁锢的痛意，在委屈和厌烦中攀上高峰，宋允橙擡头怼上去：“你有资格管吗，前男朋友？”

耳边音乐高亢嘹亮，人们载歌载舞，激情欢笑。

在俞湛带动舞步时，她擡腿，狠狠踩了一脚男人的脚，趁机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往大路上走去。

夜越来越深，有些表演散去，有些地方则聚集了更多的人，萧索与喧闹，被昏黄的路灯切割得泾渭分明。

宋允橙往河边走，十月深秋的风，吹动河水轻轻荡漾，一切好的与不好的，都被掩盖在静谧深邃的多瑙河里。

就像偶尔遇上一个露宿者，你不知道他是艺术家还是瘾君子。

但身后跟着的人，宋允橙很清楚他是什么成分。

宋允橙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插兜，脊背拔得笔直，乌眸在昏暗中犀利地盯向对方。

一晚上的好心情全被毁了，就连一个人欧洲行的心情也被毁了。

她很想大吵一架。

可俞湛也停下了脚步，离她十米之远。

这个距离没法吵。

宋允橙咬牙，等在原地，可俞湛也变成了雕塑，一步不动。

他学她，也双手插兜，不过插得是裤兜，身上深色夹克敞着怀，闲闲地站在阴影里，几分纨绔，几分痞气，哪还有刚才那霸道的气势。

……这是要走无赖路线了。

宋允橙实在太了解他了。

宋允橙转身继续往前走，忽然有人用英语喊“中国女孩”，寻声看去，原来往河道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顶着一头灰黄的中短发，侧身看过来，五官轮廓很深，看不清瞳仁的颜色，后背佝偻，指尖夹着一根燃烧的烟，气质十分潦草。

宋允橙第一眼觉得是个瘾君子，擡腿就想快速通过。

那人双手举过头顶，耸了耸双肩，又喊了声：“中国女孩，别怕。”

这一声，出奇的温柔，甚至充满诗意。

宋允橙再次擡头看过去，就见对方换了个坐姿，侧脸映在灯影里，让她看清了面貌，还有身上的衬衣西服。

有一点皱痕，却不邋遢。

对方见宋允橙停下了脚步，眼神更为善意地开口说：“想和你做个交易，可以吗？”

宋允橙秀眉一挑，反应过来，这是个具有高尚艺术的行乞者。

她回头看眼身后的人，忽然上来一种叛逃的挑衅的心理，大步朝行乞者走去。

行乞者没起身，依然坐在台阶上，只将脸面微微仰起，夹着烟的手抖落一点星火，和宋允橙谈妥了一笔交易。

那就是宋允橙给他一个词，他用这个词写一首诗，如果觉得好，宋允橙就给他打赏，随便多少都可以，如果觉得不好，那就什么都不用给。

总之，宋允橙不会吃亏。

宋允橙觉得新奇，看着俞湛走到自己身边，她想了想，给出一个词：“浪子”。

行乞者一点头，狠吸一口烟，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和笔，就着台阶开始写。

宋允橙双手抱臂，趁这个时间，转头看向俞湛，想和他把架吵了。

可是看到男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她又改主意了。

她突然想到，她越吵，他就会越兴奋，到头来，她的怒气只会成为回旋镖将自己伤了，他却无关痛痒。

所以对付他，就把他当一条过路狗就好了，连眼神都不要给。

越不在意，才越有胜算，越有机会摆脱他。

而俞湛见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走到栏杆边上，侧身斜倚，漫无目的地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