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他与别人,到底不同
离京两个月,回来第一个早朝时聿把近两个月的大事捋了一遍。下朝后她又留时昼在身边详细的说了一遍。
她不在京城的两个月,国家大小事务全由时昼和温絮和定夺。虽说一切都照常进行,然一些需由她亲自主持阅览的事务搁置下来,对如今的时聿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
“今日天气不错,你陪朕走走,边走边说。”
时聿一边听着时昼的汇报一边扫了扫衣袖,起身出了金銮殿。方一出金銮殿,一袭清风拂面而来,时聿在清风沐浴中眯了眯眼,长途奔波带来的劳累也渐渐平息了。
她心情不错,随手取出腰间的折扇,唰一声打开,悠悠扇着风。迈步往前走。
时昼自然无不可,他虽心里惦记着宁安候府的郁桉,却也知道这个时间郁桉八成还睡着呢。
与时聿一路走,大部分时候是他在说,时聿默默听着,偶尔会评价两句或是指出其中不足。
她(他)们一路走至御花园,话题也从公务政事聊至他近日参政的心得体会。
“很不错!”
听了一路的时聿在话题末尾给了个不错的评价,她唰地合上了扇子在指尖绕了个圈儿重新别在腰际,抬手欣慰地拍了拍时昼的肩膀。
“你这些时日的长进很大。”
“谢皇姐夸赞。”
“已是辰时了,你可吃了早点?不若一起用点再回去?”
时聿仰头看了眼太阳,一边揉着肚子往回走一边问时昼。早朝起得早,这个时间点她的肚子已经饿了。
“清晨用了点,皇姐放心。”
时昼对着时聿一颔首,继续说:
“皇姐舟车劳顿方回了宫,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昼儿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回得匆忙,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两月未见郁桉了,我想着等下去一趟宁安候府。”
“也好,你去吧。”
时聿思索着一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去。
“你们两月未见,倒是也该好好叙叙旧了。”
“是”
时昼躬身一礼,等时聿走远了方起身,抬头看了看太阳,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去郁桉醒了没有。
这边时聿散着步到了御膳房,她没搭理一众行礼的人,端了三五盘点心装在饭盒里就往帝宸殿去。
她走的慢悠,不时掏一块点心出来吃,等走到了帝宸殿时人已经吃了个大半饱了。
“砚韫醒了吗?”
时聿随手把食盒递给元因,自己伸了个懒腰往殿里走。
“还没有,主子。”
元因接过了食盒小心放桌上,两步上前替时聿解朝服。
“不必打搅他,让他睡吧。”
“今儿个天气不错,朕去院儿里办公。你去让人将御书房搁着的奏折送过来,院里支个桌。”
“是。”
“下去吧。”
时聿换了常服,在院里办起了公。这两个月说大事确实没什么,不过时聿却总觉着如今的夙朝像是蒙了层纱的繁华。
西北的蛮月氏仍旧是蠢蠢欲动,像是已经高高扬起了蝎尾饿红了眼的蝎子,正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夙朝,只等一个空隙飞扑上来狠狠蛰上一下。
而今,蛮月氏已经成了时聿不得不警惕小心的对象。
离大战结束才不过两年,好不容易这个早已满目疮痍的国家才有了点起色,如今如何也经不起再一场大战。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又是往后几十年都恢复不过来的元气啊。
时聿一顾及正事就很容易沉进去,这时如若没有大事是没有人敢来打搅的,便是连砚韫,看见了时聿在办公也会识趣地安静下来。
一直到午膳时间,却迟迟不见时聿从那叠案牍间抬头,显然她又忙忘了时辰。像她这样作息不规律,很容易得胃病的,偏身边又没人能劝住时聿。
无法,砚韫只得起身去叫时聿。
“陛下——”
砚韫蹲身抬手轻轻碰了下时聿的肩膀,话未说完就被钳制住手腕,再一抬眸,时聿泛着血丝的眼睛闪过一瞬的猩红,那一瞬眼眸中的冷漠忌惮陌生得让砚韫刹那间噤了声。
“阿韫呐。”
好似一切异样都只是砚韫方才的恍惚,从惊吓中回神的砚韫再次看向时聿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砚韫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他有些怯得看向时聿的眼眸,那是他一如既往熟悉的宠溺神情。
“陛下你——”
他张了张嘴,却见时聿仿若没意识到方才自己异样的模样,又将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咽了下去,轻轻伸手按在时聿手腕上。
“该吃午膳了。”
“好。”
往后几日,时聿那异样的情况没有再出现,可那日她突兀的神情却压在砚韫心底,挥之不去。
他直觉事情绝对不似这般简单,陛下自回来后,虽说还会与他玩笑,还与他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