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散

第60章散

待到了厨房里魏明芳问了姚氏，才知道许阿歹早上的时候真的溺床了，是姚氏给擦洗的。还有，在她给许阿歹擦洗身体的时候许阿歹已经放了气，当时乌先生就在场，乌先生就让姚氏给煮了稀粥，喂了半碗下去。

魏明芳听了很是汗颜，自己忙忙慌慌的一上午就听了一则故事，什么事情也没有干成。

一转眼便到了中午的时候了，崔浩和袁敏之放心不下许阿歹的伤势，趁着午休的时候跑了回来。听了乌先生和几位郎中的议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所性跟人家挤在一起听着，直到魏明芳赶人了才又回学堂。

到了下午，差不多一两点的时候，乌先生和几个郎中终于拿出了一套方案。

听了他们说的方案，魏明芳瞠目结舌：“乌先生负责物理治疗，主要负责许阿歹肌理梳通和肌能的恢复；几个郎中负责药物治疗，主要负责他脑中血瘀的清除。”吵了这半天这几个人就吵了这么个结果出来，魏明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乌先生擅外科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中医擅内科这是谁也知道的，有什么好争的？难道是固有观念上的不同？既是固有观念，那又是怎么化解的呢？若是顶着雷爷的压力才暂时按捺下，会不会对许阿歹的伤势治疗有碍？

抱着这一大堆的疑问和担忧，魏明芳紧张极了，可也不好多说什么。

所幸的是许阿歹虽然人是昏迷着的，但是却也能吞咽，大小便也还算正常，喝药吃饭也能进行。如若不然，魏明芳非得急疯了不可。

就这样过了几日，许阿歹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几个负责内治的郎中也把了脉，确定他脑中的瘀血已经无碍，人就该要醒来了。

“去，买两坛好酒来，再去鸿运楼订几道好菜来。”魏明芳很是高兴，掏出了一大锭的银子交给崔浩，让他去订席面。崔浩接了银子，欢欢喜喜地去了，魏明芳又朝周瑾和雷爷说：“还请二位代作陪，多劝几位先生喝两杯。”

“这是应当的。”周瑾和雷爷笑着应了，他们也很高兴。

不多久席面便送来了，魏明芳这头也和姚氏弄了几个小菜出来，与那席面合在一起在正房的堂屋里摆了一大桌，正正经经地给几个郎中斟了酒，道了谢。

几个郎中当初进门时可是挨了骂的，这会儿魏明芳伏低做小倒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是这份欢喜没有维持几日，魏明芳又愁云惨淡了。

别说是魏明芳了，就是那几个喝了魏明芳酒的郎中也都愁眉苦脸的，其实他们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倒也是，当时那胸脯拍得梆梆直响，可如今这人却是没有醒来，可不觉得臊得慌么。

许是觉得心虚，没过两日雷爷请来的几个郎中开始找借口要溜了。想到许阿歹这伤的由来，再想想这些日子自己是如何侍候他们的，现在人没有好就想要溜？魏明芳满肚子的火，她哪里肯放人走？

乌先生知道内情，便来劝道：“他这是脑内的伤，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尽了力了，你把他们拦着不让也没有什么用。”

“先生，你可是我们自己人！”看着许阿歹不死不活的样子，魏明芳心烦意乱，根本把乌先生的话听不进去。

“我们自然是自己人，所以我才能这样跟你说话。”乌先生知道魏明芳心里不好受，其实他也不好受。身为医者，却救不活自己的病人，那种无力感……。乌先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正要再劝魏明芳萧娘说话了：“留他们也无用，每日还要管他们吃喝多出多少花销来？你挣几个钱也不容易，白白填了他们多划不来？”

这些日子花销也实在太大，魏明芳虽然有些存余可这样花着也觉得有些吃不消了，萧娘的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魏明芳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最后一叹：“走可以，但我不管诊金。”

耍起赖了？乌先生和萧娘相视一笑，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两棍子把他们打出去就不错了，他们还有脸要诊金？”萧娘故意说道：“就是要要，那也跟你要不着，这事是因那个姓雷的引起的，人也是他找来的，要诊金？让他们找他要去！”

“是这么一个理。”乌先生和周瑾也在一边附和。

经得三人劝魏明芳总算是放几个郎中走人了，看着几个逃似的背影魏明芳好生地难过，看着乌先生问道：“难不成阿歹就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