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掷地有声
第89章掷地有声
“明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袁敏之一进来便指着魏明芳控诉，还是一副“要是真的，我就哭给你看，要不真的你就得给我说个道道来！”的样子。
魏明芳又不是纯正的古人，也不会对这种事羞于出口，但是，当着这许多的人这般地被质问，她还是会有些难为情的啊！——早知道会闹这么一出，今天就不请这几个工头吃饭了！
“你们都去休息吧。”魏明芳“淡定”地让工头儿回去好好工作，然后看向崔浩。崔浩那臭小子脸皮是一天比一天厚了，她使眼色的眼珠子都快飞出眶了他居然还能装作没有看见。还好廖氏是一个好的，将厚着脸皮装傻的崔浩给拉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那种囧囧的感觉总算是散了些，魏明芳让袁敏之坐下再说，袁敏之却不领情，迭声声地问她：“你跟我说，是不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坐，我自己坐。魏明芳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捡了一个地儿坐下。
“我回去问我娘了，我娘说根本就没有那么一回事，她让那个花婆子去提亲不假，但绝对没有说要娶你做妾的事。”袁敏之生气地说道，好像已经判定是魏明芳骗了他。
听袁敏之这么说，魏明芳前后想想也就明白了，她觉得自己的决定真的是英明极了。
“是吗？那真是有意思。难道说是那个花婆子自作主张？这完全有那个可能！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当日花婆子去舒州当我面提亲，说的确实是让我给你做妾的事。”魏明芳这样说，袁敏之的眉头又纠结起了，她看了很是无奈，又说道：“我是不可能给别人做妾的。我知道你们可能觉得我这个人太贪得无恹，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别说是你了，就是皇帝老子让我给他当小老婆我也不乐意，实在不行我宁肯用一根麻绳把自己吊死！”魏明芳在心里默默地补充：皇帝她是不敢吊死的，但是你袁敏之么也就没有必要走那个绝路了。
想到这里魏明芳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多此一举，她对袁敏之根本就算不得喜欢，什么正室，什么妾室，根本就没有必要讨论。
魏明芳感觉自己眼前豁然开朗，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什么辩解的话也不用再去想，她需要做的事就是向袁敏之指出事实：“敏之，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人长得英俊，待人也宽和温柔，但是我想你想错了。我，不是什么多好的人，势利，小气，又爱较真，并不适合你们那样的家庭。”
“你是说你不喜欢我？”袁敏之不敢置信地问道。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不合适。”魏明芳回答，说：“你看你们家大业大，亲戚眷友又众多，肯定需要一个八面玲珑，会纵观全局的人来主持中馈。我只是一个小家子女孩，从小没父没母教养，学的都是些市井经济，会的都是些斤斤计较，对于人情往来第一反应便是等价的交换，是最怕人情二字的了，也就更不会处理这种事情。肯定是不适合你们那样的人家。”见袁敏之有话要说，她抬手将他阻止：“你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你刚才来质问我，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给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当初花婆子是到了舒州去提亲，还送了聘书去，但是不管是从花婆子的嘴里，还是那聘书上写的，明明确确地是让我去给你做妾。”见袁敏之又要插话，魏明芳再次制止住，她说：“你听我说，这并不是妾与不妾的事。我要说的是我在你母亲的心目中并不是理想的儿媳妇人选，她是在打心底不愿意接受我的。如此，我们便有了根本的矛盾，这种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我知道，你应该是想说你会尽量说服你的母亲，迎娶了我做了你的正室夫人，但是问题却依旧没有得到解决，相反，它还会使我们的矛盾更深，你的母亲只会更加地不喜欢我。你母亲可能认为是我给你施了邪术迷惑了你，又或觉得我太过有心计……，要是前者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为过了，若是后者……。你可能不知道，多的婆母都不会喜欢太有心计的儿媳妇。你的母亲会处处看我不顺眼，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气，绝对做不到万事忍气吞声的，到时候你的那个家便永无宁日了。”
“不会这样的。”袁敏之被魏明芳的假想给吓得脸都白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我也希望不会这样。”魏明芳看着袁敏之心里也不好受，她叹气道：“可是这是事实。”
“其实……”袁敏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明芳，你是知道我的，我喜欢你，很喜欢的。你，你就不可以为了我委屈一下自己么？”
魏明芳看着袁敏之，不动也不说话。
袁敏之泄气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痛苦地将脸埋进了双掌里。
好久，袁敏之抬起了头来，望着魏明芳恳求道：“明芳，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而且是只对你一个人好。你，你就委屈一点儿，顺着我娘一次……，那个人，那个人咱们就当她不存在好么？她欺负不到你！”
“你是什么意思？”魏明芳看白痴似地盯着袁敏之，袁敏之的眼神有些闪烁却并不躲避，看得出来他对他母亲的安排其实是认同的，虽然袁家没有纳妾的传统。
终究是这个大的社会背景下教育出来的封建子弟啊！
魏明芳心中长叹，这便是他对自己的喜欢我爱么？
此刻，魏明芳才感觉到，其实自己还是期盼着袁敏之是真爱自己的。
但是等来的却是失望二字，她很无语，也很难过，盯着袁敏之咬铜吃铁地问：“你是说你依从你的母亲娶个名门女子回来做妾子，我，去给你当妾？”
袁敏之总算是有些心虚了，但还微微地点了点头：“不过是个名份而已，你不用太在意这个。”
“不太在意个屁！”实在是忍不住了，魏明芳出口成脏，破口大骂道：“袁敏之你当你是谁呢？是潘安在世，还是宋玉在生？是文能惊天地，还是武能泣鬼神？你觉得你是那种可以把我迷晕了头，连正经人都不当了非要去给你当供人随意耻笑、欺辱、欺凌的奴婢？”
“不是奴婢，怎么会是奴婢呢？”袁敏之脸色煞白，急急地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