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卖花
第20章卖花
崔浩实在是太小了，魏明芳走到哪里都得把他拖上，她嘴里喊着：“卖花儿喽，卖花儿喽！”崔浩就在边上帮腔：“大的二十五，小的一十五，便宜卖喽！”搞笑死了，惹得路行纷纷停驻对他们指指点点。魏明芳是一点儿也不怵的，只是崔浩胆子小看到被人指指点点便往魏明芳的身后缩，偏偏又得魏明芳跟他说的什么男子汉大丈之类的话又便着梗子强撑着吼那一声：“卖多了优惠。”
“哈哈……”众人暴笑，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个优惠法呢？”
这时候就轮到魏明芳上场了，她脆脆地答道：“买二赠一。”说着将自己脚边的两个篮子一指，解释道：“我这里有两个篮子，不管你买哪一个篮子里的花儿，只要够了两朵，便可以在这个篮子里再选一条。这便是买二，赠一。”
众人一听觉得新奇，纷绘过来看他们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花儿。只以为是小孩子随手采的野花野草，没想到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他们还没有见过这等精致好看的绢花呢！
“这真的是买两朵，送一朵？”这花去哪个货郎那里买也得花二三十个大子儿，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自然是真的。”魏明芳指着一个篮子重复道：“买两朵，就在这个篮子里选一朵。”那篮子里全是些边角料做的小玩意儿，不过也是很精致的，样子也趣味儿。
经过这段时间的琢磨，魏明芳已经把绢花和草绢结合在了一起，有的是在绢花上停了蜻蜓，有的是在蜻蜓上落了片花瓣，生动又有趣味，众人一看便眼前一亮，赞道：“好巧的心思。”
“大叔买两朵回去送婶子戴吧！”魏明芳看这大胡子眼睛老瞟她身后，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是一个三十岁许的妇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正在店里挑选东西，便猜测可能那两人是他的妻女，又想或者是他的妻女也是那般模样，便挑了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和一朵曼陀罗花来问他：“你看这两朵怎么样？”
“好，就这两朵。”大胡子很是爽快，半点儿问题也无就应了。魏明芳连忙将花递给了他，又选了适合小女孩子戴的桂花串算是搭给他的。大胡子很是高兴，立即汇了账给魏明芳。
“给我也选两朵。”大胡子走了，又人喊道。
魏明芳连忙问他有什么要求，给什么样的人戴，那人有什么喜好，然后按照要求为他选了两条，再按规矩给他搭了一朵，这人也痛痛快快地汇了帐，欢欢喜喜地走了。
有了这两个人的开头，魏明芳的生意火爆得一发不可收拾，他们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听着众人纷纷叫嚷，魏明芳又是挑货，又是算账，还要时刻注意崔浩不要走丢了或是被拍花子的拐跑，忙得是焦头烂额，心里却好不欢乐。
“卖什么好东西？让我也来看看。”魏明芳收钱收得手软，正高兴着呢就来了一群人，将客人都赶跑了。抬头一瞧，魏明芳立即瞪起了眼，这不是那天抢自己草艺的小子么，对了她记起来了上午她在南城门口时也让他抢走了一朵绢花，不由得喊道：“原来是你？来得正好，把上午那朵花钱给我。”说着就朝那小子伸出了手，要钱。不想那臭小子根本不理她这茬儿，嘴里叫嚷着：“唉，花儿！多好看的花儿啊，我要买两机！”然后就直奔魏明芳的花篮子去。
魏明芳只觉得不好，连忙去抓篮子却已经为时已晚，那小子在篮子里一通乱翻，找出两件别致的绢花来，然后抓起来就要跑。
“别跑，把花儿还给我。”魏明芳一把将他扯住，就要去把花抢夺回来。
“你放开我家少爷，钱的事回头我来跟你说。”这时有一个家丁打扮的男子走过来这样说。
魏明芳却是依旧不放，说道：“不行，我一放手他又跑了，早上就是这样也没得给我一个子儿。”
那家丁听了魏明芳的话颇为不高兴，拉着那小公子说：“公子我们走，别理她。”魏明芳哪里肯干，抓着那小公子不撒手，狠狠地数落他光天化日抢东西，因着她带了上午的事，小公子觉得这根本就是栽脏自己，便不人。这般两个人一来二往就呛呛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经扭打成了一处。
袁七见了急得团团直转，正要过来拉开两人就见袁五拎了一个粗大的棍棒，呼喝喝地扫了过来。他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听到了自家敏之少爷一声惨叫，然后又看到袁五一怔脚下一跄踉歪坐到了地上，然后惊慌失措地扒开人群跑了。
雷爷刚从苏州回来，本想直接回帮里，却碰上了袁继昌非说要聚一聚，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一道来了这鸿运楼。因为有个半大孩子在也不好叫唱曲儿的，他们就叫了几个菜，喊了一壶酒，边斟边饮，随口说着闲话，倒也其乐融融。原来袁继昌是来让他帮着说项，把袁敏之送到周先生那里上学的。
提起这事儿雷爷就一脑门子的官司，他跟那周邦彦八字不合这谁都知道，偏偏自己这好友愣是认准了自己能在这事儿上说上话。再说那袁敏之那就是一个小霸王，哪里是读书的料啊，也不知道掀翻了多少先生的书桌，撅折过多少先生的戒尺。这么个东西进了“陌上别舍”，恐怕自己和那周邦彦的八字就更不合了。
可是老友一再苦苦相求，雷爷又觉得撂不开面子，不忍一口回绝，又不好应衬下来，只好拿酒遮口。
两个人正僵恃着呢，就听得一阵咚咚直响，袁家的一个家人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大喘着气冲袁继昌喊道：“老爷，不好了，少爷跟一个卖花的丫头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这小子整日惹货，袁继昌也是头疼得很。
那家人嘴皮子特别利索，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经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