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出院

第40章出院

这样的时间太久，久到我膝盖发麻，再也跪不住，夏常寂并不温和地捏住我的下巴，我的眸子里盈着水汽，视野里的夏常寂仿若一场不可抗拒的梦境，但他所带来的战栗感，力量感，无比清晰地映射到我的身体反应上。

夏常寂俯身下来细致打量我，瞥见我嘴角的涎水,慢悠悠问道：“很爽？”

我还有点缺氧，没有精力回答这个问题，他用食指细致地抹去，单手接起不知道打来的第几通电话，嗓音懒散又随意:"夏董。"夏常寂一边听着，还能空出只手出来替我理额前汗湿的碎发。

我完全听不见另一头的人说话，茫然地将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夏常寂擡眼看我，打开了扬声器。

"这次的事我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夏豫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悠然里带着丝丝敲打的意味：“不要忘记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同样，更不要忘记你的名字。”

“你说得对，我当然不会忘记。”夏常寂轻声笑了，他一字一顿道：“很快就轮到你了，夏董。”他那声夏董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尊敬之意，满满威胁.

夏豫拙沉默片刻，不怒反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收手了？”

“从你没把我杀死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有这么一天,"夏常寂不愿与他再弯弯绕绕，直言道：“该赎罪了。”

电话被挂断了，忙音如同拉响的警报，长达十多年的隐忍痛苦，终于被摆上明面，终于强大到需要忌惮的程度。

夏常寂将我抱上病床，低头揉我跪红的膝盖，他的指尖温热，力道很是舒服。一边揉他一边跟我说话："好点了么？"

我看着他手指揉捏的动作怔愣许久，昏迷的这么些天，外界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时我在游艇上暗中录下的那些视频，足以成为夏疏尘走私违规药剂的关键证据，这本就是重罪。

“夏疏尘被拘留了。”我紧紧盯着夏常寂的眼睛，笃定道。他手中动作一顿，“嗯”了一声：“你的视频设置24小时后准时上传，上周的时候他就被警察带走了。”

夏疏尘背后可是整个夏氏集团，恐怕现在整个夏氏都陷入风雨飘摇里，唯有弃车保帅，不然整个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我暗自高兴，这身伤还算没白受，我舔舔嘴角不由有些兴奋，007的确没说错，我的安全意识淡薄，想要改过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弱小太久，伤敌一千自损八倍完全是刻入血肉里的人生信条。

大腿忽然被人发狠地拧，我瞬间痛呼出声，眼泪都差点被拧出来了，夏常寂面无表情注视我，眼神发冷，他问我：“怎么，你很骄傲”

骄傲肯定是有的，但我怎么敢当着他面说，只能赔笑道：“没有，我很惭愧。”

才怪。

夏常寂盯我许久，冷嗤一声也没为难我，慢条斯理道：“下次007给你出的卷子没上90分，课程多加一小时。”

我目瞪口呆正要发作，对上夏常寂半点没开玩笑的眼神，瞬间偃旗息鼓，惨笑一声后再无言语。还能怎么办，现在我全部身家都在这人掌控之中，说句不好意思的，就单论夏常寂这张脸，其实我还挺情愿的。

那天过后，我在医院待得还算安分守己，差不多已经是一月中旬，好几天落地窗外头都飘着鹅毛雪，白素素的一片，期间姜雯来看过一次，其实她早在出事的时候就想过来了，不过被夏常寂拒绝了

“我能理解，那时候看见他的脸，青得吓人，状态肉眼可见的差，更别提你还隔三岔五就要进icu，小夏连睡都不敢睡。”姜雯坐在病床边上跟我讲话，她今天化了淡妆，整个人特别和蔼可亲：“你说你也是的，小两口吵架归吵架，你怎么想的跑那么远的码头去，那个爆炸案都这么久了，还在热搜上挂着。”

姜雯并不知道真相，她没待太久就要离开：“你好好休息，我还得赶晚上那趟航班回屿湾，时间紧就不多留了。”

姜雯站在门口时又转身："对了，你参加的省赛复试过了，开学前记得交决赛作品给我。"

我一愣，还挺惊讶的，估计那条通过复赛的消息在我原先的手机里，我对姜雯点头道谢：“知道了，您路上慢点。”姜雯的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我躺回床上，相比之前，身体状态基本恢复差不多了，007推门进来，他手上端了杯水递给我。

“纪先生。”

我伸手接过，浓郁的苦艾香顺着水蒸气不断上涌，这几天基本007都会给我喝一杯这样的水，他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我就不一样了，这几天想夏常寂的频率简直高得不正常，甚至不喝这杯水，还有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感。

灌入喉中的水越喝越让人头晕目眩，一整杯喝完，我问007：“夏常寂呢”

007：“夏先生今天赶不过来，明天就会给您办出院手续。”

我听到后半句话眼睛一亮，没有什么是比出院这样的消息更令人振奋了。

007拿上来一部正通着视频电话的手机，屏幕里，夏常寂姿态随意地坐在工作椅上，手机摆放的角度倾斜向上，男人下颚线硬朗清晰，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他常戴的那副半框眼镜，正目光炯炯看着我，他细致打量着，从我的眼眸划过，落到唇角。

我始料未及，不自觉后退半步，避开了他极有分量的眼神，就算夏常寂不来医院，他每天都至少会给我通三次电话。

“很意外？”夏常寂轻笑一声，随即低头书写，但话却没停下：“出院过后choker同样不能摘，这是底线，我们春节之前都会留在上京，我会派人来接你。”

我心里有股难以遏制的依赖感，甚至没有多加思考就觉得心口发涨，我看着夏常寂的脸闷闷不乐道：“我很想你。”

话说完，内心的空洞感更加明显，我想他标记我，我渴望信息素带来的安定感，这样的心理状态来得突然，似乎就在此刻爆发了。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腺体带来的灼热感，完全令人难以招架，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我的发q期提前了，alpha不在身边，omega需要大量抑制剂来克制在发q期间带来的生理反应。

夏常寂手中的书写动作一顿，他擡起眼眸定定看向我：“知道了。”他并没有太大反应，似乎早就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男人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可置疑意味：“在我回来之前，不能用抑制剂，也不能自w。”

我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他居然要我在正常生理期压抑反应，荒谬至极，我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夏常寂睨我一眼，嗤笑：“纪清霜你戴上的是刻有我名字的项圈，身体一切反应，都得在我的允许下，”他语气一顿，眸中笑意不达眼底：“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自由？”

疯了，我看着夏常寂说一不二的脸，人在极度愤怒之下，反而是平静到想发笑的，我一字一顿，直白道："不好意思，我不舒服就要发泄，做不出高c的时候还不让s这样毁人性的事。"话音一落，我直接了当挂断电话，浑身燥热难耐。

007捡起我丢在一旁的手机，欲言又止。

他是肯定不会帮我买抑制剂的，我坐在病床中间，一边喘气一边解开身上穿的灰色卫衣拉链，里边我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揭开阻隔贴十分容易，新雪的味道争先恐后从后颈涌出来，我面颊上浮现出不同寻常的粉红，等着思绪稍微平和一点，我才有时间看向旁边低着头不说话，像根木头一样的007。

我声音沙哑，命令他："出去。"

不消我多言，007毫不拖泥带水从病房退了出去，隔了两三分钟，他竟然从门缝里塞了支抑制剂进来，然后十分贴心地替我锁好了门。

我心情复杂，但来不及有更多感慨，手脚发软地捡起抑制剂，拆开包装将针头从后脖颈扎了进去，然后一杆推到底。

这样粗糙的注射令我后颈一块的皮肤疼痛难忍，结束后还有点发肿。我手脚并用，扶着墙站起来，趁着还有点理智跌跌撞撞走进病房里自带的卫生间。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新雪信息素的浓度拔高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我彻底没了理智，动作粗暴又毫无章法可言，因为心中还有没能纾解的愤怒，那股力道还带着点自我摧残的意味，我眼眶发红，克制不住流眼泪。

渴望与疼痛交织着，我忘记了时间，想起夏常寂严丝合缝的掌控又觉得委屈，完全忽视了自己的承受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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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早就神志不清，连擡根手指头的力道都没有了，卫生间的门被人强硬撬开了，来人的动作极为暴力，压抑着暴怒，那门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砸开的，砸得四分五裂。

夏常寂那只拿着铁棍的手正滴着血，血液顺着他的手指间滴落在地板上，宛如绽开的彼岸花。夏常寂面无表情，用那只粘血的手掐住我的下巴，力道重得跟要把我弄死一样，我不怕死，即便浑身无力也要挑衅他，从嘴角拉起一抹笑，笑声愉悦又懒散：“夏常寂，我一个人也可以很爽。”