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只影独向谁去(3)你们很配。 - 太子爷他后悔晚了 - 七里马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02章只影独向谁去(3)你们很配。

第102章只影独向谁去(3)你们很配。

只影独向谁去(3)

自那夜之后,每日午膳时分,容修必定会踏入许明月暂居的海棠苑陪她一块儿用午膳。

晚上倒是不常来。他通常被堆积的政务绊住,但夜里总会回到海棠苑歇息。

这日清晨,许明月刚由宫女伺候着梳洗完毕。

太医例行请脉刚走,留下“脉象平稳,好生静养”的嘱咐,许明月正欲起身去窗边透透气,一名面生的宫女步履匆匆地闯入内殿,气息微促,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色,对着许明月便是深深一福:

“姑娘,皇后娘娘懿旨,请您即刻移步椒房殿!”

皇后娘娘?为何突然召见?太子尚未正式登基,她的名分并未明确册封,加之有孕在身,按宫规本可免去晨昏定省。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心头,许明月定了定神,问道:“可知娘娘召见所为何事?”

宫女垂首:“奴婢不知,娘娘只吩咐速请姑娘过去。”

许明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随着那引路宫女前去

踏入椒房殿那扇沉重华丽的殿门,一股浓郁的檀香混合着权势的威压扑面而来,令人呼吸微窒。

殿内光线略暗,许明月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殿中央跪着的身影攫住了。

是许琴露。

她跪得笔直,是在告状吗?还是又在做什么?

许明月心头猛跳,深吸一口气,步履尽量平稳地走上前,朝着高踞凤座之上的皇后深深福礼:“臣女许明月,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的目光扫过她,脸上的神情在幽暗光线下显得有些莫测,声音倒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免礼。你身子重,不必拘礼,先坐下吧。”她示意宫人搬来绣墩。

“谢娘娘。”许明月依言在绣墩上小心坐了半边,心却依旧悬在半空,如同浸在冰水里,惴惴不安。

“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就在这时,端坐于凤座之上,身着明黄凤袍的皇后视线沉沉落在许琴露身上,厉声呵斥!

许琴露浑身一震,猛地擡头。

许明月也是一惊,看向皇后。

许琴露喊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不敢!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是天大的冤枉!”

“冤枉?”皇后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本宫且问你,你宫中掌事太监张保,三日前是否出宫,在城南回春堂秘密购置了上等藏红花?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你心里清楚!”

许琴露脸色一白:“臣妾……臣妾只是……”

“只是什么?”皇后毫不留情地打断她,“那藏红花,是不是你打算寻机下安胎汤药之中?!还有!本宫安插在你宫里的眼线早已回禀,你这些时日,是不是一直派人日夜监视海棠苑的一举一动?是也不是?!”

许琴露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时竟无法辩驳。她确实派人严密监视着许明月的一举一动,也动过心思,甚至私下里打听过一些阴私手段,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啊!

“怎么?无话可说了?”皇后看着她的反应,眼中的鄙夷与厌恶毫不掩饰,“本宫亲口允诺,太子这来之不易的第一胎,本宫金口玉言要护住!可你呢?许琴露!你身为太子妃,入宫三年,毫无所出也就罢了,竟还敢趁着先帝国丧、太子监国百事缠身之际,心生歹念,意图谋害皇嗣!简直是嫉妒成性,蛇蝎心肠,其心可诛!本宫从未想过,你竟如此不识大体,身为一个太子妃,毫无容人之量!”皇后语气带着深深的失望。

“我没有!我没有害她!我没有买藏红花!”许琴露膝行两步,徒劳地辩解,“皇后娘娘!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她猛地指向站在一旁的许明月,眼神怨毒。

“哦,现如今太子后宫中就你们两人,你谁说陷害你?”皇后娘娘盯着许琴露问。

许琴露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许明月身上。

许明月微微垂下眼帘:“回禀皇后娘娘,臣女……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刚来才知道的。”她顿了顿,擡起眼,摸向自己的肚腹,“但无论如何,臣女绝不会拿自己的骨肉,开半分玩笑。”

“你是想说许明月陷害你么?如若不是本宫提前拦截,恐怕那藏红花今日就出现在许明月的菜肴里了!况且她新入宫几天,太监和宫门都认不全,竟能指挥你宫内的人!”皇后娘娘冷笑,许明月身边全是她的人,她自然知道许明月有没有做。

“事到如今,你还想攀咬他人?冥顽不灵!”皇后厉声呵斥,“太子妃许氏,德行有亏,妒忌成性,意图谋害皇嗣!即日起,褫夺其协理六宫之权!禁足于其寝宫思过三个月!月例俸禄减半!罚抄《女诫》《内训》各百遍!静思己过!”皇后一字一句,宣判着对许琴露的处置,“传本宫懿旨,她宫中所有宫女太监,无本宫手谕,一律不许踏出宫门半步!更不许任何人,靠近海棠苑半寸之地!违令者,杖毙!”

“谨遵懿旨!”内侍肃然领命。

许琴露如遭雷击,瘫软在地,血色尽失,只剩下灰败的死寂。

褫夺权柄、禁足、罚俸、抄经……每一项都是对她太子妃尊严的公开践踏和羞辱。她目光死死钉在许明月身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许明月,你这个贱人,是你陷害我!”

皇后不再看她一眼,转向许明月:“别怕,有本宫在,谁也动不了你和哀家的乖孙。此事本宫定会彻查到底,给你一个交代。你只管安心养胎,需要什么,尽管跟本宫说。这后宫,还轮不到那些魑魅魍魉兴风作浪!”

许明月点头:“是。”

她看着跪在冰冷金砖上、发髻微乱、仪态尽失的许琴露,心中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太傅府第。许琴露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光鲜亮丽,永远能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永远是她在构陷别人,洋洋得意……然而,此刻这个永远占据上风、永远胜利的许琴露,此刻也会是落败者……甚至真的像被构陷、百口莫辩、有苦说不出。

原来她也不会是永远的胜利者。

许明月走出宫殿,看向长空,忽然想到:如若真的不是许琴露,那,又会是谁呢?

午膳时分,容修如常而至。殿内气氛依旧沉静,精致的菜肴摆满案几。

许明月沉默地用着膳,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对面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

终于,她状似无意地开口:“今日上午,皇后娘娘召我去椒房殿了。”

容修夹菜的手没有丝毫停顿,淡淡“嗯”了一声,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许明月继续道:“太子妃也在。皇后娘娘……说她意图用藏红花谋害皇嗣,人证物证俱在,当场褫夺了她的协理之权,禁足三月,罚俸抄经,她宫里的人也不许再靠近海棠苑了。”

她说完,擡起眼,看向容修。

容修这才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端起青玉茶杯抿了一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连一丝惊讶也无。他深邃的眼眸迎上许明月探究的目光,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意料之中。许琴露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她视你为眼中钉,更视你腹中孩儿为对她地位的最大威胁。即便此刻不动手,日后也必寻机发难。与其等她动手,我们被动防备,不如……先下手为强。”他语气极为平淡,“她的人日后不能再接近你的宫殿,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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