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日渐暴躁,发病初兆
是啊,为什么,要哭呢?
是你将推入那一步的,为何哭的却是你?
她总以为,自己已然不在意了。
过去太久,太久了。甚至与那些事情相关的人,也都已经死了。
很多时候,那些过往已经被她忘却。
偶尔,在夜深人静中,在午夜梦回时,也会忆起一些。
可那些日子,都过去了,再不会有人可以如此对她。
她已然成了天下至尊,还有谁胆敢对她有丝毫不敬?
可是,此时此刻,见了这人的泪痕,为何还会不甘?为何,还会恨?
“砚韫,这些伤,都是在衡尧留下的。”
她从不愿将这些事情讲与他人,可如今,就像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般的。
她亲手将那些甚至未曾愈合的荒芜痛楚,再度撕裂。
“是你亲手,将我推入那里的。”
“你知道吗?”
时聿定定地注视着砚韫。
“我这浑身的伤疤,腿骨的断裂,残留的伤病,皆出自野索之手。”
时聿缓缓说着,双眸却陷入一片空洞中,她似是陷了回忆,眸中再无丝毫光彩。
语气轻缓地,就像不存在般的。
“他一段段敲碎我的傲骨,往我身上施加一处处伤口,那些甚至闻所未闻的刑罚被尽情地施加在我身上,最痛的时候,我恨不得死去。”
可是,没有人能来给她一个了断。
……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太远了,望不到尽头……只有她一个,只有她一个。
可是……
好冷……好疼……
如果,如果,是死了,是不是,就好了?
那时,是真的疼啊……
疼得意识模糊,疼得幻觉四起,疼得甚至连死亡,都是那样触不可及……
“那时,甚至感觉活着,都是煎熬。”
可她,不能死,也不会死。
“砚韫,我身上留下的的每一道伤疤,都曾差些要了我的命。”
差些
脑子里想着这个词,时聿忽的觉得好笑。
那一次次差些,将她折磨的面目全非。
“野索就是这样,每次当我以为要死的时候,他总会让大夫将我治好。”
“一次次,一遍遍,他似乎不会在这事上失去兴趣。”
砚韫僵硬着身体,愣在原地。
野索!
是野索……
怎么会,怎么会……
“不该的,不该……明明,不该是他的,不该……”
“我不知晓,不知晓……”
砚韫脑中混沌,似乎只是在对自己呢喃,声音低至几不可闻。
当初明明不是野索……
“不知晓?”时聿只是凄凄笑着。
不知晓,砚韫啊,你告诉我,你不知晓?
“是你不知晓他与我有灭族之恨。”
“是你不知晓他只手遮天,位居衡尧上将。”
“还是你不知晓他野索为了复仇,根本不是怕死的。”
“还是,你不知晓自己究竟是怎样狠绝,从来不去多想一下被你背叛的人,会经历什么?”
砚韫愣在那里,双眸空洞,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