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怜惜
第55章怜惜
事情是到底是怎么样的魏明芳没有具体问，但是在众人的议论中她还是听到了个大概。
原来雷爷有一个对头今日在临湖县码头与雷爷不欺而遇，两个人打了几句机锋便分道扬镳了。渔帮的兄弟都知道他与雷爷不对盘，今日他又特别地嚣张，众人事后皆在议论说是一会儿找个机会收拾他一下子。那些人多的都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并不想动真格的，偏偏许阿歹是个蠢的，真的就那么去干了。
那个人能跟雷爷不对盘，而且雷爷见了他还可保持着表面的亲和，斗气话都不能说得太直白，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人了。跟着许阿歹一起去的人只当是寻一下那个人的晦气，等架打到小一半儿便都撤了，只有许阿歹傻呼呼的一心想要弄死那人。那个人本不欲雷爷撕破脸皮，许阿歹这么不休不止地缠斗也把他给惹恼了，一时没有忍住也想要给雷爷一点儿厉害瞧瞧，于是向许阿歹下了狠手。
许阿歹被打得半死那人才让人把他送还给雷爷，雷爷一看就急了，本想再去寻那人的晦气可一见许阿歹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又只好按捺下。雷爷连忙招来郎中给许阿歹治伤，只是那些人医术都有限，根本就治了不许阿歹的伤。想着历来的风俗，雷爷只好硬着头皮将许阿歹送还给魏明芳。
周瑾见魏明芳不愿意多说，他微微一叹，他觉得两边都没有错，两边都很冤。一个是自己的朋友，一个是自己得意弟子的“家人”，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周先生回去睡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魏明芳请周瑾回去睡觉，她觉得周瑾今天晚上能在这里住下已经很好了，再不好意思让他陪着自己熬着。
“不妨事，反正也睡不着，就在这里坐坐好了。”周瑾说着就往床脚一坐，变戏法儿似地拿出本书看了起来，他一边翻着书页，一边淡淡地跟魏明芳说：“你不用管我，要是觉得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等会儿有事我再叫你。”
见周瑾态度坚决魏明芳也不好多劝，劝多了就见外了。
今天早上魏明芳还去出摊了，天不亮就起了床，到了店里便忙碌了一整天，下午好容易得闲了又跑去找袁敏之，回来又出了这事，如此熬了一天到这会儿已经是在撑着了。守在床前看了许阿歹没一会儿魏明芳觉得自己的两眼皮就直打架，她连揪也两下自己的鼻子这才好了些，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撑不住了，她不管她揪鼻子还是扯眼皮也不管用，她知道自己是实在是太累了，她慢慢地朝墙体靠去，心里想着的是：“靠一会儿就好。”身体则是渐渐地沉沉睡去。
好一阵子都没有听到墙边上有有动静，周瑾将眼从书本上移开，一瞧，魏明芳已经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睡着了。那样子实在是怪异得很，周瑾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周瑾将书本放到了床上，悄莫声息地走到魏明芳的面前，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扳正，然后扶着她趴在了桌上。
周瑾将魏明芳被压着的碎发捋出来，然后拿了床头的一件薄被给她盖在身上，复又坐回到了床脚拿起书看了起来。
屋里谧静，那书上的的内容却偏偏半点儿也看不进去，周瑾懊恼地将书本丢开，仰着头闭上目靠在椅背上。不一会儿他又慢慢地睁开了眼，悄悄地朝对面伏在桌上那婀娜的身姿看去。
这是一个年轻的身体，稚嫩的脸庞尽是疲惫，让人看着好不心疼。周瑾自认为不是一个怜花惜玉的人，但这时候也免得了心软二字。
“真是难为这孩子了。”周瑾叹道，瞥见魏明芳睡得好像有些不安稳，他站起来将她面前的那盏油灯给灭掉，又回来把自己这边的这盏灯蕊调了调，让光线变得暗淡了些。如此这般便不能看书了，周瑾也不觉得无聊，索性在心里跟自己下起盲棋来。
周瑾刚跟自己下完一盘棋，就听见了有人在敲房门。“不知道是谁？”他这样跟自己说，起身将门开开，只见是老友乌承医，便知道他是来看许阿歹伤情的，连忙侧过身将人让了进来。
乌先生进得屋来，一下子便看到了魏明芳，不由得笑了：“夜半陪美人，也是一种雅事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周瑾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恨道：“还不快干你的正事，那屋可是死过人的，小心你回去晚了你那小媳妇被鬼抓走，到时候你可别老泪纵横！”
“这个我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乌先生探了探许阿歹的额头，又翻开许阿歹的眼皮瞧了瞧，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说：“我那媳妇，别说是有没有鬼，就是有那也是她把鬼抓了，来问我：鬼是不是也能入药救人？”
乌先生这话却是一桩早年的旧事典故，周瑾也是知道，他也笑了。
两人笑过一阵，周瑾朝床上那人噜一嘴问道：“怎么样？”
“还好，只是有些低热，正常反应。”乌先生答着，他瞟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魏明芳，笑着问周瑾：“怎么着？你就这么守着？”
“两个孩子也怪难为的，我反正也睡不着，就替他们守一守吧。”周瑾淡淡地说着。
“怯！”乌先生大大地扔了一个白眼给周瑾，笑道：“别跟我说你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来！”
“你说些什么呢！她才多大？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得不合适吗？”周瑾是有些生气了，也不知道这老乌是怎么了，竟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想起临睡前老乌笑兮兮地跟自己说：“那丫头跟你倒是挺般配的啊，你有没有别的想法啊？”周瑾就觉得脸火烧火辣地。
乌先生却不把周瑾的话放在心里，他呲地笑道：“小什么小？萧娘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跟我行医走四方了。”乌先生的原则是该出手时就得出手，既然是自己看上了的就要先下手为强，不管是徒弟还是老婆都必须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